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五人一兽结账准备休整一晚次日上路,达成了同行的协议。至于具体去那里,玞雅说想多逛逛,就先不到月坤城,总是要去的,不急于一时。
时间尚充足,二女决定出去看看,顺便帮焰沧带点好玩的回来。剩下的三人还在桌边小坐,玞雅与轩辕蔚湘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人叫住。
“二位姑娘稍歇,我家主人有请!”
“什么?你家主人?谁啊?什么事要请我们?”轩辕蔚湘性子急,开口就是一窜问号。
“这……”那人面露难色。
“不好说么?那恕我们无法奉陪!”轩辕蔚湘干脆地回绝了,拉起玞雅就走。
“唉!姑娘留步,是这样的,适才听得这位姑娘大谈世间名酒,味道成色均是上品,却未得常人所见。就算是专给长老们进贡的美酒也绝没有那么多名头,我家主人甚是好奇,所以想邀姑娘进去谈谈。”那人伸手一指,只见对面茶楼上隐隐约约露出一人影子,似是在伸手向这边虚敬。
玞雅瞬间骇然,面色微微一僵,推脱道:“承蒙你家主子看得起,其实我所知也不过微薄之至,纸上谈兵尚可,哪里能登堂入室与行家阔谈?”
“姑娘过谦了,若无经验,又哪来的资本纸上谈兵呢?姑娘还是卖小人一个面子,让小人好回主人一句话!”那人认定了玞雅是在故作谦虚。
经验?我呸!连蒸馏水都没提炼过也叫有经验?难道经验是死记硬背能得来的?笑话!心中无比自嘲,嘴上却打着哈哈:“呵呵……这个,可不可以允许我们,商量商量?你也知道,这行内的商业机密嘛……呵呵!”
“哦!小人晓得,姑娘商量好了尽量早些回复,我家主人这三天都会在茶楼等着。”
“哦,好好好!一定一定!慢走,不送啊!”玞雅扬手送走对方,僵持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逛街的心情也没有了,哀怨地坐回去趴在桌子上嘟着嘴不高兴。
“咦,这不是好事儿吗?为什么你好像不情愿?”轩辕蔚湘疑惑地回来。
“你们都认为这是好事儿?”玞雅“呼”地坐立,问道。
“自然是好事儿!那人铁定是大老板,要不然也不可能给长老们进贡美酒。有这样的人赏识你,说不定你说的那些东西他都能做出来,那样你不就可以从中拿利了吗?”
“说的轻巧,你会不会做生意啊?有了创意还不能光靠嘴皮子,还得真功夫,策划,宣传,销售,服务……这是一条巨大的产业链,一旦我参与了进去,要想脱身就难咯!唉!”玞雅又趴下了,下巴搁在手臂上沉沉地叹气。
“什么是策划,什么是产业链啊?”
“呃……这个,就是赚钱必须要做的一系列工作,嗯!就像煮菜必须要火、食材、佐料和锅,缺一不可的,要是少了一样,就无法做出一道美味的佳肴。做生意也是如此,从凭空想象到把它变为现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明白吗?这需要花很多时间,我可不想把我的青春都用在赚钱上,明白吗?”
“大致上懂了,但这和你去不去见那老板有关系吗?”何刀莫一语抓住重点。
玞雅泄气道:“你还不明白啊?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能说的我都说完了,不能说的我也不知道,你要我见了行家说些什么?难道胡编乱造糊弄他?显然不可能,熟话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人家好歹也浸淫商场多年有那么大的产业,对付我这等愣头青还不是小case?”
“小case?”何刀莫听不懂,重复的也怪别扭。
“那怎么办?那人说等三天,难道你就真的三天都不去?好歹人家也请了你,礼貌上也该去会个面儿,大不了老实告诉他。”洛离提议。
“唉!也只有这样了,纠结啊!”
轩辕蔚湘摸摸袖子,问道:“玞雅姑娘手头可有余钱?”
“余钱?”她从袋里掏了半天,掌心几粒碎银子,“只有这些了,要用吗?”
“我看这是个绝好的赚钱机会,我们五个人,吃住不可能不花钱。我手里的银钱也不多了,都怪我爹,那么大年纪了没个正经儿!”
“你爹?”玞雅不知其中缘由,其他四人却均是一脸无可奈何。
轩辕蔚湘一挥手:“哎呀不说他了,提起就心烦!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一个技艺高超的酿酒师,可是人家肯不肯教你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倒是事实,历来能工巧匠都不会将自家祖传技艺随随便便教与外人的。”何刀莫忧心道。
“我在此住了多年,倒也知道几个酒匠,不妨挨个儿去拜访拜访,兴许会有一些收获也说不定呢!”
“那好吧!为了大家的生计,只有多跑几趟咯……”玞雅认命地起身,见身旁的焰沧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禁有些奇怪:“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焰沧面上流过一丝看不透的表情,摇头弱弱的问:“你们真的要和那老板合作吗?”
“没错啊!要不然我们可等不到环游世界一圈就得饿死了。”玞雅拍拍坐皱了的衣服,伸手扶起焰沧笑着说。
见其他三人也是一脸兴奋的表情,焰沧没再说什么,挤出一个笑让众人放宽了心,不再为她担忧。
“先去试试镇东徐伯家吧!”
“你带路就行了。”
五人一兽前脚刚踏出门,客栈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起来一个人。全身黑色,脸被黑纱帽子遮住的脸若隐若现,近乎飘的走法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们是要去投军么?”飘忽无影的嗓音一缕一缕传来,不会让人听不见却凭白多了分苍凉的寒意。
“那是自然!灭了兽界,我们便有机会发财了,这等好事谁不做谁是笨蛋!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说话之人的脖子已经歪了。不是他自己歪的,而是被人“咔嚓”一声捏断歪倒向一边的。牛眼瞪得老大,似乎没有想到因为这句话他送了命,谁也不会相信,有人会因为自己说的一句话而送命的。
这个人的死,造成了短时间的空气凝滞,然后立马的,鸡飞狗跳。
可是连同掌柜在内,没有一个能逃出去,也包括那个谈笑自若的小二。门窗没有封闭,只是设了一个小小的屏障而已。凡夫俗子无法逃匿的屏障,黑衣人取出一个晶亮的小瓶子,用指尖挑开了盖儿,一道暗红色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恐惧的汉子们一个个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能动了,脸上惊慌扭曲的表情尚未抹去,有的刚爬到桌上单腿站立,有的伸出手来死死拽住前面同伴的衣服,看起来十分诡异。
黑衣人清啸一声,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些汉子就如同僵尸被赶尸人控制一样纷纷转身跟在黑衣人身后。双目空洞无神,表情奇异扭曲,步履飘忽无力,拖拖拉拉一大队人从客栈里浩浩荡荡出来。
路人惊讶地瞧着,甚至捂住孩子们的眼睛。这样可怕的情形是这些安居生活之人不愿也惧怕看到的,他们会日夜在家烧香拜佛,祈求厄运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
待一队人走得干净,路人纷纷奔走相告:“不好了不好了!这人又来了,这次拐走了二三十个,比上次又多了……”
“躲在家里别出来,等这段日子过去就好了!”
“真不知是造的什么孽,外来的人都被抓走了,而且还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