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道虽然以七派为首,其他门派紧跟其后。但其实不光后面的门派都有进阶七派,引领正道的想法,就是这七派之中,也都有一个从未公开的排名,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弟子间的比拼。虽然说是七派聚会,心得交流,但隐隐有一种排名的味道在里面。哪个门派弟子修为深厚,就意味着这个门派有杰出的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自然能赢得别人尊敬,连带着门派也会受人尊敬。
近百年来五界门从未出现什么杰出人才,以至于门派稳居七派之末,这也是衡孤柳瞧不起志远和萧暮雨的原因。玄心派一直稳居七派前二,如今连派中的小师弟就有如此修为,派中的绝学玄心御剑诀和玄心五雷诀都已有如此火候了,那其他弟子的成就可想而知呢!这怎么不叫萧暮雨为大比担心啊!
只是萧暮雨天性洒脱,没太把担心放在心上,一会儿就将他放在一边了。三人结伴而行,一路追着魔头而去,可是始终不见魔头踪迹,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三人一路交谈,谈谈修炼法诀和心得,也变的颇为熟稔。
追了几天,只见一路是战火纷纷,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几人都感觉到这战争来的蹊跷,可又发现不了蹊跷在哪儿。衡孤柳早就无法忍受这枯燥的探查了,只希望早日回宗门去安静修炼,为大比作准备。
三人一路赶来,已经快要临近开化城了,就三人的脚力而言,不出一个时辰定能赶到。近乡情更怯,志远早就按下了剑光,萧暮雨与衡孤柳也默默的跟了下来。也许他们两人根本就无法体会到此时志远的情感。
萧暮雨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也许他也在记忆中搜寻着这种渴望的感觉,修仙路漫漫,何时会生出这种物是人非,岁月蹉跎的感觉了。淡看、无欲无求,也许就是修真者的悲哀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如此之感慨,也许他的内心深处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只是他怎么也抓不住那一丝头绪。
一旁的衡孤柳早就受不了了,他向来是瞧不起这些凡人的所谓的感情的。鄙视的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他打算回宗门了,他已经找到了可以交差的理由。免强笑了一声,他说到:“志远,看见你到家了我也就高兴了,我也要回山去见师父去了,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他。萧兄、志远,有缘咱们少玄山一聚,师弟我在少玄山上恭候大驾。”
志远两人都道一定一定,少玄山乃是仙山福地,天下修仙者向往的地方,能有机会瞻仰圣地,乃是大幸。衡孤柳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御剑而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让你们两个乡巴佬也渐渐什么才叫大派。
眼看着衡孤柳渐渐地消失在天边,两人互相看了一看,都没有说什么,也许他们确实有发,现这人不似看起来这么好相处,不过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所有的路都要自己走,别人是无法改变你的。尤其是志远心中有更大的事情需要他做,他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有所动摇的。
望着高高的城墙,雄伟的城门,修真的两人也为造城工程的浩大而瞠目结舌。只是城门前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死气沉沉的,当两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并没有人盘查,也没有人巡视,城楼上见不到一个守卫的士兵。
两人发现不妙,放出神识将城内搜查了一番,除了城北微微有人的微弱气息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个生人的气息。
志远心里一怔颤抖,一股悲愤的情感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一旁的萧暮雨也抑制不住的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惊奇的看向志远。下一刻,志远像发疯的野兽一般,向城中狂奔而去,萧暮雨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声来,紧跟着他不跑了过去。
此时志远也不怕惊世骇俗了,一阵剑光直接落在了城南的大院外。呆呆地看着眼前,只见水府大门打开,除了两个威武的石狮子依然立在那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志远一步步走了过去,拾起落在地上的写着“水府”的匾额,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满地的落叶无风自起,又偏偏的飘落下来,让人有一种深秋不寒而栗的阴冷的感觉。
小院子里躺着极具尸体,那死相极其惨烈,双目瞪得大大的,述说着死前的恐惧与痛苦。志远放下手里的匾额,轻轻地掩上了尸体等着的眼睛。
两人走进屋子里,屋子里的东西乱糟糟的,落了一地,明显是被洗劫一空了。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归家不见人,但见数具尸,他已经无法承受住这劈头盖脸的一击了。看着一地的东西,突然他眼睛泛着血红的死死的盯着地上,那里一个小小的长命锁挂饰静静地躺在那里,志远慢慢的蹲了下去,一把抓起它,紧紧地攥在手中。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牌,它陪伴了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当时爷爷把它送给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上面的“出将为相,长命如意”还在诉说着这一难忘的时刻,同时也让那一把小长命锁和它的主人也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中。
志远颓废的将长命锁揣在了贴胸之处,面无血色,双目空洞失去了应有的神采。无数个假想的见面场景,都在此刻破灭,无情的被打破,彻彻底底。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志远冲出了水府大门,向着城北方向飞扑过去。萧暮雨一路紧跟着,他们有去劝慰志远,他知道这一步没有人能帮他,只有靠他自己硬挺过去。挺不过去,他这一生就止步于此;挺过去了,他的心境将到达一个全新的高度。
来到城北,只见志远紧紧地抓着一个人的衣襟,使劲儿的逼问着他,。只见那人是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双手抱头,紧紧蜷缩着身子,全身发抖,从手指指缝隙之间,兀自传出都是恶魔,胡人带来的恶魔啊,别吃我,别吃我的声音。志远摇了摇他,使劲儿强行掰开了他抱着头的双手,他眼睛赤红,满脸的恐惧之色。
志远又问了问他这城中是怎么啦,他停了下来,双眼盯着志远看了看,突然全身一抖,面上惧色大做,整个人突然连滚带爬地窜到一边,又是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口中不停哀号着,一会儿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跳一唱的消失在了远方的拐角处。
志远静静地望着那人消失的背影,背后一阵阵发凉,站在那里他的心里一阵迷茫,不知接下来自己该去做什么。萧暮雨知道他此时心境已然乱了,在一旁提示到,根据刚刚那人对胡人的恐惧来看,这件事应该和胡人有分不开的联系,我们可以从胡人哪儿开始追查起……还没等萧暮雨说完,志远就接了过去。
“对,一定是胡人,一定是他们攻破了开化城,屠杀了全城的人。不,冰媛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我要去救她,我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志远越说越激动,渐渐地带上了哭腔。
“萧兄,谢谢你,我一定会找到她们的,我要去找她们。”说完也不待萧暮雨回答,驾起剑光冲天而起,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城头。
萧暮雨回头望了望一片死寂的街道店铺,他的心里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追查应该快有结果了,幕后发生的一切应该快要浮出水面了。这一次的战争来的蹊跷,好像与以往的各次都有很大的不同。
远处的云端,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两人正在望着开化城,城中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脱他们的眼睛。呵呵一笑,那老者开口到:“是该将这一切都结束了,留下他们始终是一个祸患,就让我们结束他们奔波痛苦的生活吧!哈哈哈哈,吩咐下去,开始行动。”说完舔了舔嘴唇,好像无比的兴奋。
志远一路御剑而来,渐渐地看见了军队的影子,咚咚咚的战鼓声震天而起,战场的上空黑云已经遮住了天阳,投下一个黑幽幽的影子刚好把交战的人马罩在下面,怨气、杀气和煞气交汇而起,让人隐隐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竖起了汗毛。
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声,可是都湮没在了将士们的喊杀声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将士们唱着嘹亮的战歌,冲向了胡骑之中,毫无畏惧。
志远也在这歌声的感染之下,胸中生出一阵征战的豪情来,按下剑光,毫不留情的向胡人阵中冲去,此时狼入羊群已不足以来说明一边倒的局势了。他的剑像一把镰刀一样,正在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生命,不,不是一条条,而是一波波的收割着。胡人被杀蒙了,哪里来的魔鬼呀?对,就是魔鬼,一个嗜血的魔鬼。后汉军对也被征服了,哪怕这些军人都是从战场的血泊中爬出来的铁人,只是他们通过衣服发现,这位仙长发怒了。
“住手。”天边传来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