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拿回茳霍然手中的酒,凤沐音起身站起,再饮一口。想借着酒气温暖起自己冰冷的手,哪知一口喝的急了,呛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茳霍然这才回过了身来,敛起了心神,慌忙也站了起来,用厚实的手掌,连连轻轻拍凤沐音的后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凤沐音对着茳霍然摇摇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笑,拉下了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茳霍然的大手炙热温暖,接触后更显得凤沐音冰冷异常,“手这么冰?你这身子骨自小纤弱,我看还是下去吧!”
“不碍事,在看一会儿!”凤沐音截断了他的话,摆摆手,一脸表示若他在废话,就将他当成苍蝇给赶了的样子。
茳霍然无奈的叹气,这凤沐音家伙从小就倔,得了,他也就不浪费口舌了。已然是劝说无效了,直接解下自己身上的墨锦披风,轻轻的为凤沐音披上,既然你要再看一会,也只能继续作陪吧。
凤沐音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身姿纤细的竟不像个少年。不知何故面对自己总是万般迁就的茳霍然,眼前浮现的居然是总是跟自己唱反调的玉镜弦。
“唉!”长叹一口气,情绪些许低落,凤沐音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招这太傅大人待见,其实人家真的只是……
“何故又叹气起来?悲春伤秋?也没到时候啊!”茳霍然见凤沐音忽然情绪有变,问道。
“没有啦,我只是在反省,我是不是惹玉太傅惹的太勤快了点!”凤沐音坦白的说,并不隐瞒。
“哼,何止勤快?我说你这家伙从来得理不饶人的,怎么对玉镜弦这个太傅这般‘心慈’的。我看你,从头到尾也就是嘴头上占个便宜,就是心里真是恨的牙痒痒,也没见你真想动手去料理过他的!”茳霍然嫉妒的说,十年不敌两年,他怄啊!
“哎呦,我问着那股子酸味啊,刚刚那口喝的感情是醋啊!”凤沐音听出茳霍然话音里的一丝不快,自然能够理解作为跟和自己两小无猜的人,却抵不过一个方认识两年的人,言语之中夹杂不快之意也能理解。
“你这不饶人的嘴呀!”茳霍然扣了起了手指,伸手狠狠的敲了敲凤沐音光洁的额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会痛啦~肯定红了!我要报仇!”凤沐音经过茳霍然这么一闹,心情转好,回头扬起手上的酒瓶,佯装要回头报复。
话说这携芳殿的屋脊上,一王一将借由酒意打打闹闹,“情趣”无限好。携芳殿外却是众人瞧屋顶“风光”万般难。
一群豆蔻年华的小宫女们,正值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这大将军威武神勇,帅气伟岸,自然成为了小宫女们芳心暗许的不二对象,却不想看见大将军跟隐王殿下并坐于携芳殿的屋顶,还共饮一瓶酒。
携芳殿外朱红宫墙下的小宫女们夹以哀怨的目光观望这屋顶风光,这屋顶之上是继续你一口来我一口,暧昧持续升级。这,这,这不是间接的那个啥啥么,看的宫女们是人人耳热面红。刚才将军还……还无比温柔的给隐王披上自己的披风,还亲密的敲隐王的额头。
呜呜~~众人欲哭无泪啊,一定是将军屈于隐王殿下的淫威…一定是隐王殿下对将军先下的手…隐王殿下真邪恶,一边对将军下手,一边又想撩拨太傅大人。
呜呜~呜呜,提起了太傅这凤栖第一的美男子,小宫女更是伤心万分了。前些年是摄政王染指了玉太傅,好不容易摄政王成婚了,太傅是“自由之身”了,隐王殿下又……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好像太傅跟隐王极其的不对盘!
与此同时,月光拉长了两个比肩而行的身影,迈着步伐稳健。一盏琉璃宫灯,映照出两个惊世美男子的容颜。望着前头一大撮字宫女仰头望着房顶,不免心生疑虑的停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看,都想这一大晚的,为何奴才们闲的有空赏月?
这两人寻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换得的结果是一人强忍笑意未果,一人依旧表情平淡。
“最近这皇城的屋顶挺吃香的!”先开口的男子眼睛盛着盈盈笑意,弯成了月牙儿。
“你也不管管!”后开口的男子望着这幅景象,实在是不觉有什么喜感,让自己身侧之人发笑的。
小宫女们听得有人在自己身后谈话,再细听这两人嗓音惊得一身冷汗,慌乱的在宫墙下跪成了一条边的,叩头道:“给摄政王殿下请安,给太傅大人请安!”
“携芳殿的景色好看么!”摄政王凤衍一脸笑意,丝毫瞧不见王爷的架子,可却让宫女的头跟的更低了。
“奴才知错了,请殿下开恩!”摄政王殿下是只笑面虎谁不晓得,玩笑之间也能送了你的性命,身为奴才还是小心为妙。
“各自回去干各自的事情吧!”看着这跪了一墙角的小宫女就差没吓的抖的筛糠了,凤衍想着,罢了就这么算了,也不能全怪这些奴才们,说来说去还要怪屋顶上的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