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宇一直没有间断,就这么不停的练着。
叶星宇没有发现,在他开始练剑后不久,吴桐就一直站在院落的一端默默地看着他。叶星宇练了一早晨,他就看了一早晨。晨露早已经将他的全身打得湿透,但他却似乎唯恐惊扰了叶星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终于,东方微白。
叶星宇最后一次将剑收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静静地站立着,空气中的萧杀也随着慢慢隐去。收敛心中的剑意与杀意。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眼前多了一个人。
“宇儿,你练了一个半时辰,没有动过。”吴桐看着自己这位义子道:“你似乎不止在练剑?你在练剑心,练剑意,也在练出剑速度!”吴桐淡淡地道:“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没有谁教给我,我只是觉得,要练好功法,首先,要练心!心强,则对敌之时,就能正常,乃至超常发挥!而且,用心,才能练得快!出剑要用心!每一剑,都要用心,才能练出效果。”叶星宇说道。
叶星宇心里非常惊讶,义父今天的言谈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村民,倒像是一个武道高手。
“唔,不错。宇儿,你不用惊讶,有些话我等会告诉你。”吴桐微笑道:“以心练剑,才能练成剑心。剑心成,才能有剑胆,剑胆出,始能纵横天下。如今,你能悟到这一层,不错。可是,你每次出剑后都把剑隐回体内做什么?”
叶星宇侃侃而谈:“义父,练剑为何?就是为了杀人!若是单纯为了健身,用不着兵器,既然要杀人,为何要给敌人防备的时间?一剑夺命,岂不干脆?”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攻其不备!”叶星宇微微一笑,道:“无情江湖路,练剑当杀人,血溅三千里,杀人于无形!我始终认为,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吴桐眼神猛然犀利起来,喟然道:“宇儿,你说,学剑乃是为了杀人……未免有些偏颇。须知,在这世上,有很多的可爱,也有很多的牵挂,学剑,不一定是为了杀人,也是为了守护。”
“用自己的剑,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吴桐接着道:“人命关天,能不杀,便不杀。纵然是再狠辣的凶徒,杀一人,也让自己的心伤一分。无论所杀之人是否十恶不赦,但那毕竟也是父精母血,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
“义父也说了守护,我赞同。但,当别人来伤害我们守护的东西的时候,为了,让我们的亲人不要伤心流泪……”叶星宇坚决道:“那就只好,让敌人的父母伤心流泪。这个人,还是非杀不可的!”
吴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饶人,人不饶我!”叶星宇道:“义父,对待敌人,不能心太软,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宇儿,你现在,也已经知道努力,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有战圣的修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但你的性格,需要改变。”吴桐似乎思索了一会,沉沉的道:“人在江湖,厮杀在所难免。但你杀性太重,这会为你招来杀身的危险。”
“宇儿谨记义父教诲。”叶星宇恭谨的说道。
“宇儿,你长大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么多年来,你曾几次问起身世,我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吴桐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的父亲叫叶阳天,母亲杨紫玉,当年的我也不叫吴桐,而是叫林峰。我、洪狼和你的父母都是同一个师傅的弟子。”
吴桐心中燃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悲凉怒火:“你,给我记住,杀害你父母的人叫洪狼,现在是血魔宗的长老。”
“洪狼!血魔宗?我要让你血债血偿!”叶星宇眼神之中闪着夺目的精芒!
吴桐接着低沉地道:“当年你的母亲长得非常漂亮,我、洪狼、你的父亲同时爱上了你的母亲,而你母亲最终选择了你的父亲。经师傅同意,你父母结为了夫妻。洪狼因此反出师门,加入血魔宗。”
“三年后洪狼回来报仇,竟然已经是战帝修为。当时我和你父亲都是战皇二品,我们的师傅也只是卡在战皇巅峰二十年没能突破,你母亲当时怀着你正要临盆。这天杀的洪狼,竟然狠心要杀了我们所有人。先杀了师傅,而后要杀你父亲和我,我和你父亲先后受了重创。”
“危急关头,你父母把你塞给我,让我带着你逃走。你父母两人拼命缠着洪狼,我才能带着你逃出来。我也因为丹田受创,战气无法凝聚,从此无法修练。为了怕洪狼找到,我化名吴桐,隐居在叶家村。本只想带着你平安长大,但看到你后来练功这么用心,我改变了心意。”
“义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洪狼,为你和我父母报仇!”叶星宇心中燃起怒火,“洪狼,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叶星宇就在村里,白天在家时一边修炼剑法,一边陪着义父。修炼之余,就去陪陪苏婉韵。叶星宇对于逍遥剑法第一式破兵式的领悟也越来越深,虽说依然还没有修炼成功九招合一,但叶星宇却是明白,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也许我可以医好义父的伤。”叶星宇突然灵光一闪。“记得当时三相异兽受伤躺在地上,舔了自己喷在它脸上的血后,竟然神奇恢复。还有我自己受伤后也可以自我恢复!难道...?只是不知对义父的旧伤有没有效果?嗯,先试试吧!”
想到这里叶星宇兴奋的说:“义父,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说完就跑了出去。
瞧得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叶星宇,吴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是略微的有些暖意。
叶星宇的离去后不久,便是再度归来,此时在他手中,端着一个青瓷碗,碗中盛满着深红色的药液,远远的便是有着药香渗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