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良大摆三天的流水宴,自然有不少人来杨府拜贺,杨沅良没有忘了在临江楼的萧天佐和唐侯爷,也给他们去了请帖,但是,他们却没有来,来到杨府的却是一封调令。
“着镇江军上骑都尉,定江将军于三日后到军中报到,违者,军法处置。”
是夜,杨府书房中,杨沅良和杨奕看着这封调令,有些不解,虽然杨沅良如今是镇江军的上骑都尉和镇江将军,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吧,一般的官员得到封赏之后都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怎么杨沅良却只有三天。
“父亲,怎么回事,您怎么三日后就要去镇江军报到,不是有半个月的时间吗?”
杨奕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父也不知道,这调令上没有多加说明,或许是有关中元节的事,又或许是大江水妖又准备侵扰我沿江府县了吧?”
杨沅良也有些不肯定的说。
“不过调令既然下来了,那为父就必须在三日后感到镇江军,所以为父今日就必须出发了,奕儿,为父走后,杨府就你最大,你可要好好经营,可不要丢了我杨府的面皮。”
什么,父亲今日就要走,不会吧,还把整个杨府都丢给我,父亲,您不是玩我吧?您叫我享受还行,叫我管理经营,我的专业也不对接呀!
“父亲,真的这么急吗?我可是从来没有独自管理过杨府,我怎么能做的好?”
“奕儿,你看为父,这么多年也没有怎么管理过杨府,可是杨府还不是照样井井有条,要你打理,不是要你亲自动手,你只要学会用人就行,为父此次去镇江军只带走几名护卫就行,你段叔和许九他们,为父都把他们留在杨府,用来震慑那些怀有异心之人。”
听到父亲说只带几个护卫就去镇江军,段叔和许九他们都不去,杨奕心里稍稍安定,可是想了一会就觉得不妥。
“父亲,您只带几名护卫,那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没有问题,段森的修为不及我,带上他也作用不大,把他就在家中,震慑宵小,正好。”
“可是父亲,这样做,对段叔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您此次去军中,可能会于水妖作战,既然有战争,那就必然有军功,您此次不让段森去,岂不是误人前途。”
听到这,杨沅良笑着说道:“不错,奕儿,如今也知道为家中的老人着想了。”
“放心,你段叔不会在意的,他如果在意的话,当年就不会放着朝廷给的云骑尉不要,反而来杨府做这个护卫首领了。”
听了父亲的解释,杨奕才安心了下来,只要没有耽搁到段叔的前程就行,毕竟也是与这具身体相处了十多年,怎么都会有些感情。
“对了,奕儿,府上有一名叫赵直的外府执事,你得对他注意点。”
赵直,没有听过呀!
也不怪杨奕,这赵直来到杨府之后一直很低调,杨奕在这段时间,也都在忙着修炼,所以杨奕还真不知道府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叫赵直的外府执事。
“父亲,这赵直是?”
杨沅良见杨奕有些疑惑,也只能给他解释:“这赵直倒是有些不简单,他最开始是邓启方的幕僚,楚鹏来江阴之时,邓启方派他来辅佐楚鹏,可是楚鹏对他不信任,所以他在你段叔去捉拿那十五名剑角族的那一天,就直接改换门庭,投到了府上。”
“为父试过他,发现他心思缜密,才能不小,但是为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任何官气或战气的波动,为父曾经答应过他,为父从军之时会送他一份造化,但是我觉得他还没有交底,所以没有重用他。”
墙头草,而且还是那种感觉很敏锐,本是不小的墙头草,这是杨奕听到父亲的评价以后对那赵直的第一感觉,对付这种人,杨奕如今还真没把握。
这种人,虽然有本事,但是丝毫不顾及礼法道德,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这点,杨奕自认都做不来,算了,这种人还是让父亲把他带有吧,大军之中,他即使有再大的阴谋也施展不出,因为自古以来,军队里都是实力说话。
“父亲,听您如此一说,我也觉得此人有些危险,您将他也留在家中,我恐怕驾驭不了他。”
“那该如何处置他?”
杨沅良虽然嘴上说不知道怎么处置,但是眼睛之中的凶光却是仿佛在说,既然奕儿认为他有威胁,那么除去便是。
杨奕见此,立刻出声阻止,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对杨府不利的事,您就有干掉人家的打算,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
“父亲,您当初不是许诺他一场造化吗?那不如您将他带到镇江军中去,在军中那种实力为尊的世界,他就是想藏拙也不可能,那时,即能摸透他的底细,还能实现父亲您对他的承诺,而且到了军中,军令如山,他若真有本事,那受益的也是您啊。”
杨沅良听了,也觉得可行,他可是知道,军中可是令行禁止,军律如山,那赵直到了军中,想必也到不出什么浪花。
“既然如此,那么为父就将他带上。”
……
一夜已过,杨沅良也准备出发去镇江军中了。
作为杨沅良的儿子,父亲出征,自然是要送出府门的,所以杨奕昨晚难得没有修炼,早早睡下,今日他也是早早便起,洗漱完毕之后,他去了父亲卧室所在的院子。
到了院子之中,发现父亲也早就收拾完毕。
如今的杨沅良,全身披挂,穿的正是演武厅之中的那副铠甲,铠甲后面系了一面宽大的红色披风,有风吹过,披风随风而动,好不威风。
杨沅良见杨奕来了,也是开口说道:“奕儿,你开了。”
“父亲将要外出征战,做儿子的怎敢怠慢。”
“好了,既然如此,为父派人去叫上赵直便走了。”
杨沅良边说就边吩咐下人去通知赵直,而自己则是在杨奕的陪同下逐渐朝府外走去。
到了杨府门口,发现门口聚满了人,为首的是刘管家和段森,在后面则是一大帮下人们,在那其中居然还有一个文士打扮身背包袱的人。
刘管家和段森带领的下人们见杨沅良到了杨府门口,异口同声的喊道:“老爷外出征战,家仆们在此望老爷英勇杀敌,为国效力,预祝老爷建功立业,载誉而归。”
杨奕见此,没有说话,之时双手抱拳,单膝着地,对着众人一揖而已,杨奕则是跟着父亲有样学样,这是将军出征前的仪式,不可有错。
杨沅良起身之后,有些意外的看着那名背着包袱的文士说道:“赵直,你怎么这么快就收拾好行装了?”
“老爷,非是我快,而是我昨日就已经收拾好行装了,就等老爷带直去沙场之上为国杀敌了。”
杨奕听父亲叫赵直,心中叹到,他就是赵直,如果不是给自己说过他的事,单纯看他,还真是一个颇具文风的文人,可是听了赵直的话以后,杨奕对此人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果然敏锐,我和父亲昨晚还在商量如何处置他,他居然在昨天就把形装都收拾好了。
杨沅良听他如此一说,面色微变,不过立刻就再次变得正常了起来:“看来你还真是先知先觉,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说了,以后大家同在军中效力,要同心同德,共建功勋。”
那赵直听杨沅良如此说,也是一拱手道:“爵爷吩咐,直自当效死命。”
“好了,天已大亮,我也该上路了,临行前,沅良在此拜托各位,沅良不在府中之时,还请各位多多照拂我奕儿,莫让他人欺辱。”
此时,他不只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杨爵爷,也是一个即将离家拜托家臣们照顾儿子的慈父。
家仆们见老爷如此,纷纷出言安慰:“老爷放心,我等必然会将杨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加不会让少爷受到屈辱。”
“如此,多谢。”
杨奕见此,有种流泪的冲动,不过他立刻就把泪水憋了回去,父亲出征,不可见泪,不吉。
“父亲,保重,儿子在家等您凯旋的消息。。”
千言万语,到了口中,也只剩下这一句话而已,杨奕不希望父亲出去建功立业,只想他到时可以安然回家。
看着杨沅良一行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杨奕那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出来。
父亲,您一定要安然回家啊,我在这个世界可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杨奕流泪,他身后有些家仆们就有些不解了,老爷外出征战,对杨府来说,是好事啊,少爷怎么还哭了呢?
一定是第一次离开老爷这么久,舍不得,一定是这样。
刘管家他们见杨奕流泪,非常理解,外出征战,杀敌建功,听起来热血沸腾,可是他们却没想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多少外出征战之人的家人们,在家中翘首苦盼,盼来的却是家人为国捐躯的消息。
“少爷,放心吧,老爷到了镇江军中,也只需在营帐之中指挥就行,老爷如今的地位在军中也算是高位,普通战场无需上阵。”
也许吧,但是战场之上,谁敢保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