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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热血少年 正文 第一卷 荧火 第十六章 暗 流

谢逸风算是见识了刘明诚,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一根筋,但人还是蛮好的,虽然没有一点心计,至少让人觉得他是真实的,他心里有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拐弯抹角,虽然有点得罪别人之嫌,但有一点的是,他不曾害过人,即使是裴咏怀嘴里所说,他所付出的代价不是他心里愿意的,至少验证了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而且莫名的就被人算计了一把,人自己都料不到,到了哪种环境下会失去理智,看来没有绝对的。从情理上来说,他即使犯过前科不被世人接受,但是站在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身上,是绝对会理解的,虽然不能接受那种处事方式,但仍然无法拒绝刘明诚的那种纯粹的赤子之心。

从学校外面的餐厅聚餐回来,刘明诚还是没法避免的再次碰到了韩文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行人碰到了他,就心里面总是不舒服。

韩文略从来就没考虑过不再计较什么,总之不管怎么样,看到刘明诚就一肚子火,他决意把自己所受的一切怨气还之以颜色给他,可是这个刘明诚一直躲在校队,有教练护着他,就是直接想修理他,都没有什么机会可言。他的愤怒快到了极点了。怎么可以,叫这种人活在世界上,还配活在世界上,他以为自己是谁,我还要看他的脸色吗?真是不知反省!

但是可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他曾经信任的哥们裴咏怀也站到了那边去,也站到了刘明诚的那边去,这算是什么,下马威?韩文略是什么人,容得了他这样的无视与别人称兄道弟,简直是笑话!

“呵呵,裴咏怀,看来你们混得挺不错!”他冲他挑了挑眉头,报以嫉妒。

“哦,一起吃饭而已,你呢?”

“我,我算什么了,你心里清楚!”

“韩文略,不必这样吧,我们已经是高中生了……”他的话还没完就被韩文略打断,“可惜我不会像你那样想,别把自己当神!”

夏明海盯着他看了很长一段,看着他不爽的离去,告诉哥们,“他受不起刺激,发疯了。不用理会他!”

心里实在非常纠结,也没有办法高兴得起来,可是刘明诚根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又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韩文略的个性实在让人无法恭维,他人聪明可是个性阴沉,跟他相处时时刻刻要照顾他的情感,实在是非常累人的一件事情,夏明海也曾经耳闻过韩文略一度依赖过裴咏怀,但是后来两人还是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人不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温情而理智的,裴咏怀不是神,他说对了。

刘明诚倒是不喜欢韩文略,“他又是这样,我得罪了他还是怎么了?又不是你!唉呀,别不高兴了。”他是这样劝着裴咏怀。

“不好办!”他叹气,“韩文略心里有股怨气,没法发泄,这让我感觉有点危机感。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需要朋友,可是我现在却感觉他有点可怕!”

谢逸风看了他一眼,“不用顾及他,顾好你自己吧!我说不准他会把矛头指向谁,刘明诚还是你!可能,他,会更好对付!”他指了一下刘明诚。

“我吗?”刘明诚反问着,“怕他做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点子上去,谢逸风看了直摇头,这家伙还真是死脑筋,都快死到临头了。别说韩文略底子硬,就是他犯了别人责任也不会在他身上,韩家只他一个独子,能让他出什么事,当然不会!

他能体会,他也是独子,但是父亲对他的教育是最好的,但是他明白自己在父亲心中的重要性。第一次见刘明诚,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简直让自己大跌眼镜,但他知道为什么裴咏怀会护着他了。

这样的人几乎天天自掘坟墓,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但是他就是实力派,恐怕元旦汇演他也没有命来演。他有种直觉,总有一天,裴咏怀会替掉他的位置,而韩文略几乎没有可能性与咏怀平起平坐。这家伙根本不顾及同学一场,直接就给脸色了,你有脾气,以为别人没有吗?真是让人感觉非常讨厌!

“我干爸跟高三部说过让我直接插班读,他不想耽误我的时间,如果我在行,能考上艺术院校他帮我联系,要是不行,让我重组舞蹈团也可以!其实我是想到你们班的,还不知道你们老师的意见!”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谢逸风有点头大,这家伙要是进了他们班,铁定是不能适应的,虽然这个班没有那么很激烈的勾心斗角,光是成员复杂可以想象,那是真的鱼龙混杂,做什么都有,要想在这个班混下去,没有神仙的功夫难以稳往阵脚,更别说并超越他人之不能之事,独占尖子生宝座了。能有这功夫的恐怕班上没有第二个裴咏怀了。

他这个副班长不是混的。即使是自己暗下功夫还是只能及上前十名,但裴咏怀这家伙身兼副班长之职,责无旁贷;又是艺术生;成绩也从来没有落过前五名;在班上还要应付众多狂蜂浪蝶;总总算起来除却博学强记外又是成绩修为才艺能力品德均在一般优秀学生之上,加上天生的资质与容貌,实在难以想象他的头脑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这位似乎神通的君子不仅是智商高,情商也高,只可惜的是,这世道是小人当道君子落难吗。难混啊!他想不明白的是,在学校如此吃得开,在家里却经常被修理,实在不知他有哪里不好的地方,动辄会被打得鼻青脸肿,难以想象他的父亲到底是如何的不相信他……别人的家务事是超级难断的……想到这里又远了去,刘明诚这家伙要是再掺进来一脚,说的不好就是拖了他的后腿,指不定会落个什么悲惨结局,唉,没有头脑的人,实在让人无法相信可以交到裴咏怀这样的朋友。

“你要真跟我们一个班,千万别找我,我成绩很烂的!”夏明海言下之意就把裴咏怀推出去了,“他是副班长,肯定不会让你拖后腿的!”

“哦?”刘明诚喜出望外,“咏怀,这样你可要帮我哦!”

“他怎么会不帮呢?人家成绩都是属一属二的,少见了吧……”谢逸风眼里都快有妒火了。

“这么厉害?”刘明诚有些吃惊,谢逸风又接着加上一句,“这还不算,除了从美国回来的汪晓瑾,论排名,仅次于她一人……”

“哇,咏怀,你从没说过自己的成绩有这么好,你不会拒绝帮我补习吧!”

逸风这人嫉妒成这样,简直就把哥们推到浪口风尖上了,生怕又让他在下次模拟测评上居榜首,硬是把刘明诚的重任全部推给他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时间来给刘明诚补习呢,看他还能不能招架得往,又不是神,能身分几心啊!

咏怀轻轻叹口气,眉头锁了一回,又舒展开了,“这得看你自己的进度啦,我只能尽我所能,你自己也要努力啦!”

刘明诚也不傻知道不可能把自己交给他负全责,这样不太地道,但依然是笑嘻嘻的,“没关系,我一百个相信你!”他是这样全心的信赖丝毫没有外心,逸风没差点叫出一声“驴蛋”了。

他扯着夏明海去自习教室了,“走了,别跟他说了,跟他整不明白!”夏明海偷笑一把,没有说什么,显然还是不太认可刘明诚。

刘明诚与裴咏怀依旧去排练厅训练,他脸上有些不高兴,私下跟咏怀抱怨,“他们好像不能接受我,真是郁闷!”

“不要想这些,初次见面都会有误解,慢慢来吧。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了……”他知道刘明诚不懂那弯弯道道,如是这样的安慰他。

“你说的也有理!算了,我们开始吧!”他挠挠头皮,感觉这话有点抚顺之意,但也也没有往心里去。

咏怀想起夏明海的话,确实没错的,即便是韩文略预谋攻击,他也无法伤害到自己,但刘明诚却是极有可能的。能怎么办,叫刘明诚小心他?此话过一再过二,只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恐怕只能找韩文略聊聊了,只是他已经对自己有了隔膜,恐怕也不会轻易接受。看来是适时要开解一下他心里那根死结,看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心里的怨气迁怒到刘明诚身上。仅仅说是因为自己站到了刘明诚这边引发他的不满,那绝对说不过去。

刘明诚根本没看出咏怀心里的事,依旧像没事人似的揪着他往排练厅走。“快点吧,等会迟了他们又要发脾气的!”

“哦!好啦!“他顺着刘明诚的意思加快了脚步。

韩文略似乎是依然没有办法原谅裴咏怀站到了刘明诚的立场上似的,走到学校门口依然觉得一个人吃饭太过勉强,便打通了肖华的电话,“李斯平呢?”

“他不在宿舍,你是要做什么,说吧!”

“陪我吃饭去!”他不可置否。

“我还要自习的!”肖华故意卖他关子。

“哼!”韩文略根本不信他还有心呆在教室,不会又要宰自己下血本吧,只是因为时常比较晚回家,他手里的钱越来越少了。若不是爷爷还护着自己,哪有钱出来消遣,看来老头子比老爸好说话多了。

“好,不来是吧!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你……”

肖华哪能放掉他这条大鱼,有人肯请吃饭总比花自己的钱强,再说家里人给他的生活费也越来越紧,几乎每次回家拿钱看着母亲不痛快的脸,他就没办法再开口,韩文略既然开了口,何必自找没趣。

“哥们何必生气呢!行了行了,自习有什么大不了的,哥们陪你喝酒,你消消气!”混吃混喝到底还是比花自己那捉襟见肘的生活费强远了,他也不是第一次与韩文略出去了。看他这样,肯定是要自己出面有什么事的,李斯平那个人,胆小怕事,恐怕也用不上他了,但是,必要的时候拿来顶罪倒是个合适的角色。

这样想着,他便赶紧套了衣服欲出门,但回想这样一来也不顶事,万一被抓个现形不在教室,那就要进班导办公室了,想来一想,看到上铺正在看书的小四眼,便提高声音叫着,“陈晟,陈晟!”

上铺的陈晟正戴着耳机看书,似乎听到肖华在叫自己,“啊?什么?”然后摘下耳机,有如耳背似的再确认一遍,“你叫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呢?”没差点骂出“白痴”二字,肖华拜托他,“等会上课时帮我到汪晓瑾那签一下请假条,我要出去有事,帮个忙吧!”

“就这事!”陈晟像是不相信似的,歪着头想了一想,“那行吧!”他像是多此一举似的,“哎,你不用叫李斯平吗,你们不是经常一起的吗?”

“谁说我们经常一起啦!”肖华反问,低低咒了一句,“一点眼色也不见长!猪似的!”

像是被吓到或是雷到,陈晟赶紧缩回他的阵地,戴上耳机继续看书。

肖华极不痛快的戴上帽子出了门,这天气眼看着就变天了,真是令人极度的不舒坦!

韩文略早已订了包厢提了一打酒放在地上了,等了老半天才见肖华进门,眼见珊珊来迟的他也没有发火,而是拉开椅子,“坐吧,喝酒!”

“你每次都这样,喝酒伤身,何必呢?服务员,拿菜单来!”他又喊来餐厅服务生,尽管点菜,“我可不想把胃喝坏了,我得保着自己先!”

他看向韩文略,知道他又生气了,但他不会管他能喝多少的,他是来吃饭的,喝酒,免了吧!他生气,自己现在没有一点气可生,还是吃饭重要,肚子早饿了,家里五百的生活费,换在现在,打死别人也不相信,五百还能作什么,有人能请他,何乐而不为,不吃白不吃。

作出一点关照的意思,他把菜挟过去,“少喝点酒,吃点东西,生闷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文略开始有点醉意了,打了个咯,“这世道,兄弟就是拿来背叛的……裴咏怀居然站到刘明诚那边去了。真是不敢相信,我们以前还是哥们呢?……”他再度打了个咯,“我就是受不了刘明诚那个人,妈的敢跟我叫阵,什么人啊!”

他骂骂咧咧,一把摔碎了酒瓶,倒把肖华吓了一跳,感觉这人不会是想要杀人吧!韩文略眼睛充斥着血丝,透着一股杀劲,“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有一天我要他在我面前跪下认错,要不是他惹我生气,我何至于在家里……”又是一个响嗝,肖华根本没有心思听他的怨气,只顾着吃。

“你听我说没?”韩文略突然瞪着他,“你怎么这样?”

肖华刚拎起的筷子不得不放下,赶紧附和,“是是是,他是不好!都是他捣乱,我帮你出气!行了吧!”

其实肖华根本没顾得上韩文略,能好好吃一顿才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替他出头,得了吧,他与刘明诚又没什么瓜葛,才不想搞出那么多事情来,最多吓唬吓唬那厮,谁能管他那么多。

韩文略像是喝倒了似的,直接就趴到了桌子上。

肖华算是心里乐开了花,桌上这餐,打包回去,够他吃两顿了,省去一天生活费,其实他更希望韩文略能把现金给他,作什么也无所谓,真是是太需要钱了。不仅能吃好穿好,最主要起码是就算不上大学,能有钱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他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拎起饭盒来打包,看了一边的韩文略已经醉成一滩泥,似乎动了一点怜悯之心,便又开口叫服务员过来,那屁颠屁颠的年轻女孩子赶紧过来结账,“还有什么事吗?”

肖华赶紧到韩文略身上摸钱包,问面前那漂亮的女孩子,不禁多看两眼,“多少钱!”他翻开里面的钞票,不禁感叹这小子家境这么好还有什么想不开的,真是……

“总共三百八十二块!”那小女孩伸头看了一下那钱包,乖乖,真气派。

肖华直接掏了四百出来递过去,很阔气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待会给他点水,让他醒醒!”仿佛这钱是他的。小女孩拿着单子与四百老毛头像一蹦一跳走了,赚大的幸福感让人觉得超可爱。

肖华看着那背影,呵呵一乐,又看到旁边的韩文略,略欠起身,“哥们对不住了,我得走了!”他撇下他的钱包,又打住了脚步,心想着这小子这么有钱,少个几百他也不会在意,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快用光了,干脆就抽了几张老毛头像,动作有点颤抖,这可是偷啊,但是他也是没办法,兄弟江湖救急,你就当济贫吧!肖华这样想着,便没再颤抖,直接再一迟疑是不是拿少点,但是只要想到可能还会看母亲脸色,没再犹豫,伸出去的手又多拿了三张,又迅速把钱包掏进韩文略的外衣口袋。这才转身赶紧离开,以免被人发现。

解决了这个月的生活费,肖华松了一口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心里依然呯呯直跳,一直在祷告求上帝千万不要让韩文略发现钱有少,要是被发现了,极有可能自己会暴露,哥们都做不成,他可不想被人揪到保安室去,否则就真的是什么都保不全了,到时候死的只是自己。

待到他回到自习室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妙,好像是被辅导员清查,回头一想猛拍脑袋,怎么忘了今天是清查的日子,韩文略可把自己害苦了。但是似乎汪晓瑾处理得很得体,辅导员并没有在教室呆太久,而是转身去了其他的班,于是就悄悄从左侧楼梯一路溜回教室。

他是庆幸自己没被抓住,但是汪晓瑾却抓到他了。

“肖华,你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自习!”

“我,我不是让陈晟给请假了吗?”他回看陈晟一眼,推了他一把,让他替自己说句话,陈晟像是呆掉一样,“请假我请了,但是不成,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也忘了!”

“你算幸运了,还好的是我是说你暂时有点事离开半个小时我批准的,要是被辅导员逮个正着,我也救不了你!”汪晓瑾正言道。

她是袒护了肖华,肖华也庆幸她人好不把自己撇清,要不然这后果真是……

汪晓瑾本为一班之长,要不是她出面,可能真会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还真会上报到校董会,说是重点班也班风不稳,什么长此以往,将无法管束之类,类似的报告,汪晓瑾在校董会听了不少,但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同学出卖给父亲吧!料也不会,毕竟都是同学,多少也要照顾一点情面,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纪律固然重要,但人心更要把握。

她不再说肖华,便回了自己的位置,旁边的邻友林卫平反驳她,“我要是你,绝不会管!”

“你会在自己班上点火自焚吗?”汪晓瑾反问着。

他哑口无言,自知说不过她。却被死党崔颢江嘲笑一番,“真多事哦!”他狠狠盯了崔颢江一眼,“这没你的事!”崔颢江赶紧作出一脸怕怕的表情,以示怕了他了。

韩文略终是晕晕糊糊从出租车出来,回到了家门口,没等到进去,有人在叫他一句:“韩文略!”

他转过身来,看过去,是裴咏怀,不由笑一声,“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他走过去,想要教训他,可是醉得头晕,一下扑在人家身上,趁机又推了他一把,裴咏怀赶紧拉住他的手,不让他重心不稳而摔倒。韩文略倒是不领情的甩开了他,“你不用这样!”

“你是生我的气,还是刘明诚?“他深深地看向韩文略,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可惜的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你别想帮他!你帮不了的!我就要看看你哭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怎么样,你管得着吗?”他全身的酒气就这样向裴咏怀喷过来。

“你这样回去家里,你爸妈是要生气的!”他看着他,平静地说着。

“生气?我生什么气?谁敢生气?”他突然一把抓住裴咏怀的衣领,“不知道为什么,我真有点讨厌你,好讨厌你!你是什么神啊,要来管我!我的事不用你来插手,我要干什么,你也别想来阻拦我!”

他恶声恶气地吼着,突然眼中流出泪来,“谁关心过我!都给我脸色看!从现在起,我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他狂吼着,把人推到一边去,愤愤不平地流着眼泪,仿佛这个世界他不再信任任何人。

咏怀没再说话了,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韩文略心里实是怨气太多,又或许是太敏感,因为他无从渲泄,不管是受了什么人的脸色,或是是父母给他的压力……他决意迁怒于谁,他无从而知,想到有可能会落到刘明诚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情愿韩文略迁怒自己,可是为什么矛头会一定落到刘明诚身上,还是他本身对自己有着一股不满的怨气,他不喜欢自己跟其他人来往,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朋友,他实在是太过孤独,可是,太过自私的友谊只会让人变得狭隘。能对他说什么,他现在的心境是不会听他说什么劝谏的。

“你,能不能不迁怒到刘明诚身上?”他转脸过去问韩文略,韩文略笑,东倒西歪根本站不直,便放松了身体干脆躺下,脸朝着天,阴笑了一声,再笑一声。“你说呢?”

“要怎样你才能消了心头之气!我要怎么样?”裴咏怀仍然没有把情绪露出来,依然望向他,以求答案。

“不要怎样?”他玩世不恭地大笑,“我讨厌你!我想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你很神吗?哼,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作垫背!”

无语、失望到极点,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针对刘明诚,然后自己哭吗?这一切还能够承受吗?他站过去,也抓起他来,又将他摞翻,“我知道你心里很孤独,可是不能将别人当作你的炮灰!你如果不解气,你大可以打我,我不会怪你。只求你,不要拿刘明诚当作你的牺牲品,你是我的哥们,他也是!你能不能放过他,冲我来呢!”

韩文略看着他那苍白又清秀的脸庞,眉头上的忧伤,几近冲动想要说你留下来,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调,“别怪我!”他实在是孤独,父母不理解,心头的石头太大,没有朋友,没有信得过的朋友,他怎么不知道,肖华偷了他的钱,李斯平怕他怕得要死,他怨恨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真心实意的人,没有一个说话得体公平的人。

咏怀了解他,太了解他了,可是越是这样,越感觉内心的暴露在他面前让自己颜面无存,他流下两行浊泪,“你其实也是自私的人,裴咏怀!”

他放开了韩文略,也许他说的对,没有纯粹的人,没有无私的人,“你要是一直都跟我作朋友,也许我不会这样……可你呢?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宁愿和他们为伍,你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阴暗,嫉妒、仇恨、心里的和表面说的都不一样,他们会害死你的。你还要跟他们称兄道弟的,到底是想干什么?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无语了,韩文略孤独太久,太久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孤独,嫉妒其他人的存在,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只是韩文略不想去了解他们,他只想霸着自己一个,仅有的一个朋友而已,可是……他能做到不伤害刘明诚吗?他仅仅是嫉妒,嫉妒别人的友谊。

不知道可否。

韩文略开始咄咄咄逼人了,“你以为别人如你所想吗?不是,我总算看透,连你也要躲开我,是这样吗?那好啊,既然你要为刘明诚求情,那就交换条件,如果你再和他们一起,我双倍奉还给你,再提一句,哪天你被人背叛,那是你自找的,不关我的事!”

他近乎咆哮,再一次抓起他,摁到地上,用几乎不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你可想好了,你为刘明诚求情,就是与我对杠,别再提那个人,我讨厌他!你要跟我作朋友,就别再找他们,我恨他们,讨厌至极!”他几乎是很自己的底线来作交换了,跟他,就要跟其他的人断绝一切往来,否则,这一切代价要刘明诚来偿还,要他哭得没有眼泪!

“韩文略,你一定要这样?”

“对的,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想好,别怪我!”他狠狠甩下他,仍是带着东倒西歪的身体晃进了自己的家中。

昏暗的路灯下,默然许久的他,没再声响,抬眼望去二楼,别墅里面传来叫骂声,接着是韩文略的愤怒,他摔了什么,然后跑到二楼,窗户亮了灯,他走出了阳台,看着他,抽了根烟,在皮笑肉不笑。

他明白了韩文略的孤独,终于是明白了他的孤独,他要干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拦,可惜的是自己,终究无力做什么,只能眼看着,伤害,被伤害,总是发生在家庭的内部,在最爱的人身上演着,不知哪一天才终止。难道说,要长大就只有被伤害吗?不伤害,就是长不大吗?这样的说辞实在是过于牵强!

长长的路延伸在脚下,昏暗的灯光投下影子,其实,他比韩文略更孤独,生活中,更像是在演戏,而且人生更如戏,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或许,传言说的是对的,他是虚伪的,而真实的人,仅仅就只有韩文略一人。或许,暴躁就是真实。

无人不疯,无人不狂,无人不癫,理性,只是伪装在疯狂上的外衣,加之以协调的工具,而人们,只需要掌握工具,去相互平衡,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们那么真实,很多的规则就失去了意义,世间根本就不可能和平。虚伪,是多么好的工具啊!

这样想着,踌躇的夜,拉长了他的影子,更拉远了他的思绪。

夜空,如梦,人生,如戏!情生,情灭,何必,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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