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划!”元通听明白后大喜,“留下矿场不攻,谢家舍不得放弃只能加派人手,谢安又不能自己去守矿场,这灵石护送间我们便有许多机会下手,连蔡家、王家派来之人一起消耗。只是为何要杀谢家旁系的凡人,那直系的都在谢家庄里,杀了无用的。”
“杀谢家旁系凡人,可以震慑别有用心之人,逼得谢家所有亲属人人自危,最终全躲入谢家庄,不会泄漏我们消息,更是让谢家成了聋子,瞎子,坐等我们消耗。”李健解释道,“若是遇上谢安,我便上去引走,或是通知大家迅速躲避,这叫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总要让谢家慢慢流血而亡。那时蔡家,王家实力已经减弱,便是我们谋划第二步之时。”李健慢慢说完,信心百倍的望向众人。
“尊掌门令!”众人齐齐高声应道。
小河沟,纷纷的雨点并不大,慢慢从天空坠落,打在河道边青绿的宽大叶蔓上,更是让绿色茵茵欲滴,远处的山林染出一抹黛色。谢义的双眼却渐渐眯起,郑重的看着前方随意站在雨中的两人。纷纷的雨点始终在两人身边滑落,护身真气清晰地展现在雨中。“筑基大圆满修士?另一个炼气三层?”谢义反应过来,危险的信号让他的手紧了紧。身边的储物袋装着四百斤的灵石,要不是防备三个跟随的炼气期弟子和回转镇上运送粮食的矿工遭遇妖兽,谢义不会坐在车中返回,多少年了,没有人敢拦住谢家的路。谢义轻轻抚摸着自己最喜爱的储物袋,家族里,也仅仅只有四个,家主带着一个,其余的三个便是三个矿场的灵石监运使用,为了得到储物袋,谢义宁肯牺牲些修炼的时间,每月往返跑上一趟。谢义一直是很自负的人,但是望着雨中轻松等待的那人,还是从心里感到绝望。“噌”的一声,谢义亮出了飞剑,在身后弟子呆愣的望着前方两人时,冲天而起,直直向远方而逃。身后跌落一地眼睛,才发现已被抛弃了,也不管矿工,炼气期的几人轰然就跑。
李健本来准备一场华丽的复仇前奏,正大光明的亮起旗号杀人,却不想对方一语不发竟然逃跑。“追!”李健恨声道。元通瞬间御剑而起,追在谢义身后。元平以前收集的信息中谢义只是筑基中期,刚才全力逃跑使出的真气和飞剑气势修为依旧还未进阶,筑基大圆满的元通早看清楚,决不会放他跑了。李健不再理会谢义,身法展开,向着逃往镇子方向的三名谢家炼气弟子追去。
李健修真后曾经以为只要是修士,用神识就可以探知对方修为,后来才明白认识有误。要知道修士的修为,其一便是修士直接使出真气,修为显露出来,当然也有故意隐藏实力的,在对手低于自己修为时控制真气运转让对方误判,遇见修为高于自己的这方法便隐藏不住,除非练有特俗的隐藏修为法门。其二是对方不反抗的情况下,将神识夹在真气中,通过筋脉进入对方气海探知,这种方法最是精准,大多只是师门长辈查看弟子,一般修士,决不敢将气海命脉交予他人。其三是双方修为差距太大,高手直接显出气势威压,便可探知小辈的实力。那种双方一见面相互看去就可明白修为高低的事只能在游戏里,修士不使用真气时气势与凡人没什么不同。
几个瞬移,李健已追至一人身后。突然追至的李健让此人亡魂皆冒,嘶声喊叫中连真气都没有布匀,被李健一剑斩去头颅。另两人听到惨叫,知道逃不掉,停下脚步,颤抖的等着李健。李健瞬间闪至,挥剑再斩,两人举剑迎上,“呯呯”两声,挡住断剑。看李健断剑的力量和真气剑芒,才想起此人实力最多炼气三层,两人心中大恨,恨自己太过小心,让李健瞬移的身法吓住。
李健只是要留下两人,断剑交错而过,果然让两人胆大了起来,一起抢攻。眼前的李健再次消失,两人才觉得不妙,正疑惑不已,李健在其中一人身后闪出,漫天剑影,一下击碎护身真气,一柄断剑已经插入左胸。断剑拔出,鲜血飞溅中剑影又起,将旁边吓傻的一人穿心而过。李健在旁边顿出身影,一滴鲜血也未沾身。手中轻抖,真气滑动,断剑上血轻轻落入草从。
半个时辰后,元通呼啸而来,手提谢义的头颅,落在李健身边。“掌门师弟,事情已经办妥。”元通将谢义的储物袋扔过来,提醒道,“谢义放出的传信符未曾拦下。”
“是我没计划好,下次直接动手,决不让消息传出,”李健恨声,还是经验不足啊,“我们走,通知元灵暂缓动手,避一断时间。”元通拉住李健,御剑直飞。
李健拿着储物袋,好奇的琢磨。谢义身死,储物袋上法诀烙印消失,不用费力破解,直接看去,灵石满满堆放其中。玉清上人也只有五个储物袋,几个弟子一人一个,李健却是没有,现在有了玲珑戒,倒看不上储物袋的容量。元庆元平的储物袋都落在蔡家手里,元和的给了道明,五代弟子都是在他的名下,现在又得了个,道性终于不用眼馋了。
谢家庄内,谢安正听着谢晋汇报。“族长,这次两处运送灵石先后被劫,谢政,谢连身死,炼气弟子七人尽没,传信符都不曾传出,出事地点都有血迹写就的落霞山三字。”
谢安脸上抽搐了几下,缓缓道,“两个月前谢义出事,传信符说小河沟遇强敌,看样子都是落霞山所为,玉清忍不住动手了。”
“族长,蔡家曾传出那女人已经筑基大圆满,其弟子也有一人筑基,看样子是真的。”谢晋接道,“谢家旁系亲眷有二十一人被杀,也是她的手笔,日前许多亲眷都躲回庄里,谣言纷纷,这样下去恐怕?”
“暂时顾不上那些凡人亲眷,由他们去,你到蔡家,王家将情况说明,玉清的事,他们总要出手的。通知矿场里时刻将阵法打开,小心防范,我亲自去取灵石。”
“族长,阵法时刻开启消耗的灵石可不小啊,”谢晋急道,“再说矿场的粮食怎么运,没人敢出入矿场了,总不能让那些矿工自己运,怕是人都跑散。先将矿场停了如何?”
“灵石矿是家族立基的根本,难道将来要去夺妖兽魔核修炼。”谢安敲敲木榻,“我先用储物袋送去几百斤应付三四日,你且安排人手召些百姓运粮去矿上,工钱多给些,等到蔡家,王家来人,情况自会好转。”
“蔡家,王家几次都想图谋我们的灵石矿,怕是不会派多少好手出来。”谢晋担心道。
“只需他们暂时守住灵石矿,玉清的事,我会亲自解决。等人手到了,我便可腾出手,倒是要好好会会玉清。”谢安缓缓安抚住谢晋,自己决不能慌乱,虽然明知道蔡王二人恨不得自己马上升仙。要不是这些年蔡王两家斗的旗鼓相当,早就吞了谢家。谢安心中一直隐隐后悔,当初若不作出杀师叛门之事,也许今日便不用如履薄冰。唯一的希望就是玉清师妹,只要自己拿到玲珑戒,悄悄避过三家联合布置的阵法,收取那件灵宝,海州,就只能是谢家的。谢安又鼓起信心,既然当初做错,就继续杀下去吧,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蔡家堡,安排谢晋下去歇息,蔡天佑与蔡天宁又聚在后堂。“四哥,这次老乞婆恐怕来势凶猛。”蔡天宁想起谢晋的话语,担心不已。
“哈哈,你错了,”蔡天佑大笑,“正是玉清师妹凶猛的报复,我反而不担心,玉清在筑基期耗费太多寿元,又受过重伤,双目失明,你想想,她隐忍多年,若是真的成就金丹,会怎么做?”
“四哥是说老乞婆寿元无多,金丹无望下杀人泻愤。”蔡天宁道。
“若是玉清有把握,第一个找上的便是谢安,或是你我与王容镜,哪里会弄这些曲折。”
“四哥说的对,”蔡天宁喜道,“既如此,安排人手速速杀了老乞婆。”
“错了,”蔡天佑不慌不忙道,“玉清临死反击,必多有伤亡,既然她找上谢家,等到谢家修士损失殆尽,正是我们夺取灵矿之时。”
“恩,那便安排几个筑基初中期的前去矿场防御阵守卫,等着谢家损失。”蔡天宁略一想就明白过来,接着道,“若是老乞婆对上谢安,岂不是白白便宜谢家。”
“所以另外还要安排人手盯着谢安,一旦他离开谢家庄,马上传信告知,我会亲自赶去。”蔡天佑补充道,“我反而认为玉清不敢对上谢安,将谢家修士杀戮大半后,有可能冲着我们或是王家来,矿场要加强戒备,小辈弟子和旁系家眷都迁入堡中来。”
“四哥仁厚,家族之人定会感激不尽。”蔡天宁道,“我这便去回复谢晋,安排人手同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