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楼韧忙站起身喝道:“缘书,闭嘴!”
一向很听他话的萧缘书此时策反了,看都不看他,直视德昌帝道:“这场比试不公平!”
德昌帝的瞳孔紧缩,沉声问道:“有何不公平?”
“陛下,缘书天生无状,请陛下不要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楼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忙说道。
德昌帝闻他之言,又想到萧策很宝贝这个萧缘书,便点了点头,不欲再追求。
哪知,萧缘书的执拗性子上来,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畏惧。
她不知死活的朗声说道:“萧允用的是剑,萧策用的是长枪,都说一寸长一寸强,莫不如让他们都用剑再比一场!”
这话,萧缘书说得巧妙,她提议两人用剑,那是知道萧允擅长使剑。若是用长枪,萧允只有再输一次的份。
此时,德昌帝若不是顾忌到他那个傻儿子,真想令侍卫将萧缘书五马分尸!
思及此,他看向萧策,见萧策一脸煞白、嘴唇发抖,看样子被萧缘书伤得不轻!
站在台上的萧策此时才明白,他刚才的欢喜根本就是一厢情愿!他以为萧缘书是担心他才不让他比试,原来不是的,萧缘书是担心萧允!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人们以前叫萧缘书什么?傻奴!
依他看来,自己该当此称谓!
他傻,傻得她随便一句话他就欣喜若狂!
他奴性太重!什么时候,只要她高兴他都能忍受!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威仪?简直就是她面前的奴才!
傻奴,傻奴!他才是洪武书院真正的傻奴!
就是现在,他悲哀的发现,他的心里更多的不是气愤和憎恨,而是担忧。殿前顶撞是大罪,他怕他的父皇一怒之下惩罚她!
真可笑,在她一而再的伤他后,他还是担心她!
他担忧的看了看萧缘书,对着他的父皇说道:“父皇,缘书是个武痴。平时里对招式路数总是前思后想,有时候为了所谓的武功道理非要和大家争个面红耳赤才罢休。望父皇不要怪罪!”
德昌帝是个明白人,什么武痴都是借口,是他儿子不让他惩罚萧缘书的借口!
不过,虽然很不满意萧缘书,既然萧策张了口,他也不想让这个儿子伤心。
“好了,朕怎么会和小辈计较!萧缘书你坐下吧,马上要到你的比试了!”
“不公平!”萧缘书不懂得下台阶,还在强调她的看法。
德昌帝大怒,忽然觉得将她诛九族也不足以泄愤!
他的策儿心心念念为了她,可她呢?当众伤了他的策儿不说,现在还为了一个萧允这般强出头!
好个萧缘书,她将他儿子的颜面置于何地?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将他置于何地?
思及此,德昌帝喝道:“来人呀。。。。。。”
“父皇!”萧策不容他说出惩罚的话,大声道:“儿臣以为缘书所说有理!”
德昌帝的那句把她拖出去砍了生生被萧策噎在嗓子眼里,吐也吐不出,好生难受!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怒儿子的不争,可是再怒也不能让儿子恨自己!
他思虑片刻,笑了起来,直视萧缘书道:“萧缘书呀,朕不曾学过武!你说一寸长一寸强,朕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不如你证明给朕看?”
闻言,楼韧立马意识到有陷阱,插嘴道:“陛下,缘书不过黄口小儿,所说的话怎能当真?”
傻乎乎的萧缘书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把握住,脆生生的回答:“要我怎样证明?”
楼韧忽然和德昌帝一般怒不可竭,心道,罢了,你既然不撞南墙不死心,今日我便看你碰个头破血流吧!
萧策还要张嘴,德昌帝却抢先说:“策儿,你还有话吗?难道朕连明辨是非也不可以了?”
萧策见他发怒,终不敢造次,怕惹翻了他,萧缘书会死无全尸。
见大家都不在说话,德昌帝说道:“朕的御前带刀侍卫,协武,乃是大懿朝一等一的高手。朕想做个试验,由你萧缘书用长枪,由他用短剑,朕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说一寸长一寸强!”
萧缘书其实不傻,她不擅长这些近距离的搏击和打斗,她唯一能傲视天下只有弓箭术。可是,为了萧允,她一向是无怨无悔的!
明知山有虎,为了萧允,她也只能向虎山行!
她不自量力的点了点头,说:“若是我赢,你能不能让萧允和萧策用剑重新比过?”
德昌帝冷冷一笑,说:“当然!”
萧缘书不放心的又问:“不许反悔?”
“君无戏言!”
此时,德昌帝杀心已起。他虽然会尽力满足萧策心之所愿,可前提是不会伤害到萧策。这个萧缘书将萧策的心挖走,若是她和萧策心意相通也就罢了。她的心思全在别人身上,而这个人还是最可能谋害萧策的人。
德昌帝想,干脆以后寻个机会将她暗暗解决了,也好过伤了他策儿的心,又伤他的命!
萧缘书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又不怕死的问道:“输赢怎么算?和他们一样吗?谁的武器先落地算谁输?”
德昌帝颔首,表示同意。
萧缘书又问道:“那要是武器都落地了呢?”
德昌帝心里小看她,不假思索的答道:“平手也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