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撞上地雷
古代的大战用壮观来说毫不夸张，陈拓先前打的几场战斗都是规模很小的偷袭战，而这次是真正的面对面的大规模战争。
建昌城下堆积这大理军三万精锐，当真如书上所写，旌旗蔽日，枪戟遮天，特别是那几十架投石车，镶嵌在密密麻麻地军阵中，格外显眼。大理军士兵由于昨晚打胜了一个反伏击战，今天士气格外高昂，一声声的呼号声如风浪一般向城楼袭来，陈拓甚至觉得城墙都在颤抖。三万虎贲裂成三个方阵，比起阅兵式上的解放军，丝毫不逊色。而左右两翼还不时有骑兵斥候在往来奔驰，用以接应和传递消息，整个大理军如同一只巨鹰展开双翅包围着建昌这座孤城。
陈拓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恢弘的战争场面不身临其境是不会明白那种从头到脚的恐惧的，陈拓确实害怕了，特别是对方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每一浪都像要把陈拓掀倒一样。
与陈拓一样被震撼的还有黄文秀等随陈拓一起从太湖山区走来的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沈兄弟，我们埋在底下的所谓‘地雷’有没有用？”杨过轻轻地碰了碰身边的沈剑，他对那几十个埋在城下装满了黑色药石的铁筒充满了疑问，虽然以前听说在黎寨使用过简易版的，但是这些掩人耳目的东西真能阻住三万大军的步伐？
沈剑回过头来，微微施了一礼道：“杨老先生，据督帅说，这地雷得有引线点火，距离这么长，引线很容易被掐灭，只要火苗能窜至地雷处，就会产生大爆炸，我们在每个最有可能安置投石车的地面下都安放了两颗地雷，不能保证全中，但起码能给他们个下马威吧。”
“我们督帅真是个神人啊，这种天火都能造出来。”杨过故意把声音放大，期望能让陈拓也听见，只可惜陈拓现在还在被底下的阵势震撼中。
沈剑笑了笑，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
杨过倒是被这个地雷给吸引了，以前倒是听过宋朝人会用这些东西，原来从宋朝来的督帅也会用，只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威力到底有多大。
随着几声振奋士气的高喊声和几通擂鼓过后，大理军开始迈着整齐的步伐推着攻城器械朝建昌城走来。大地也随着他们的步子抖动起来，陈拓心中暗想以后也一定带着士兵们来一场震撼人心的攻城战。
“督帅，他们的投石车就要进坑了，是不是让他们点火？”柏寒悄悄走到陈拓身边，轻声问道。
陈拓从震撼中恢复过来，脸上居然带着兴奋的红色，眼睛盯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大理军，头也不转地命令柏寒：点火！
“是@！”柏寒得到命令，立刻飞奔下城楼，让早已在下面捏着引信的士兵点火，随着“嗤嗤-”地声音一个个响起，一窜窜火苗冒着白烟朝大理军阵中窜去。
高升顺的军阵终于布好，几十台投石车也列阵于阵前，士兵们也已经在开始填装石块，后面的军鼓一声高过一声，一浪接着一浪。
“大将军，前方发现有莫名的烟雾朝这边窜来。”高升顺正在中军陪着刚被释放回来的董叶澜讨论如何将陈拓吸引出来进行野战，毕竟攻城战的伤亡是很大的，不过在拥有这么多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应该会比较容易。这时一个斥候骑马来到中军战车前，禀告道。
“有烟窜过来？”高升泰惊讶的一下子站起来，“你说清楚点，什么叫‘窜’过来？”
“大将军，真的是窜过来，速度很快，马上就要到军阵中了。”斥候也是第一次见会窜的烟雾，心中略显焦急。
“高叔叔，我观那陈拓一脸邪气，甚是狡猾，这个也不得不防啊。”董叶澜提醒道。
高升顺点了点头，问那斥候道：“那烟还有多久到本阵？”
“恐怕再有不到半刻钟就该到了。”
“啊？”高升顺一下子跳了起来，这烟“飘”得也太快了吧。
“快命令阵前搭起烟幕!”董叶澜第一印象便是毒烟。“玩这种下三烂”，董叶澜啐了一口。
斥候得到指令，连忙调转马头，朝前阵跑去。
高升顺却呆住了，因为他想到了更为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宋人的“震天雷”。他是亲眼见过的，以前去蜀中的 时候见过当地的驻军用这种东西炸林子。威力十分巨大。
“不好！是震天雷。”高升顺高呼一声，“快命人用水浇灭那烟!”
方法没错，可是时间以及来不及了，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传令兵刚来到阵前就听见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不一刻自己也被炸飞的投石车掉下的木板砸中，当即归西。
一连串如鞭炮一般的巨响过后，鼓声停了，士兵们也不再呼喊了，就连呼呼的风也好像停了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十架投石车歪歪斜斜的依旧立在阵前，只是缺胳膊少腿，身上冒着火苗，很多阵前的士兵还在激愤状态下被炸死，砸死。战场如死一般沉寂，实在是太突兀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大理军全都惊呆了，而建昌城墙上的中华军士兵则欢呼不已，有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爆炸，特别是那些巨大的催命车——投石车被摧毁，更是让人欢欣不已。而震动更加剧烈的是东西两侧的骑兵，那些马匹听见爆炸声，一个个慌乱不已，不少骑兵被甩下马背，顿时马嘶人豪，好不热闹。
“督帅，现在敌军陷入混乱，我们带兵下去趁乱冲杀一阵吧。”柏寒自告奋勇道。
陈拓摇了摇头：“不可！”
“可是督帅……”柏寒还欲请战，却被方道龄拦住，方道龄朝远处大理军的中军指了指，柏寒看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原来，爆炸虽然让很多大理军士产生了心理压力，还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但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特别是越接近中军的地方，士兵们越加镇静，这种情况去，出去搞袭击，也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大理军阵中军。
“大将军！这件爆炸的东西不是震天雷！”周珺珉参领带着几个斥候来到高升顺旁边。禀告道。
“哦？何以见得？”高升顺和董叶澜站起身来，朝周珺珉询问道。
“大将军，末将也曾跟随您去过蜀中，见过震天雷，这震天雷是在竹筒中放入火药制成，根本没有这么大的爆炸效果。”周珺珉道。
“恩，我也觉得这次爆炸的威力比我们见到的震天雷要大得多。”高升顺点了点头，原来他还一直认为震天雷用来吓唬吓唬人还差不多，没有什么实质的杀伤力，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那我们的投石车还剩下多少？”董叶澜比较关心攻城的器械。
“回大人，只剩下三架尚可使用。”周珺珉清点了一下损失，五十多架投石车，有一部分是被炸掉的，还有一部分是烧掉的，另外有些是混乱的士兵推到弄坏的，只有；靠近两翼的三架还是完整的。
“三架？”董叶澜听了，摇头道，“他们这是想要拖延我们攻城的时间啊。”
“哼，三架，三架连城墙的皮都擦不破。”高升顺愤怒地敲了一下车沿。
“高叔叔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有足够的兵力来围困这城，稍加时日，必能困死这些反贼，更何况投石车弄坏了我们还可以造。等到中华军是战心全无，身心皆疲之时正是我们一举拿下的大好时机啊。”董叶澜连忙道。
“我等不了那么久！”高升顺一摆手，看了看周珺珉，道，“周珺珉，你给我征召周围所有能征召之人，务必在三日之内给我造出五十台投石车出来！”
“末将遵命!”周珺珉迅速的把马拉开，呼喝了一声，向南方驰去。
“高叔叔，何必如此焦急？征发百姓之事可是要向陛下和高高大人请示的啊。”董叶澜很奇怪为何高升泰会如此急躁。
“哼，我与陈拓那小子定下半月之约，岂可被他耻笑！”
“高叔叔还把这威胁之戏言当真了？”董叶澜本以为那句城下之约只是高升顺的威胁之辞，原来这个老家伙还真当真了，恐怕连陈拓都没有放在心上呢。“您可知道，这些所谓的中华军都只是些乱匪而已，跟他们本身就无信约可言。再者说，他们使出诡计来炸毁我们的投石车，还诱骗您发出这个誓言，明摆着是把您给算计了。”
“我堂堂讨逆大将军，会中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的计，没有投石车我也一样能攻下这建昌城！”高升顺不忿道。
“高叔叔……”董叶澜还欲劝高升顺平息怒火，被高升顺挥手打断。
只见高升顺朝周珺珉招了招手，周珺珉会意，下马走近，两人耳语了一阵，周珺珉又返身上马，独自朝西边驰去。董叶澜也不知道高升顺坛子里装的什么醋，但是见高升顺正在气头上，也不敢立刻问明白。只好把目光朝建昌城头望去。
此时的中华军可谓是士气大振，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大理军的攻城节奏。说起那埋在地底下的地雷可是陈拓和一帮道士精心研制的，按照黑火药的严格配比制成，同时用粘土混合置于密闭的铁筒中，从而提高了爆炸的威力，也提高的杀伤力。
杨过看的是兴奋不已，脸上也泛起了红色，一边看还一边不住的点头：“我中华军有如此利器，何愁高逆不灭呀。”
陈拓心里也很高兴，火药这东西，用得好，是可以影响整个战争走向的，然而就现在的技术而言还不足以主导战争的结果。虽然及其侥幸地炸毁了威胁城墙的投石车群，但是这种结构简单的攻城器械，以大理军的人力物力很快又可以造出十几架出来。那么留给中华军打破突围格局的时间最多也就半个月了。
现在的对阵的双方都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让对方主动出击，可以说，谁主动，谁就走到了失败的门口。建昌城内的弓箭手不敢出城，城外的大理军同样不敢靠近城池。
“如何让对方在投石车建造好之前就迫不及待地主动攻城呢？”陈拓在想这个问题，方道龄，黄文秀，柏寒等人也在想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上城楼，“报督帅，西城岗哨发现大理军一小撮骑兵向北驰去！”
“向北？”陈拓有点搞不明白了，如果大理军骑兵向北的话，正好就中了万里征的埋伏，这一去不是送死么。更何况还是一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