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哀歌,如同黄泉的丧钟,再次敲响回荡在人世间。
苏然只觉得身体里的厌气,肆意咆哮压抑在最深处的煞气蒸腾在身体周围,化作实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修罗,死亡的哀号充斥在天地间。自成一域的精神武诀,死亡哀歌!
所有扑上来的弟子,猛然间坠入无尽的修罗场,满地的鲜血涂鸦在这个恐怖的世界,死亡的哀号永恒般充斥在天际,描绘着这个罪恶的苍穹。渺小的自己如同漆黑夜空的点缀,淹没在整片黑暗中。
迷茫,杀戮,血腥,罪恶。一切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爆发而出。苏然在角斗场依靠酒精麻木着自己的神经不被侵蚀,现在依靠这神秘的武诀,爆发喷薄而出,肆虐在比试场上,如同回到了往日的角斗场,杀意凌然。
啊——!咆哮吧,死亡的意志。
如同一道刺耳的嗡鸣,以苏然为中心闪过天际,仿若幻觉瞬间消散,不见踪迹。所有选拔子弟,身形顿在空中,放大的瞳孔,如同置身在无边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为数不多的几人冲破杀机,闪身暴退,惊恐的看着苏然。随着身边所有人陆陆续续倒下。场外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秒杀!
除了几个枫叶灵府灵气境,其他全部泯灭昏迷在这恐怖的杀意下,从空中跌落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剩余的三人,不住的后退,这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战斗。摧枯拉朽的攻势,摧毁了所有人的信心。看着垂首伫立的苏然。到底是怎样做到的,究竟要浸泡在杀戮中多久才能有着这样的煞气,为什么这么恐怖!
死亡是一种结束,不过,还是另一种新生的开始。暴厌的气息宣泄而出,苏然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世界在眼中仿佛充满了生机,清晨的露水缓缓的划过枝叶,闪着斑驳的光影,带着悱恻的流年让曾经的杀戮只化作记忆停留下曾经的往事中。
死亡哀歌,是一种积蓄的杀意,或许苏然再次使用将不复现在的威势。不过一旦沉浸到再一次的杀戮中,这一切将积蓄下来,孕育在记忆中,等待着宣泄的一天。终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哀歌依旧降临。
看着三个枫叶灵府跻身到达灵气境的弟子,苏然缓缓抬起头颅,缓缓走了过去。肖剑几人愣在身后,看着层层叠叠倒了一地昏迷的人。这还是曾经那个熟悉的苏然吗。虽然苏然避开了几人使用了死亡哀歌!但毕竟是第一次,偶尔透出的一丝煞气,即使不是针对几人,但身后已经冷汗入注。浸透了整片衣襟,晃动的背影,熟悉且陌生。
不甘的吼叫,最后剩下的灵气境三人,仿若再给自己打气。不过一步步忍不住后撤的脚步,已经深深的出卖了内心。
煎熬,虽然只有几步的路程,但度日如年的煎熬使得几人再也忍不住。灵气环绕在体表,不在有任何保留,败了,注定要败了,那就失败的风光一点。
后退的脚步止住,止身!酝酿!爆发!最强的一击,不再保留任何实力。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武诀,此刻也是有了用武之地!
杀死苏然!笑话。不被杀就庆幸吧!踏入灵气境的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灵气波动,三道光影劈天盖地的冲着苏然袭来。
刹那间的芳华,绽放在天地间。若不是台上的苏然,此时他们必将是主角。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是,垫脚石罢了。
看着绽放在空中的灵气,"反击风暴,大地壁垒!"苏然墩身,手起,盾现!持盾抗天,迎向了这劈天盖地的攻势。脚下碎裂的地面,无尽的碎石激射而出,漫天的尘埃肆虐在比试场中。
轰击的爆鸣还没有散去,攻势才刚刚开始。只听苏然一声暴喝"反击风暴。"错觉!就如同所有人眼中出现了幻觉。
伫立在攻势下的苏然,盾牌一颤。诡异的频率,带着给人的错觉,三道灵气波动随着这诡异的一颤,措手不及。
就如同挥出的一拳,击在空气中。胸中郁闷的憋了一口血。但紧随其后的反击,让这口血暴涌而出。只见后撤半分的盾牌,瞬间来到了眼前。
随着眼中越来越清晰的盾牌,浮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已到近前,砰砰砰!三声闷响,一盾、一拳、一踹!三人攻势未尽的身影,倒飞而出。在空中撒着斑斑血迹,坠落场外的泥土中。
沉静!寂静|!死静!
这看似荒唐的群殴模式,谁也没有想到的答案。回想到府主离开的背影,或许,答案早就已经揭晓了。
不过,没有想到这么惨,这么不堪一击。那些枫叶灵府的骄傲,天才,此刻被肆意践踏在场中,他们安逸的太久了,面对恐惧倒下的只有懦夫。
府主的话依然环绕在所有人耳际,曾经我们的祖先面对落云山脉的野兽,靠着无尽的意志与热血给我们留下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如今我们沉溺在母亲的怀抱了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自己的差距,好好反省反省。
苏然接下落地的盾牌。背在身后。转身看着身后的几人,咧嘴一笑,"我们一起去帝都吧,说不定都能进去呢!"
看着恢复了以往神态的苏然,熟悉的感觉。刚才的战斗如果不是依然还躺在台上那昏迷的人,那一切仿若幻觉。
此时慕容雪来到近前,再次围着苏然打量着,不住的点着头。不过在看到肖剑几人的时候,砸了砸嘴,"他们几个还不够看的,刚才府主下了通知,所有人都加入枫叶灵府,当然除了你。这次只有你一人去帝都参加排名。"
"啊!",苏然指着自己,诧异道:"只有,只有我一个!"
慕容雪理所应当道:"对啊,不过他们几个都可以跟去,看看到时候你怎样把那帝都世家弟子,吓掉下巴的。哈哈哈!"
看着慕容雪掐着小蛮腰在那没心没肺的笑着,肖剑一脸黑线,不过还是迟疑道:"在场所有人都加入枫叶灵府。历代也没受过这么多人啊!"
"哦!放心。你们会去落云山脉历练,去了总会死人,死了不就少了吗!不用担心人多,可能到时候人还不够来。"
随着慕容雪这句话落下。几人张大了嘴巴,去落云山脉!找死去啊。
看着几人已经被惊呆的说不出话了,慕容雪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全然没有一丝身为老师的觉悟,"不愿意也不行哦,府主亲自下的决定,我想你们家族也会屈服的。"
满意的看着自己想要的表情,慕容雪拍了拍苏然,"走吧,带你去见见那老头。说不定还有点奖励。过几天还要去落云山脉,筹备下三个月后的落云宗排名。"
苏然默默的跟着慕容雪,去见那个所谓的老头,只留下一地昏迷的弟子,被陆陆续续的抬出场外。
肖剑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拔出的长剑无奈的归鞘。还以为会是一场和苦战,现在全被苏然一个人秒杀了…
差距啊!不过回忆到刚才那修罗地狱般的煞气,死亡哀歌!自己参悟了小半年都没有头绪的武诀,在苏然这一步到位。无力感袭上心头,长叹一口气。
或许只有经历了生死之间才能领悟吧!真不知道这半年这怪物到底去了哪,煞气这么重。索性这次也由不得自己了,全体去落云山脉,祈祷不要死在里面吧。要不就太囧了。
……
幽静的走廊,笔直的通往枫叶灵府的深处,渐渐升起的骄阳明媚的洒在大地上,穿过树叶,在走廊里留下斑驳的光点,随风摇曳着。
踩着光斑,苏然跟在慕容雪身后,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咱们去见谁啊!这么神秘!"
听到苏然的声音,慕容雪打趣道:"当然是哪个下令群殴你的老头咯。哈哈,不过这老头。起码还没老糊涂。"
能把三个去落云宗的名额,以及十个挑战机会。留下只有苏然一人,这是一种魄力,虽然苏然的实力已经让所有人折服,但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也只有这位曾经的热血狂人吧。
随着一间茅草屋诡异的出现在这灵府中,啪啪的脆响传入耳中,当看到树荫下,穿着一身麻衣的老子,精壮的身子手持一柄木斧,一板一眼的劈着木柴。
若不是鬓发皆白,其他看不出一丝老者的神态。慕容雪带着苏然静静的站在一别,等待着老者把木柴劈完。
不过随着洪亮豪迈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啪啪的劈柴声,"小雪啊,你可真给我带了个惊喜过来。要不我还真不能下决心。"
听到老者的话,慕容雪笑着道:"洪老,过赞了。这不是偶尔带了个学生,一不小心就这样了,给洪老造成的麻烦,还望海涵啊。"
"额!"被慕容雪这句一不小心,狠狠的咽了一下。一不小心,你再给我一不小心找个这样的怪物出来。
太无耻了!
看着还是那样古灵精怪的慕容雪府主,释然一笑。"多大了,还是一点没变。这次你回去,你老爸一定会下巴都被你惊掉的。"
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二人哈哈大笑。弄得苏然一头雾水。父亲,慕容雪的父亲在落云宗?
"哦对了,明天就把这群不争气的孩子带到落云山脉去,好好磨磨他们的血性,生活在这里真是安逸的太久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洪老。慕容雪点头应道。
由于各个灵府选拔时间不同,所以落云宗的招收时间是在三个月以后。苏然现在还不必赶往帝都,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待在这里。
洪老,默默的坐在劈木柴的石台上,端起身边的一碗水。看着泛起波纹的水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进山两个月,再把他们全拉倒帝都去,就算不去参加,长长见识也是应该的。去吧,休息下,剩下的我都安排好了。"
看着洪老盯着碗里的倒影,陷入久久的沉默。慕容雪也是不在打扰,带着苏然走出门外。就在要出门的时候,苏然突然想起了慕容雪进来时候的话。
苏然转脸看了看了一下慕容雪,拉开一段距离,试探道:"老师,那个,不是说有奖励吗。还有没有了。"
嘶!洪老一脸黑线!看着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哼了一声,顺手扔过去一个袋子。
随着消失在门口的脚步声,不甘心的呐喊道:"你老师比我还富,居然还打劫我,天地良心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慕容雪随手抢过苏然手里的袋子,"灵丹,哟老头还真是大方啊,感灵丹。啧啧。"
"咦!"当苏然看着慕容雪捧在手里的大大乌龟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哈哈,小子,看样以后你上场注定要拉风的无与伦比了。"
随手扯过苏然的手,手指化作灵气,轻描淡写的划破苏然的指尖。随着几滴血滴在乌龟壳上,这才满意的松开苏然的手。静静的注视着龟壳的变化。
原本灰暗的龟壳,如同干枯已久的土地,瞬间把滴在上面的血迹吸食的干干净净。猛地疯狂生长扩大,古奥的纹络,带着一丝苏然熟悉的气息。
看着这个已经涨到和自己上半身一样大小的乌龟壳,被慕容雪一把扔了过来。苏然下意识的接住,嘶!沉!
苏然的力量,毋庸置疑。能让他感觉到沉的东西,简直是少有。
看着咬着牙,才把乌龟壳捧了起来,慕容雪充满了笑意,娇声呵斥道:"还不套在身上,难不成还要我帮你。"
"啥!套在身上"看着幽绿幽绿的龟壳,苏然一脸无奈。不过看着已经撸起手腕的慕容雪,雪白的皓腕在阳光下却闪着寒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不敢犹豫分毫,一把套了上去。
慕容雪点着头打量着苏然,"嗯,不大不小,刚刚好。不错不错。就一直穿上吧,顺便还能帮你修炼下。"
迫于淫威,苏然忍了。不愿意也没办法,还不是被胖揍一顿,再穿上,何必呢,哎,还是下次把这颜色染染吧,太磕碜了。
看着苏然无奈的样子,慕容雪没心没肺的笑着,一蹦一跳好不开心。"走,回去收拾东西,顺便把那几个家伙带上,明天还要去落云山脉。"
随着苏然最熟悉的那一抹笑容,"到时候你可是有特殊待遇的哦!"
…不好的预感,久违的再次在苏然心头荡漾着,荡漾着,不过却如此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