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张专辑的录制周期大概是一到两个月,再加上前妻的统筹规划,录制后面的拍摄专辑封面,mv,压制光盘,包装等等所有的步骤下来,制作极其讲究的耗费一年时间也是有的。而要是快的,要求制作不是那么高的话,也有在两三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制作正式发行的。
辛安很清楚这些流程,这是因为她在前世就一直存有进入乐坛的念头。她这第一张专辑属于这两种中间的,为了打响第一炮,自然不会是粗制滥造的,而作为一个新人,她的专辑也不会讲究到极点。所以据她估算,发行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在五月。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有一个很正常,很靠谱的监制上——辛安愤愤不平地想着。她把自己缩进了录音室的沙发里,打了个哈欠继续等着林理德的到来。这位大爷自从接下了监制的活就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半强迫地要求辛安录音的时候要“尽量”有他在场,也就是说,他不来,辛安就要尽量等着。
按理说,刚发了第二张专辑的林理德不该这么闲呀?辛安默默地想着,虽然大部分时候她是无视他的话直接录音的,但是只有今天她不得不等着——谁叫今天要录的是专辑里唯一的一首对唱的?而最不凑巧的就是这位大爷就是另外一个主角。
“哈……”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向坐在一边很认真地浏览着日程安排的mildred抱怨,“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不来……”
mildred刚刚整理好了最近几天辛安要赶的通告,随着辛安的知名度越来越高,接到的通告也比以前多多了。这让她开心之余又有些焦急,要知道现在辛安的简历上面,还是缺少一栏代表作的。
而她在看完了这张专辑的策划书后基本把希望寄托在其上了,以她的眼光来看,一是这张专辑的制作团队已经算是公司顶尖的了,二是听了几天录音之后,她对辛安的唱功深具信心。所以她最近偶尔会胡思乱想,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以后会不会成为超越钟璇的天后?那样的话……她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吧?
要知道她并不是钟璇最开始的经纪人,能够跟在钟璇身边也纯属运气,更何况她成为钟璇经纪人的时候,钟璇在娱乐圈的地位基本已经定型了。然而如果她能够再带出一位天后,那么在经纪人的圈子里,她就真正能排上号了。
“mildred?”辛安并不知道经纪人心里的盘算,由于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辛安有些奇怪地把手在发呆的经纪人面前晃了晃,意图引起她的注意。
“啊……哦。”mildred猛地回过神来,第一次在辛安面前有些手忙脚乱地收起瘫在膝盖上的本子,从包里翻出了手机看了看短信,“andy刚才发短信说昨天他们去临市赶通告了,今早才回来,高速那边有点堵。”
于是辛安泄气地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林理德,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气鼓鼓盯着他的辛安,在她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高举着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彻底地把辛安想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她怒视着林理德,转眼又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冲天的怒气也散去了不少。
这笔账,下次再算吧。辛安眯着眼睛暗想,照旧在全体人员到齐之后的五分钟正式开始录音。这首对唱曲子是林理德作的曲,而作词的竟然是当初那支mv的导演——关于这一点,辛安很迷惑,但是在她发现身边并没有一个能够解答她迷惑的人之后也就不去想了,再说这首词作的很是不错。
但是她似乎高估了和林理德之间的默契,在开始的几遍录制当中,并不是不是他抢了拍子或是她慢了半拍的问题,而是似乎怎么唱都觉得干巴巴的——这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也没录好一段的两个人齐齐得出的结论。
“这个歌词写得也太……”辛安皱着眉苦恼地看着歌谱,她觉得看上去还好,一开口唱就怎么都唱不对了,“肉麻……”
最后她为这首词打上了一个她觉得很合适的形容词,这分明就是一首写热恋男女的歌,热恋……瞄向了正戴着耳麦皱眉思考的林理德,辛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和他扮演热恋的情侣,还真是一项高难度的任务。
不,不对。她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努力地反驳着,不是和他演过了好几次情侣?似乎从她刚刚接触这圈子开始,十件事情里有九件都有林理德的掺合,比如那首在他第一张唱片里的歌和mv,再比如电视剧里的楚公子和小师妹。
那个时候,和他搭档的时候,又是什么情绪呢?辛安慢慢回忆着,她却不知道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苦恼慢慢变化,渐渐柔和了起来,似乎真的是在回忆很甜蜜的事情一样。
而她也不知道,戴着耳麦的林理德其实也在做同样一件事,等他酝酿好了情绪摘下了耳麦,转眼间看见的就是辛安那样的神情。
“准备好了?”工作中的林理德一贯话少,再加上他现在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快,因为他并不清楚辛安是回想到了什么才似乎找对了情绪。
辛安并不知道林理德心里想的是什么,权当是往常一样。他们进了录音室重新开始第二次录音,这一次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找对了情绪,不用外面的录音师有什么表示,唱完了最后一个音节的辛安就感觉到了,这是这张专辑开录以来,她表现得最好的一次。
这无疑是一种成功,而且当然要有某种方式来表达一下成功的喜悦——这是辛安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之后下意识的习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着林理德——由于身高原因,实际上是抱着他的腰。更要命的是,他的脸颊上留着一个粉红色的唇印。
很好,似乎那个颜色和今天自己抹的唇彩颜色一样。她僵硬地,一顿一顿地扭过头去。很好,透过玻璃窗,她能很清楚地看见外面所有人齐刷刷地把嘴张成了“o”型。
“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林理德第一次很好心地,没用夹枪带棒的话语去提醒她该做什么。
辛安用她最快的速度抽回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人。她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脸上是滚烫的,她用嘀咕的音量解释着:“那个……在国外的时候……就这样……所以……”
难为别人能听见她蚊子一样的音量,林理德挑挑眉活动了一下刚刚同样已经僵硬的身子,他用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子,微微仰着脖子不让辛安和其他人发现他脸上可疑的红晕。该死的,这丫头身上这么香,还这么……软。他咳嗽了两声甩开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故意大大咧咧地说:“这算什么的,就是表示庆贺,喂,你们这什么表情?”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对着andy嚷嚷着不满,很快地就把大多数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这让还在录音间里的辛安放松了不少,她隔着玻璃窗,看着和一屋子人笑闹在一块的林理德,感激油然而生——至少他这么做,让她现在远远没有刚才那样尴尬了。
于是在这天收工之后,为了感谢林理德的解围,辛安很有良心地兑现了请客的承诺,在公司的附近找了个不错的餐厅。
“知不知道那首歌的歌词为什么那么肉麻?”看出辛安还有些尴尬没有消除,林理德故意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辛安眨眨眼睛,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不是那个很严肃的贾导写的?难不成又是枪手?”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来解释这位面瘫的贾导出于什么心理写了这么一首感人肺腑的歌词。
林理德很是欠抽地笑笑——他现在又一次恢复了本性,卖起了关子。直到逗得辛安又要怒吼了才悠悠地说道:“贾导的太太过生日,什么礼物都不要,就要他写首表达爱意的歌词。”
“真是,感人呀。”林理德做出一脸陶醉的模样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