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马上要跑出光门之前,突然转身过来挥手丢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球,速度起码三百多公里每小时,直接打在夏留的眉心处,他额头吃痛,赶忙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呆呆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哎呀……难受~要是能把惠儿抓出来该多好了……咳咳……他娘的,谁又来敲门?!”
正想的来劲,房间就又被敲响了,夏留艰难的爬起来,却发现身上的疲惫感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晃了晃手脚,那种‘无敌天下’的感觉也回来了,看来那个手术已经做完了,那条‘命’其中的半条也加持到了他的身体中。
打开门,就看瘦佛正站在外面。
“怎么样?人都打发走了吗?”
夏留问着,瘦佛走进来苦笑着回答道:“走是走了,不过好说歹说才让他们走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喜欢那些病患家属的谢礼?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些钱哟!”
夏留摆手道:“钱不是早就收过了吗?我想要钱,但也不能太过分了,这个人呐……还是得有下限的,你说对吗?”
瘦佛眉角抽动道:“这话就你没资格说!”
正这时,小小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了进来说道:“夏留,有工作了。”
夏留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说道:“我说小小啊,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做‘半夜鸡叫’的故事?”
小小道:“少废话,上车,出发!”
……
就在夏留刚下手术台的时候,在这座城市三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一场安保级别起码达到四级的座谈会正在进行中。
李少将坐在一个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吹开茶沫缓慢的喝了一口。这个房间里面‘坐着的’一共七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而且是那种气势很足的家伙,都透着种久居高位的淡定从容。而李少将却还不是坐在主位上的人,相反,他是坐在最后倒数第二个位置,在这个屋子中的地位并不高的样子。
而此时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草绿色俗称‘鸡屎色’的衣服,肩膀上有挂简章的带子,上面却空空如也,只有胸口的两个口袋左边的那个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圆形胸章。他头上没剩下几根头发了,但好像很爱护的样子,还弄了一个八二分的发型,只是……怕若是掉了一根,就分不出来了。脸上皱纹很多,干瘪,苍老,只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好似老鹰的眼睛一样,从万米高空扫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他声音略显沙哑:“小李啊,听说你差点去见了那几位老哥哥了?”
李少将放下茶杯,苦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想去,不过却被一个小混蛋又给拉了回来,哎……原本我还准备好了说辞,要跟那几位老哥哥好好热闹一番的。”
主坐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老者,胸口处琳琅满目的奖章把他装点的好像货郎,只要稍微一动,就叮叮当当的乱响。
他哈哈一笑说道:“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小李要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长寿的呐,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红胸章老者哈哈一笑,随后压了压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取笑小李了,今天叫大家过来,其实是有一个小朋友准备向咱们表表孝心,听说他要搞出一个疗养中心。”
奖章老者忍不住摇头苦笑道:“这不知道是谁,拍马屁竟然拍到马腿上了,你可是一直都很讨厌疗养中心的,说那里是敬老院……呵呵,其实还真就是那么回事,看我们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就想把我们支开了?现在的年轻人呐……”
李少将却说道:“其实这件事……也许真的只是对方想要表示一下而已,老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谁敢说你老了,我就去打折他的腿!不过……这疗养中心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老哥哥几个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谁身上没留下点‘纪念’?到如今这暗伤都跑出来了,还真是需要好好养养的,嘿,经过这次的事,我还真是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红胸章点头道:“我也赞同小李的意见,按理说我们这些一只脚踏进棺材里面的人是不应该再让国家破费了……”
坐在最下首,从始到终没有人看他一眼的一个人赶忙说道:“首长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您是首长,但您这么说我也是要生气的!破费?哼,说句不好听的,您,你们,过的桥都比我们小辈走的路多,吃的盐都比我吃的饭多,什么见多识广的话我不说,就说诸位老大哥的经验,随便说出两句话来也强过我们瞎摸索个好几年,这怎么能算是破费呐?”
说话的人大约五十岁出头,在这里确实是算得上年轻了,一身西服,身体发福,嘴角还有一颗很大的痣,起码小指肚那么大,但这原本应该‘看着恶心’的东西,长在他那张圆圆的脸上倒显得很配,仿佛成了‘装饰品’一样。
其他六个人转过头来,先是平静的看了他一会,随后都哈哈笑了起来。若论不要脸的功夫,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又聊了很久,这场‘会议’才散了,大家都纷纷走了,只有李少将独自留在那里,继续喝着他的茶。
红胸章看了他一眼,然后挥了一下手,屋子里的警卫员就纷纷走了出去,仅仅留下他们两个人。
“小李啊,你不走,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李少将放下茶杯,很认真的看着红胸章的脸,良久后才沉声说道:“老哥,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
夏留的目的地是一个酒吧,现在时间是早上五点钟,本应该是这里闭店的时间。到了门口,就有一个年轻人冲了上来,紧张的说道:“你可算是来了,太好太好了,你要再不来,我都得去跳楼了!”
夏留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我说吴少爷,吴大少爷,你又惹出什么事来了?”
‘吴少爷’原名吴开富,外号‘吴叮当’,在这‘花花世界’中只要是你想要的,想玩的,他都有办法给弄到,随身的包包里面放的东西也多,就好像机器猫小叮当一样。
吴少爷苦着脸说道:“真不是我啊,这次真的不是我,我都告诉他那玩意不能弄多了,他偏不听,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就是他给打的!”
夏留喝道:“说重点!”
“呃……”吴少爷直接伸手拉住夏留,直接就顺着小门往里面走,说道:“咱们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酒吧,也是很‘综合’那种,二层楼,下面是巨大的吧台和散布四周的卡座,中间有一个下面带‘弹动’的舞池,二楼像商场一样环绕结构,里面是高级包厢,还能唱歌。
就在这里的最豪华的‘A’字头包厢里面,一个男子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四周有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紧张的围着,其中一两个还摸了几把眼泪。这倒不是真的担心这个男子,而是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些陪酒的女子也落不了什么好。
夏留伸手拨开那些女子,矮下身歪着头看了那名男子一眼,发现他嘴角有白色粘稠的薄膜状液体流出,鼻孔还往出渗着血,眼睑没有彻底合上,能看到布满血丝的眼睑,整个眼眶还有颧骨也有那种不健康的红晕。
翻了翻白眼,夏留把一只手放在男子的后背上,快速的感受了一下他的‘生命状态’,随后站起身问道:“把他摆成这种姿势是谁教给你的?”
吴少爷挠头尴尬的说道:“不是您老吗?上次我请你来的时候,你说过的,要是想要多活几年就把这睡姿多教给几个身边的人,省的我出了事后被自己给呛死。”
夏留摸了摸鼻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给忘了……这‘病’能治,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