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的错愕和惊慌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颈脖被一手刀砍中软到在李木羽怀里。
抱着充满软香的身子,李木羽心里不由的升起一种燥热起来,这是青春的躁动也是少年的情怀,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冲动,冲动没有让李木羽失去理智,这份冲动很快掩埋在心底。
狭小收拾的却是颇为干净的房间那道飘飘荡荡的的布幌子,一种浓郁的阴气让李木羽警惕了起来。
轻轻的将张筱放在沙发上,看着睡美人一样的张筱。
“但愿一切会过去。”已经被死气折磨的精神有些萎顿的张筱那病态的美让人着迷。
别过头去李木羽轻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隔着布幌子听到脚步声一声苍老而有些怪异的嗓音响起。
“筱筱?”
越靠近房间那股浓郁的阴气就越是刺激的百鬼战衣瑟瑟的作响,那不是惧怕而是兴奋,一种嗅到了猎物的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李木羽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仿佛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饥肠辘辘的凶猛野兽。
暴虐的负面情绪首先被那这浓郁的阴气给激发了出来,一时间一种烦躁的燥意爬上心头。
“呼啦!”一声。
李木羽一把拉开了布幌子,一张略微显小的单人床上坐着一个老人。一个形销骨立的老人,那深深凹陷的眼窝里一双如同鼓胀的金鱼一样的水泡眼,浑身皮肤干瘪瘪的,皮下的血管更是一根根凸显无疑。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死去很久了,只是却没有腐烂,一只挣扎在腐烂的边缘,一个活着的死人。
“你,你是谁?”看进来的不是张筱,老人显得格外激动。
但这种激动都是假象,李木羽看着老人忽然冷笑了起来。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李木羽这话显得格外的不客气。
“你说什么?这是我家,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要报警,你这是擅闯民宅。”老人紧张的吼道。
对着警告李木羽是充耳不闻,只是凝神定气等着这老鬼发力的那刻,心里一种声音不停的嘶吼着:“撕碎了他,撕碎了他。”
“筱筱,快把这疯子撵出去。”老人看着李木羽忽然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更为紧张了起来。
无论老人怎么喊,房间那边都悄无声息。
大约是看喊不过来张筱,老人忽然脸色一沉,诡异的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女人跟她妈一样都是贱种,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哼。”
老头阴冷的笑了起来,双眼变的惨绿惨绿。
房间里刹那间变的冰寒刺骨,老人身形凭空消失。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冰冷的声音响彻在狭小的房间里,仿佛东西南白都有人在嘲笑着李木羽。
但李木羽知道他根本没动。
这老鬼其实没那么强,起码李木羽看来他没那么强,这个看似诡异冰冷的世界,在李木羽看来不过还是那狭小的小房间。
至于这刺骨的阴气在李木羽看来那更是小儿科,虽然没有了阴阳二气,但那如同坚实的炉鼎一样全身皮肤,对于这不疼不痒的阴气简直是无敌的存在,更要命的是百鬼战衣在这阴气的作用下更是兴奋异常,那瑟瑟的声响更为剧烈了,他仿佛是一只有着特殊爱好的野兽,他在等待着猎物的挣扎。
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李木羽,老鬼开始狞笑了起来,只要捏破了他的喉咙,一切就会结束,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简单的就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
那惨绿的鬼爪更是一步步的靠近李木羽。
仿佛是看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忽然李木羽轻笑了起来,冰冷墨镜下的眼睛眯的细而长,孙景堂渡给李木羽的不仅仅是一颗种子也是一颗武者的心。
临战了留给李木羽的是一种安静的沉稳,更多的是一种争斗的勇气,古之剑客狭路相逢必亮剑,虽知不低也必拔剑,这就是一种勇气。
几乎就在鬼爪抓过来的一瞬间,李木羽一个矮身,抢进老鬼的怀里。
从外面看就仿佛李木羽虚空一个侧撞,然后噼里啪啦的一顿极快的攻击,这像是是咏春的断打,却又仿佛太极的绵绵不绝。
这是生死相搏,李木羽是什么招厉害就捡什么用,反正那颗种子都是些武学资料和心的,李木羽是依葫芦画瓢,一时间倒也是有模有样。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对方太轻敌了,加上这老鬼生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工人,那里懂得什么技击的技巧。
一时间一个有意的练招,一个疲于应付,倒是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老鬼是越打心里越凉,李木羽是越打越觉得顺畅,所谓习武要打木人桩,木人为下人桩为上,像那民国太极拳宗师杨露禅的孙子练太极那可是用一个大洋雇一个人的练人桩。
遇到李木羽这样的怪胎也算这刚成形的老鬼倒了血霉。
原本鬼打人占据莫大的优势,除非遇到了对头狩鬼者,但那也是利用物性相克达到攻击鬼邪的目的,那里像遇到李木羽这个蛮货。
完全依靠肉体和技击跟鬼贴身战,这可是千百年来的一个奇葩。
一时间老鬼被打的哀声连天,李木羽每一拳打出都带着些灰黑的阴气,如果这些阴气被打散了,老鬼就是真的是魂飞魄散消失在这天地间,至于地府和轮回那更是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老鬼又不傻,那里能不知道此时的状态,一时间尖叫了起来:“我是张筱的父亲,我知道你认识我女儿,我知道你喜欢我女儿,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她送给你。”
这句话倒是让李木羽顿了顿。
仿佛是看出李木羽意动了,老鬼继续接着说道:“这丫头还是处女,只要你愿意她现在就是你的。”
这是赤果果的买卖,用一个女孩来换取自己的老命。
看着这老鬼那张欠扁的脸,李木羽冷笑了一声还是一拳揍了下去。
“为了活下来可以赠送自己的女儿,可见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更何况这女儿还真不是你的,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李木羽知道再这样下去,这老鬼不下地府里老实呆着,张筱就必须随着这老鬼去地府里去当那孤魂野鬼。
一拳直接砸在老鬼的眉心。
“为了让别人能继续活下去,你还是下去的好。”
话音落地,那老鬼尖叫一声崩碎了形体。
“成了?”李木羽自问道,对于跟鬼打交道,李木羽是第一次。
没等李木羽想明白,背后一阵警觉,李木羽一个侧身闪过,一柄幽蓝的利刃狠狠的刺穿了李木羽原本站立处的地板,地上一时间燃起了幽蓝的火焰。
“呵!通灵的小家伙。”声音冰冰冷冷的又显得慵懒无比。
原本的房间瞬间消失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的,天空一顶幽蓝的圆月,四下遍布孤零零的坟头,一个巨大的槐树伸出那粗壮的枝桠,在月光映照下身上遍布着一股湿漉漉的液滴,一股浓郁的腥味,这是血液的味道。
最为粗大的树枝上正站着一个手持一柄弯月镰刀的人影,那是一个女人,漆黑如墨的长袍随风翩然起舞,露出那曼妙的身姿。
银白色的面具露出了半张侧脸,晶莹阮润而又带着一种孤傲,蓝幽幽的眼眸冰冷而邪意的看着李木羽。
“死还是活?”声音冰冷而无半分感情,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李木羽,仿佛在看着一只蹩脚的小虫子一般。
死和活的唯一区别只是臣服和反抗。
那半脸金属的面罩森冷的画着一张奇怪的眼和半张嘴,仿佛是抽象艺术的绘画,但李木羽总觉得那抽象艺术的嘴和眼在看着自己。
巨大的威压和阴冷冷的死气更是扑面而来,那森冷的镰刀在幽蓝的月光下蓝汪汪的。
“顺从则生,反抗则死。生为仆,逆为亡。”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幽静的暗夜,风中的那单薄的黑衣瑟瑟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