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透漏着一丝慵懒的气息,微风吹过带来一阵甜甜的花香。
自请安后,一连几天烟落都没有见到过她的王爷夫君,见不着也好,正好落个清闲,省的他看自己不顺眼,总是给自己找些麻烦。
平襄王夫妇自请安后第二天便去了明音寺沐浴斋戒,说是要去求菩萨保佑两人早生贵子,要十天后才回来,也用不着烟落请安。
烟落一直很好奇平襄王明明还在,王府却改成了安逸王府,府里的下人称呼平襄王夫妇也称为老爷夫人,便叫茶香去打听了一下。
这才知道,原来自从白木辰封王以后,平襄王就把府邸改成了安逸王府,并且要求下人改了称呼,要是搁在旁人身上,烟落也许会想这是畏惧白木辰的皇家威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木辰即使在落魄,身体里流的血也还是当今皇上的血。
但是自那日烟落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的相处之后,烟落相信平襄王是很爱他这个儿子的。
现在为了他还去沐浴斋戒,可见白木辰是真的很受宠呀。
烟落这几日闲来没事,呆在清音院里看看书,浇浇花,逛一下这个大的看不见边的安逸王府,过得很是悠闲。
但是悠闲过后,也裹不住无聊,而人无聊了,便会找些事情来做。
此时烟落盯着院子里含苞待放的牡丹,想到自己短时间内肯定离不开这里了,得想办法让自己住的舒服一点,想着,烟落便扬声把坐在一边打盹的茶香叫了过来,交代了一下,便见茶香点着头出了院门,烟落就继续打量着院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妃在做什么?”书房里,白木辰边看着手中的密信边问道。
“王妃平日都呆在清音院里不出来,有时候出来逛逛花园,也只一会儿便回去了。”凌越恭敬地回道。
白木辰脸上没什么变化,淡淡的嗯了一声。
“柳成天那边如何了?”白木辰放下手中的密信,闭上眼仰靠在雕花椅上,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背,
“柳成天这两天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今天早上他的儿子柳自远带了几个心腹去了源城潍县,影卫已经跟上去了。”
“潍县,他去潍县干什么?”眉头微微皱紧。
“让影卫不要动他,只跟着就好,另外,叫青风回来。”
让青风回来,凌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青风隐藏的好好地,这个时候让他回来,会功亏一篑的。但他却未表达自己的疑问,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自己只要遵从就好,“是。”
白木辰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懒懒的道,“虽然青风现在好好地,但不出几日,那人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到时青风会有危险。”
凌越听闻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是,我这就下去传达消息。”
白木辰轻轻地摆了摆手,样子略显疲惫。凌越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门。
屋内,白木辰一动未动的仰躺在座椅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从里衣里掏出一个很旧的类似的好像荷包的东西,上面绣着一朵白色荷花,荷花下方被歪歪斜斜的绣了个‘彦’字,荷包上只能勉强能看出绣了什么,一看绣作之人就不太会刺绣。
白木辰手指缓缓地异常珍爱的抚摸着上面的‘彦’字,眼神变得迷离。
竹林深处四周环水的茅屋小舍外,一个白衣胜雪的十六七岁妖艳少年,斜斜的倚靠在临水的栏杆上,区起的白皙手指一边敲打着,一边不耐烦的喝道,“彦儿,你好了没?这么慢。”
过了良久,又道:“这么笨,长大了谁敢娶你。”
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女孩,长相清秀,坐在一边的竹凳上,拿着一个尚未秀好的药包努力的绣着,没好气的道,“烂木头,催什么催,你来试试看。”
少年凉凉的说道,“我是男人,不会绣作才是对的,会了反而娶不着媳妇了,可你要是不会,那就嫁不出去了。”说到最后,语气更是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
女孩不屑的撇撇嘴,对着他,无声的骂道:“鬼才会想要嫁给你呢,嫁给你不被饿死也被气死了。”
少年皱皱好看的眉,双手在身前无目的的摸索了一下,“我警告你,洛彦,别偷偷摸摸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女孩眨眨眼,你管我,反正你也看不见。
微风吹过,泛起湖面点点绿波,淡淡的药香随风散去。
“好了,木头,你摸摸。”女孩一脸兴奋的将手中做好的药包递给少年。
少年顺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懒懒的道,“我再说一次,我叫木白,不许再叫我木头。”
女孩吐吐舌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拉长声音道:“好的,木----头。”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伸手接过药包,却在碰触到女孩的双手时一顿,倏地抓过女孩的双手摸索着,冷声道,“被针扎了,怎么不吭声?”
女孩缩缩手,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少年握的更紧,面上一红,“不碍事的,我已经上了药了。”
少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药包,“以后不许再做针线活,听见没?”
女孩嘟嘟嘴,嘀咕道,是谁刚才还说不会做针线活就嫁不出去了的,现在又不让我做。声音虽小,但少年还是听到了,不屑地的哼了一声,良久,才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那我娶你好了。”淡淡地话语被微风轻轻吹散,仿若不留痕迹,但女孩的脖颈却几不可见的映上一片微红 。
白木辰握紧了手中的药包,这几年来,他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些什么,知道她生活的怎么样,也知道她每年都会去那里小住,他很想去见她,想亲口问明白当初她为什么扔下他,但他又害怕,害怕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知道的。
但几年过去了,当时的愤恨渐渐磨平,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以她的为人当时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那么做的。
白木辰不得不承认,再见到她的那种喜悦竟然让他觉得不管以前如何,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但是她却装作不认识他,白木辰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不认识是吧,这样才更好玩,不过,彦儿,这次,你一定逃不掉。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几天未见自己的王妃,还真有些怀念她的伶牙俐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