第十二章 生死攸关

假如人能够遏制住自己的种种欲望，过着无求的生活；那么，他才算主宰了自己的生活，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埃及）尤素福。西巴伊

“加入我们？”黑玫瑰对于都兰的请求感到惊奇，回头看了看几个手下，他们眼中也都是诧异的光芒。

“不可以吗？”都兰盯着黑玫瑰的眼睛。

“你可要知道‘罗哲会’在大陆上声名狼藉，教皇已经把我们定为异教徒，并且颁布了诏令，在全大陆范围内剿杀我们。”

“这些我都我知道，我不害怕教皇。”

黑玫瑰一时无言以对，她是在弄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脑袋里究竟计划着什么。

她沉思了好一会，深深地吐了口气：“好吧，你要加入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罗哲会’收信徒的条件十分严苛。”

都兰撇了撇嘴，表示无所谓。

“好，给他松绑。”黑玫瑰命令道。

“小心他耍花样。”那个胖秃子插嘴道。

黑玫瑰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胖秃子立即低下头，灰溜溜地拿起匕首，割断了都兰的绳子。

都兰揉着勒得发青的手腕：“说一下你们严苛的条件吧。”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罗哲会’的成员多数是流氓恶棍，食人族和越狱犯，虽然道德上他们一无是处，可他们身上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武力过人。我们长期受到军队和‘光明友爱团’的追捕，没有过人的武力，就无法从从他们的剿杀中逃出生天，‘罗哲会’也不会延续下去。”

都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你准备一下。”黑玫瑰转过头，对手下说：“都拿过来。”

随着她一声令下，胖秃子和瘦子清理桌子，把桌子抬到都兰面前。都兰指了指自己的匕首，看着黑玫瑰的眼睛。

黑玫瑰摇摇头，无奈地对胖秃子说：“还给他吧。”

胖秃子黑着脸，将匕首抛给都兰，都兰接住匕首，藏入了腰间。

黑玫瑰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陶质的坛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坛子盖，用长长的锈迹斑斑的镊子夹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蝎子，放在桌子上。

胖秃子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白色粉末，均匀地在黑蝎子的周围撒了一个圈。那只蝎子就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动。

黑玫瑰用镊子尖轻轻点了黑蝎子的背部，那只蝎子迅捷提起尾部的毒刺，在镊子上刺了一下，点点滴滴黑色的毒液粘在铁质的镊子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坑洞。

“这是大灾变时受到辐射的蝎子，我们叫他‘黑珍珠’，他的毒性超过了普通蝎子亿万倍，而且他们异常机敏，一旦有东西靠近，他就迅速出击。就是镊子上这一点毒素，就够我们所有人死上好几回了。”黑玫瑰解释道。

“不过，对于这样厉害的武器，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找到控制他们，最后我们终于试验出，‘黑珍珠’害怕细盐。或者说，细盐能过让他们变得懒惰。”

说着黑玫瑰又夹出一只，放在桌子的另一边。胖秃子重复刚才的动作，用细盐把蝎子禁锢在另一个圈内。又把细盐沿着桌子的中线，直直地散了一条线，将桌子分为左右两部分。

“这是干什么？”都兰指着桌子问。

“每个加入‘罗哲会’的人都会过这关。”黑玫瑰指着黑蝎子说，“你要和我们其中一个比一比腕力。”

都兰看了胖秃子一眼，指着他油腻的鼻子：“就你了。”

胖秃子脸上横肉一抽，露出剽悍的笑。拎起一把椅子，“噹”地一声放在桌子旁，像一堆肥腻的肉，坐在椅子上。

都兰也拿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对面，盯着胖秃子的眼睛，刚醒过来时，受辱的情形再次浮现出来。都兰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让他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黑玫瑰走过来：“那就开始吧。”

都兰伸出胳膊，肘部压在细盐画成的中线上。

“掰腕子，你不是对手的。”胖秃子恶狠狠地说，“你会成为‘黑珍珠’的刺下之鬼。”

都兰此时才明白，掰腕子的失败者，手背会被迫压在黑蝎子身上。黑蝎子对于靠近自己的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攻击。

“你们这样不怕自己人员的锐减？”都兰不解地问。

黑玫瑰莞尔一笑：“‘罗哲会’成员，需要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

这时，胖秃子攥住都兰的手：“准备领死吧。”胖秃子的手比都兰的大了一半。

都兰回敬他一个蔑视的眼神，手腕瞬间发力。

胖秃子也毫不示弱，脸上横肉抖动，轻松就将都兰的手压向桌子。都兰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汗水不住地流下来，他在苦苦坚持。都兰用尽平生力气，也丝毫无法阻止自己手臂靠近黑蝎子。都兰的汗水滴落在桌子上，他现在呼吸不畅，整个手臂已经脱力，只剩下意志在坚持。

“住手吧。”是黑玫瑰的声音，她不想让都兰丧命，只是想借机威吓一下都兰。

可是胖秃子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用力，把都兰的手背压向‘黑珍珠’，他已经沉醉在施虐和报复的狂热之中，从一开始，胖秃子就要制都兰于死地。

“受死吧。”胖秃子低吼道。

此时，都兰脸上却浮现出笑意。黑玫瑰看了，心里不禁一凛，向后退去，在身后的杂物堆里，寻找着什么。他意识到都兰真的是要玩花样了。

“抓住那个小子‘黑玫瑰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无比。

就在这时，都兰左手从背后抽出匕首，向着胖秃子的胳膊挥去，胖秃子全身的力量都压在胳膊上，瞬间竟无法抽回。

胖秃子的胳膊被齐齐砍下！鲜血溅在“黑珍珠”身上，惊得它的毒刺在空中胡乱舞动。胖秃子痛的哇哇大叫，跌倒地上，连连打滚。

都兰右手拿起断肢，摔向瘦子，瘦子猝不及防，被打在脸上，顿时满脸鲜血。另外一个人提起砍刀，向都兰砍来，都兰提起匕首招架。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奇怪的哨音，地下室上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都兰意识到，有人进入了一楼。于是架开那人的砍刀，向后一跃，寻找离开地下室的出口。

瘦子已经反应过来，抽出砍刀，两眼血红，向他扑来。

黑玫瑰迅速地拿起一只竹管，递到嘴边，向着都兰一吹，都兰就觉得胸前星星点点的酸麻，又是那个东西。

“你已经死了。”瘦子和另外一个人怒吼着冲过来。

都兰眼前一阵模糊，他只觉得身体一阵痉挛，是在提不起力气，只能看见瘦子血红的双眼和狂怒的表情。

就在刀尖触碰到都兰身体的一霎那。瘦子被人拦腰斩断，另外的一个人也痛苦地倒地。

都兰朦胧中看见，几个高大的身影，提着剑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