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在苍南大陆是座较大的城市,较之青阳城确实大出不少。这是马良到了明城的第一感觉。两人一路风餐露宿近十天才到达此城,在到达之前貂蝉就戴上了纱巾。她对马良说过:她的容颜普通人不配得见。对此马良并没否定,也没说貂蝉太过自信。事实的确如此,貂蝉的容颜确实让人百看不厌,而且是那种颠倒众生的美,马良也不想因其容颜而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不怕麻烦。圣者是不会太过在意躯壳怎样的,但只要圣者不出,马良自认为还是能搞定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有他的任务,龙师和虎师曾对他说过,他的目的地在漠北的一个凶地——白洲。漠北两大险地一为死亡沙漠,另一处便是白洲,白洲与绿洲是沙漠地带的两个极端。白洲顾名思义白骨的海洋,而马良则是要到那里为师傅找两具完美的骸骨。责任重大,马良不想在像青阳城那次一样耽误太长时间,毕竟他走到哪里都只是个过客而已。
车水马龙的大街,热闹非凡。在街道偏僻的角落,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叠白纸,两个人。同样的买卖却是不同数的人,又是卖画。马良坐着,貂蝉站着,就站在马良身后默默的看着马良挥洒着神笔,却什么都看不见。马良作画她见过很多次,初时觉得好奇,后来慢慢习惯了,也知道了其中奥妙。马良的画只有最初在做的时候他自己能看得见,因为那是他的真气所画,而后却会慢慢消融在纸张上,外人不输真气则始终是张白纸。马良作画有两个特点,非至亲之人不知。一不沾墨,二不用右手。这两点貂蝉也知道。
经上次卖画后得出的经验,马良这次准备充足。镇宅的、观赏的、意境的、养生的……一应俱全。有人会问怎么还有养生的?那是因为马良习得沐师真传,画中渗入些许木之灵气,只要真气输入画中,蓬勃的朝气如生之气息般奔涌而出,周遭但凡植被都将得到益处从而加快生长。对人更是裨益大大。每种类别的价码也都大不相同。
画的准备是很充足但宣传效益却是几乎为零。像上次一样,门可罗雀,有的也只是好奇心大人,仅此而已。还像上次一样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摊位,别处熙熙攘攘,这里一片素净。
马良画完了一副养生画后伸了个懒腰,“画画还真不是件轻松的活。”
“谁叫你画了,还拿来卖。他们根本不配拥有你的画。要我说咱们干脆拿点兽晶去卖得了,还实在些。你卖画……不靠谱”貂蝉嘟囔着,自己都跟着站半天了,也不见个人来买,再说这帮俗人能识货?不识货那么马良画再好在他们眼里也是张白纸。刚说完便有点觉得说的难听了些,后又补充道“不是说画不好,是他们不识货而已”要是换做以前,貂蝉才不会如此在意马良的感受,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越来越在乎了。甚至在出山的十多天里,她都是夜夜不眠的守在马良身前,生怕有歹人或是不熟识的异兽,毕竟一出大山一切都是陌生的。但这些马良都是不知情的,貂蝉也不愿他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最后也是只当是尊崇师命保护弱小的师弟而已,就这命安慰着自己。有时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欺人。
“总会有识货的人,毕竟我的画是不卖普通人的。人少也正常,没人买也没关系。就当是练练心境,作画的妙处师姐你是不懂的”
“哼,说的轻松,我看咱没钱怎么继续在这呆下去。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师姐,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再叫我师姐我揍你信不信”说完就作势要打。但最终还是没下手。
马良被说的揶揄,还真是难办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出山居然就让师姐跟自己和西北风,着实委屈了师姐。以前在青阳城的金币自打到了山里都不知道哪去了,估计是练习肉搏时散落了,衣服也是换了好几身了,如今就身上这件还算像样。这还是在刘府时刘通给买的,自己一直没穿,想不到现在却用上了,其他几件都在修炼时烂的不像样子了根本没法穿,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还没什么,如今可是不一样了。
“师姐,我不叫你师姐我叫你什么啊。婵儿?”马良无奈道。
“还叫,这不关叫什么总之不能叫师姐”
“好好好,不叫师姐。叫姐行了吧,你是我亲姐”
“也不行,我才不当你亲姐。还是叫婵儿吧”
马良咋舌,如此肉麻的称呼他怎么喊的出口。摆着一副苦瓜脸,嘟囔着。貂蝉见状就气不打一处来,准备给他点眼色瞧瞧。但恰巧这时过来几个中年人和一个年纪不大可能跟马良差不多的青年。“这画怎么卖的?”青年问道。
貂蝉见来了人也就不再撒泼,而马良却是庆幸眼前的几人,让自己暂时度过一个小难关。但转念一想,这人怎会知道自己是卖画而非其他?以前的人都是要么问自己这东西怎么卖,要么就直接问这纸怎么卖。还真从未有过人直接问这画怎么卖?“你知道我是在卖画?”
青年笑了笑,不失儒雅。“呵呵,猜的。但听你的问话,应该确实是卖画”
“很幽默的回答,很强的逻辑。对,的确是画”
“不知是否跟我手中的这幅同出一处?或是同样手法”说完,青年就拿出一副画卷摊开。真气注入,一副百花齐放图就出现了。
马良见了此画并不是很吃惊,毕竟那的确是自己的作品,他小有吃惊的却是乔巧买的画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明城,而且还出现眼前的男子手里。“的确是我的作品,可否告知……”
马良话还没说完,青年就打断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对吧?呵,我和青阳城乔家乃是表亲。上次去乔家窜门时,表姐拿来给我观赏。我当时就惊为天人,试问何人如此妙笔。故此才在我再三的恳求下才得来此画,说来也着实不易。今日可算见到了神作之主,我怎能不来此拜见”。青年话说的很有水平,任谁听到都会心生好感。但马良却好奇于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此作画的呢,他才第一天卖画而已。难道又是个‘朴三少’般的纨绔?城中一切都逃不了他的法眼?
“兄台谬赞了,随笔而已,难等大雅。只是你们好奇而已,过了这份兴头,也就没什么了,哪能劳烦你等拜见。想挑哪幅,挑便是,价钱吗好说”
“呵呵,兄弟过谦了。试问天下能有几人能做到兄弟这般手笔?今天来此,买画是其一。其二吗是想……”
这会换马良打断青年的话语了,他可不想又扯个跟刘通那次一样的破事。虽然刘家待他不薄,但欠人人情终归不好。“唉,兄台莫言其他。我只卖画,其他的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还望兄台成全”
“这……,兄弟快人快语,实乃豁达之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知这画的价钱可跟青阳城的价钱一致?”虽然青年心有不甘但也不是那般无赖,既然如此中意马良的画,又怎么会不打听些小道消息。在乔府时乔巧就跟他说了不少马良在青阳城的事情,其中就包涵了乔三少的恶劣行径。他可不想在马良眼中也成为朴三少那种人。更不想得罪一个这么年轻的高手。
“青阳城的画是我早期作品,还不是很成熟。如今的画较之以前好上不少,价钱自然要有所提高。另外种类也多出很多,你是想要哪一种。这里主要有镇宅的、观赏的、意境的、养生的这四种,其他的暂时还没画。”
青年哑然,震惊的不是价钱,而是这画还有这么多门道。居然连养生的都有,着实是第一次听说。“四样每样来一副。一共多少钱”
“镇宅3000,观赏2000,意境5000,养生10000.共两万金币。我这只收现金,不收当票。谢谢”
“这……,好吧。福伯,你去钱庄取来,速去速回”
被称作福伯的中年,点头后便走进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