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煤老板心急如焚的想办法怎么让邓艳给自己亲闺女偿命的时候,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邓艳也被戴上了警车。案子已经立了。人也正式批捕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整理案卷递交检察院,邓艳已经于第二天下午被警察亲自送回了村里,因为邓艳是孕妇,所以即使有罪也无法关押。只能取保候审并且监视居住。
今天是冬至,隋兵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正在包饺子。这是北方的风俗。隋兵妈妈还说晚上让邓艳和她前任婆婆一起来家里吃,弄个热热闹闹的家庭聚餐。
隋兵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直不迷信的他还以为是没休息好导致,中午吃完饭睡了一个小时,可醒来还是跳个不停。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邓艳的婆婆迈着老腿踉踉跄跄的来到了磨坊,看着隋兵忍不住老泪纵横。
隋兵心里有些发毛。扶着老人坐下问:“大娘,咋回事啊,哭啥呀?”
老太太哭的都失声了,断断续续的说:“艳子杀人了,警察给带回来的,你快去看看吧,就在家里呢。”
“啥?!”隋兵脑子嗡的一下子就像是要炸了一样,看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有假,可邓艳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杀人呢?隋兵顾不上老太太了,撒腿就往邓艳家里跑。
一到大门口,果然发现一辆警车停在那里,门口还有一个小警察在抽烟。看见隋兵伸出手臂拦了下来。“干嘛的?”
隋兵跑的呼哧带喘:“我找邓艳。”
警察问:“你是她什么人?”
隋兵有些不耐烦:“我是她未婚夫!”
小警察让隋兵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问了一下子。站在堂屋门口喊了一嗓子让隋兵进来。屋子里此时还有两个民警不知道正在填写什么资料。邓艳茫然失措的坐在一边,仿佛失去了魂魄,两眼无神。
“艳子,咋回事?”隋兵关切的问。
邓艳依旧两眼直勾看着前面一言不发。隋兵急了,扯了一下邓艳的胳膊:“问你话呢,说呀!”
一边警察这时候说:“你出来,我跟你聊聊。”
隋兵跟警察走到院子,拿出哈德门一人点了一根,隋兵迫不及待的发问:“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没有墨迹,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案发的详细经过告诉了隋兵,最后说:“我国法律规定孕妇犯罪,不能关押,只能先取保候审、监视住所。判肯定是要判的,但肯定不会是死刑。”
一席话让隋兵虽然吃惊不已,但最后一句话也让他稍微的安心了一下。警察这时候说:“因为村里没有信号,所以一会我要安排人过来装一部座机。我们不可能安排人监视住所。但是当事人绝对不允许出村,打电话必须要接。这个也希望你负责监督。”
隋兵连连点头,一个劲的保证完成任务。毕竟是特事特办。所以网通公司的员工很快赶到给安装了电话。调试无误以后,警察又是一番三令五申,然后就撤退了。
送走警察以后,隋兵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关上房间门看着邓艳说:“现在没外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邓艳抬头看着隋兵,面部的表情很是悲惨,又有些欲言又止。
隋兵压着心里的怒火,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才说:“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邓艳忽然间一丝苦笑,然后说了一句:“回去吧,离我这种人远点。”
隋兵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一声怒吼:“你说啥?那我问你,孩子怎么办?!你他妈考虑过没有?”
邓艳咬牙不再说话,眼泪噗噗落下,泪如雨下。
隋兵的大嗓门惊动了屋后的老刘叔,老刘叔站在屋后扯着嗓子喊:“兵兵,过来!我找你有事!”
隋兵恨恨起身,摔门离开。走后不久,屋子里终于传来邓艳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隋兵走到屋后,老刘叔如同千年老树一般屹立在寒风中。“老刘叔,你找我?”
老刘叔点了点头:“跟我进来。”
屋子里,老刘叔长叹一口气说:“警察从我这刚走。”
隋兵大惊:“警察找你干嘛?”
老刘叔说:“我是村长,这么大的事能瞒着我吗?!不是我说你,你发那么大火干嘛?能解决问题吗?”
隋兵眉头紧皱:“我生气的不是这个,我生气的是她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跟我说!”
老刘叔冷笑一声:“不跟你说是为你好,说了你小子还不闹个天翻地覆?听我的,好好劝劝她,心情平稳了自然就会告诉你。”
看着隋兵还愣在那里一言不发,老刘叔怒了,踹了隋兵一脚说:“滚回去吃饺子去,别赖我这!”
隋兵扭头出了门,径直来到村后头的水库,坐在水库边上足足抽了半包烟才长叹一声离开。或许这一刻他想到了什么?
邓艳和她婆婆依旧来隋兵家里吃的饭。不过事情压得很死,没让隋兵爸妈知道。一顿饭并没有人多而热闹,相反还有些死气沉沉。尤其是邓艳和她婆婆。俩个人见面加起来说了不到十句话。还好是第一次上门,隋兵父母以为人家腼腆也没在意。
吃完饭送走了邓艳以后,隋兵自己大晚上的去了百人坑。顶着凛冽的寒风,坐在坑边的隋兵突然抬头冲天怒吼,他要一嗓子喊尽心里的不痛快。然而这一嗓子却让隋兵忽然间冷静了很多。他开始回想自己和邓艳的点点滴滴,在想到他去矿上找邓艳的时候,隋兵的思绪暂停了。
邓艳杀人一定和矿上有关系。而且她居然杀了煤老板的女儿。隋兵暗叹一声自己怎么可以把这茬给忘了?他决定第二天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大半夜的在这狼嚎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想的太过投入的隋兵着实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