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都安排好后,蒋钦就一心一意等着孙策出招了。蒋钦也很想知道,小霸王到底能有多霸道,能在什么时候能够将皖城拿下?事实上,蒋钦反而被激起了不服输的意志,就算明知皖城已不再可守了,蒋钦还是想尽自己的力,看看能够改变结果。
然而,蒋钦没有想到,孙策的出招来得如此快捷,招式如此“无赖”。孙策军已经不想再施展任何计策了,直接指挥起士卒就往皖城不要命地冲锋,企图直接用士卒数量和质量优势压倒皖城军。
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寻常时候的下策,在皖城之战中却偏偏变成一上策了。无他,皖城士卒相差孙策军太远。
因此,蒋钦一听到孙策军直接攻城,便带着周泰直往城西而去,据守城头。蒋钦上了城头时,却发现孙策军已经架好了云梯,不少孙策军的士卒已经开始往城头攀爬了。蒋钦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不由倒吸了口气。蒋钦从府上来到西城城头,不过十来分钟,可就是这十来分钟内,孙策军就正式开始攻城了。孙策军如此迅速的进入状态,自然是主将力主的,说明孙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攻下皖城了。
蒋钦心里略慌,脸色却不动声色,照旧擒住长弓便肆意射杀孙策军的士卒。一分钟后蒋钦心里坐实了先前的想法——孙策军正在不顾伤亡的攻城,结果不言而喻了。
蒋钦知道这种时候,比的就是双方士卒的心态了,便四处扫了一眼,发现周围士卒都充满了信心。虽然不知道这种信心能够持续多久,蒋钦还是松了口气,至少不用一开始就提心吊胆的。
城头传来一阵喧嚣,蒋钦扭头一看,却见太守陆康带着一群校尉和官员上了城头。虽然有些不屑陆康的纸上谈兵,蒋钦还是迎了上去行礼道:“太守大人,城头危险。大人可在城下调度便可。城头可由我来负责。”
陆康却满脸亢奋道:“公奕何出此言?我身为皖城太守,有敌来犯自当身先士卒才是。公奕莫要多说,且去守城要紧,不用管我。”
蒋钦心里还是挺佩服陆康这一点的,闻言不再多言,行礼后便转身不再理会陆康等人,专心专意地守城。却听身后有人小声道:“蒋将军未免太过小心了罢?想孙策小儿何德何能能够威胁到我皖城?不出几日必然被太守大人击溃。”
战场声音杂乱,且说话人声音也放得很低,蒋钦还是听到了。蒋钦也懒得管这些,心道:“现在尽管嚣张,等皖城破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时间就在双方的消耗当中慢慢流逝了,随着孙策军的悍不畏死,加上城头守城事物的消耗,不少孙策军再次光临了西城头,皖城军士开始不可避免地出现伤亡。这些自有城西的小校负责防守,不用蒋钦操心。蒋钦在一边认真地打量着整个城头,观察可有险情出现的地方,以便及时调度。
“报……将军大人,北侧城墙守城事物全部用完,我军已于孙策军接战。请求大人支援。”
蒋钦眉头一皱,没想到孙策军投入人数最少的北边也开始进入肉搏战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蒋钦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日头正高高挂起,离天黑还不知道有多久,便不容置疑回道:“援军没有,告诉你家将军,给我死守城头,务必坚持到今天日落时分。”
报讯的士卒微微一愣,便快速起身回去。
身后陆康上前几步问道;“公奕,我军尚有一支生力军,为何不投入战场?”
蒋钦叹了口气道:“太守大人,生力军必须留下来应对孙策军的变局。城外孙策军尚有千人士卒尚未动用,如果此时我军将我最后五百士卒投入战场,等接下来孙策军全面攻上来的时候,我军如何面对?”
陆康想着想道:“我已下令将前几天分给公奕你训练的新丁派来,务必守住城头不失。“说完便面无表情地后退几步回到原位,至于心里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蒋钦心里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身后一群人也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引来他人怒火。整个城头也不再有人说话,渐渐弥漫起了某种气氛。蒋钦看在眼里,却苦于没有对策。只是此时孙策军士气开始上升皖城军士气开始跌落,由不得蒋钦再犹豫了,蒋钦开口喝道:“士卒们,你们身后就是你们的乡亲父老,你们此时是在为保护你们自己的亲人而战斗,他们都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别让他们嘲笑你们。”
“报……将军大人,一千新兵已到城下,如何安排请将军大人指示。”
蒋钦打心里是不想让这些新丁上城头的,新兵初战,折损率相当高,这一千人下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三百人存活下来。只是蒋钦却不是皖城太守,无法替他们做主,闻言蒋钦也只是心里叹了口气,这才道:“派上来吧。每段防守区域分配两百人,剩余的留在我这做生力军。”
一千人很快撒出去了,对整个战场而言这一千人实在翻不出什么浪花。
“新兵就是新兵,实在不堪一击啊。”蒋钦看到几个新兵见了血便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发愣,被孙策军几刀劈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新兵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学会了听从指挥,渐渐稳住了阵脚。让蒋钦放心的是,新兵总算没有一触即溃。如果那样的话,对皖城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就算是如此,形势也不容乐观。皖城军虽然稳住了阵脚,但是面对孙策军远源源不断地攀上城头,却无力反击,只能被动地防守。
蒋钦看得很是无奈。
“将军大人,快看。孙策军又有动静了。”边上小校在提醒蒋钦。
蒋钦抬头一看,孙策军最后的一千生力军已经开始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