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莱茵同盟的魔武学院位于莫德里克城正东方,建筑风格古朴而雅致。一座学院创始人的黑曜石像伫立在正门口,那是一位威严的老者,他有一个响亮的尊号——腓特烈一世,同盟第三代帝皇。
冈萨雷斯站在雕塑下,仰望着这位可以称之为功耀千秋的帝皇,似乎是想从其中读懂些什么。猛然间,他看到雕像的手中握着的那张纸,上面似乎有光芒在闪烁。他运转斗气,极目看去,却发现有几行清晰的字迹直接出现在眼前,那出自他在魔武学院首开之际的著名演说——《繁荣与危机》:
“相较于低等级位面,格洛里亚大陆拥有的优势不胜枚举,但足以支持我们屹立巅峰的,不仅仅是高级的位面等级,还有完整的、数之不尽的高级传承。
“如果说位面等级是位面强大的根基,传承便是支撑整个位面的柱石。然而值得我们警惕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传承在向着效率化、程式化方向发展,这虽然可以为对外征战提供源源不断的标准化高素质人才,但也是对接受传承者个性的封杀。
“长此以往,我们将会因为缺乏创新而跟不上外界的潮流,并最终引发毁灭性的后果,比如同等级甚至略低级位面的入侵。
“因此,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传承方式,释放学徒们的创造力。只有这样,我们的传承,我们的位面才会屹立不倒!”
他慢慢读完这段话,细细品味着里面的含义,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创新。
古德里安从来都不反对他拥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连违反了他自己原则的事情都不会横加指责。比如对监工头子托夫勒一家进行的斩草除根,如果说古德里安不知道,简直就是自欺欺人的典范!
“思想上可以与众不同,那么,武技呢?为什么不尝试拥有自己的武技呢?”冈萨雷斯想着,右手下意识地在下巴上滑动。
这时,奥克兰家族在莫德里克的负责人伦纳德走了过来,恭声说道:“阁下,入学的手续已经办妥,您的宿舍在C区609号。”
冈萨雷斯收起思绪,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单据和证件,循着地图向宿舍方向走去——魔武学院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每个学员只能带一名仆人和一名警卫,其余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进入学院的。
本来的警卫雷萨德因为受伤的原因,先一步回到了迪奥多西领,新的警卫巴里特仍在迪奥多西领尚未出发。而更换警卫这种事需要报备,极端麻烦,这就导致了冈萨雷斯暂时没有警卫可用。至于仆人——本来的人选被温迪斯科一票否决,换成了一名奥克兰家族天赋不好的庶出之女。
魔武学院号称是有钱人的学院,与各公国的平民化风格可谓天壤之别,每一名学生每年缴纳的住宿费也达到了惊人的十万金币,据说是为了维持数个空间加固法阵的运转。 这样的学院会给自己提供怎样的住宿条件呢?
带着一点好奇,冈萨雷斯来到了自己的宿舍外。此刻的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为这个宿舍的豪华程度,已经于血荆棘城堡相去不远——
那是一座配着小套院的独立二层小楼,通体银灰色加上贵族的圆顶建筑风格,使得这座小楼淡雅而不失严肃;奥克兰大公的家徽与迪奥多西家族家徽高悬在一二层窗户之间,加上圆顶上画着的血色荆棘图案,证明着这座小楼主人的来头;小院里面栽种着郁金香,由法阵保持常开状态,彰显着主人的品味非凡。
冈萨雷斯推门而入,发现一层是会客厅、餐厅、厨房、公用卫生间和仆人卧房,干净整洁,装潢贵而不俗。拾级而上,二楼是自己的卧室、书房、静室和浴室,装饰清新,看了会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他伸手摸了摸墙面,发现这里的建筑材料异常坚固,以他的实力全力进攻,也不过是砸出几个小坑罢了。他咂了咂嘴,嘀咕一声:“真是有钱人的生活,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奥克兰大公的支持,我也只有砸锅卖铁,才能进入这里吧?”
感慨一番之后,他走进了书房,先是掏出那本足以雷死人的《荣耀与信念》,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的右上角,然后才拿出一本《俯瞰世界》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本书是三千年前大哲学家斯坦因的晚年之作,据传来源于神启。讲述的内容主要,是以凌驾于世界之上的角度看待整个世界的形成与发展,可谓是斯坦因对自己以往推崇的研究方法,即从底层向上解析世界的观念的全盘否定。
斯坦因因为天赋所限,终其一生不过初入圣域,但这本书的诸多观点与猜想在诸多封神成圣的强者看来,却是该死的正确,甚至有不少人因此得到了新的突破。不过格洛里亚位面的历史实在太过悠久,封神成圣者不胜枚举,因此也无法获悉这神启源自何方。
“如果修炼就是捧着一本或者几本修炼秘籍死啃,或者仅仅是没完没了的战斗该多好。”冈萨雷斯看着那些艰涩的语句,低声感慨着,但这注定不会成为现实。强者的能力以实战经验为基石,以强悍的分析能力为支柱,二者缺一不可。
良久,冈萨雷斯放下这本大部头,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本书的内容实在太过艰深,以他的文化素养根本读之不明,其中好多分析方式被强者们捧上天,但在他看来却是毫无道理。于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创新,也要有坚实的基础,凭空捏造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他叹了口气,又拿出另外一本书,开始研读。这本书是三千年前同盟成圣的强者罗米顿殿下所留,这位罗米顿殿下的修为并不高,在那一代诸多封神成圣者中只能勉强算作中下,但战力却能排上前十。
用那一代同盟皇帝腓特烈四世的话来讲,罗米顿是个疯子。无论他的行为还是著作,都充斥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奇思妙想,这些奇思妙想无数次让他爆发出十倍战力死里逃生,也无数次让他自削九成战力以至于身陷险境。因此在他之后,只有那些寿命将近、不得不强行突破的强者才会尝试翻看他的著作,以求从中获得启发。
冈萨雷斯当然不是为了什么突破,他只是向从罗米顿的奇思妙想里得到一点灵感,来引爆自己创新的思维。只是这一看进去,他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拔出思绪。因为,仅仅是一个压缩斗气的猜想,就让他拍案叫绝!
“数量是根基,质量是柱石。如果我们把这句话倒过来看,就能找到新的东西。只可惜这种做法要求太高,只有在等级很低时开始并坚持不懈才能见效。”
这是书上的原话,也是冈萨雷斯所中意的一句。他的作战风格就是追求瞬间的爆发,无论是蓝月平原上的一剑,还是与吉尔斯决斗时的一剑,都体现出来这种一击毙命的思想。而压缩后的斗气,定然会使爆发力成倍的提升!
想到就做,这是冈萨雷斯的一贯作风。当即,他便放下书籍,走到静室,开始慢慢地压缩本就不多的斗气。
与族典中的记载不同,冈萨雷斯的斗气并非是血色的嗜血斗气,而是金色的圣光系斗气,这与他本身浓郁的血脉形成鲜明的反差。不过血气与斗气不但没有冲突,反而相辅相成,所以冈萨雷斯也就懒得理会了。
在他的操纵下,九级的圣光斗气慢慢凝聚,压缩,最终透体而出,在右手上形成一个不大的光球——这表明这一团斗气已经达到了十级的强度。虽然它凝聚了冈萨雷斯全部的斗气,但是它让冈萨雷斯看到了曙光,一个快速突破到十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