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在进入老者家里时还略显拘谨,塔吉尔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拘谨,龟老人不错,我和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从没见过比他还好说话的人。”马良可不是担心这些,只是尴尬的微笑置之。
老者向二人递上茶水,自己则坐下慢慢斟饮起来,颇为享受。由于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外面,所以屋中现在就只有马良塔吉尔、龟老三人。
马良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略有所思。而龟老和塔吉尔则是相谈甚欢,这样的局面在进行了小半个时辰后方才结束,老人付了货钱后,塔吉尔才起身离开,同时不忘问马良:“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继续你想做的事?”
说实在的马良到现在都不知如何抉择。师傅们自从进了圣村都销声匿迹了,马良对此颇为好奇,多次神识传音都是石沉大海。在听到塔吉尔这般询问后马良着实有点犹豫,龟老则是继续喝着他的茶,还不时的向着马良微笑。马良一咬牙说道:“你先走吧,我还要在大漠多呆几日”。塔吉尔似乎已经知晓了马良会这么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对我有恩,但是现在我不能和你一起去那里。我还要带着他们会镇上交差,逝去的兄弟也要做出相应的善后处理。托尼尔也还要我照顾,所以……”
马良打断塔吉尔的话语“塔大哥不必如此,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即便你会和我一起去我也不会答应。其实一路走来我觉得塔大哥是条真汉子,男人就要有担当,你有你的责任。我懂”
“希望我还能在镇上见到你,保重”塔吉尔二话没有再多说,走向屋外。
屋中此时就只剩下马良和龟老。马良本意是想询问些有关白洲的信息,但刚欲开口就被龟老用手示打住。“不要问我白洲的事情,你要去你便去,没人拦着你。在这里你想住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白洲的事不要再提”说完不等马良再问,便也走开了。留下马良一脸的茫然。
此时的马良真的很迷茫,感觉从来没有如今这么无助,毫无头绪过。马良想在圣村多待些时日,其实不过是想等待师傅们的回音。但一连几日都是毫无音信。
几天里马良要么发呆要么喝酒,期间没少‘贿赂’过龟老和其他村民,但效果甚微,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信息。美酒一潭一潭送出,还都是极品佳酿,也亏得这帮村民对马良的美酒尤为钟爱才与马良闲聊几句。在和他们的接触中马良吃惊的发现这圣村中每一位村民都是那么的不简单,总之以他的修为是连一个人的修为他都看不透,只知道他们绝非普通人,仅此而已。
有过了几天,仍然没等到师傅们的反应。马良心灰意冷之际,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走上一遭。他不是碰见困难就退缩的人,既然坚定要给师傅们重塑真身,岂能空口白话,光说不练?事已至此,他决定明日就启程。
第二日黄昏,之所以选择黄昏出发是因为炎热的大漠也只有黄昏的这个时间段气温能稍低些,不会那么炙热。马良刚准备出发就被龟老止住了脚步。“等不急了?”龟老玩味的说道。
“多日叨扰,马良不甚感激。但晚辈的确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他日若晚辈能平安归来,美酒佳酿管够”马良知道再问龟老也问不出他想知道的东西,索性不问。
龟老只是笑笑,依然盯着马良看个不停。看来半天后才说道:“年轻有冲劲固然不错,但却要珍惜生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在没有得到他们的应许下这般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的确有失孝道。你人不错,但欠缺的只是忍耐”
马良苦笑,这还没去呢,龟老就这般诅咒自己。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固然不错,但他又不是为了自己而如此做为,他认为不能满足师傅们的愿望也视为一种不孝,既然两面都是不孝,那又何不试试,如果成功两面都没话说,但如果就此离开不去白洲的话,那他注定是不孝师道,多年的相处,三位师傅和父母之间在他心目中几乎是同等重要。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他还是分得清的,他觉得这一次值得他博上一博。不成功便成仁。
“谢前辈教诲,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晚辈知晓其中深意。但世事无绝对,不试试怎知行不通”
“冥顽不灵啊,老夫话也只能说道这里,听不听在你”说完,龟老便转身离去,临走远还不忘嘀咕道:“你有神钟在身固然可以保你无恙,但前提是你能驱使的了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马良不知龟老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神钟,什么如何驱使。听的马良云里雾里。马良还想追问,但龟老已经消失不见了。
怀着疑虑的心思马良最终还是踏上了前往白洲的路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马良急速向着正北方向飞行,深夜不宜赶路,所以他想趁着天黑前多走些路程。
貂影随行急速展开,五天后马良便感觉一股阴森之气深入骨髓。他知道白洲应该就在前面不足百里了。放缓脚步,慢慢向前行走,感受探测着白洲附近的与众不同。越往前马良感觉煞气越重,到得后面马良感觉自己履步维艰,双腿沉重不已。
就在这时,几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威压重如山岳,让本就难以前行的马良雪上加霜,双脚再难迈出一步。
四道身影横空出现在马良身前百米。强大的威压就是自他们身上发出,其中一道尤为强烈。披风裹体,果然看不到面目,想来这四人便是塔吉尔口中所说的那四个人。
“十多年了,终于来了。我们等的好辛苦啊。”马良根本分不清这声音是自四人中哪一人口中发出,但光这声音就让马良感觉毛骨悚然,因为他感觉这声音似乎根本不像是个活人口中发出的,沙哑低沉,语调渗人心魂。
“几位前辈,晚辈只是到此取两具骸骨,取完就走。还望行个方便”马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道。
“骸骨就不用取了,你把那龙魂虎魄放出来吧,我们自然会给他们挑两具上好的骸骨。你的任务完成了。”
“晚辈不懂前辈所谓何意?”
“难道还不承认?在我们面前你认为瞒的了吗?”
“这……”
“废话就不要再多说了,照我们说的做,你自行离开。我们不为难你,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既然前辈不肯,我走便是。告辞”马良直接转身就要跑,但却发现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他动不了了。
“不知死活的蝼蚁,今天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拿来”四人中的一人迅速朝马良飞来,右手成爪状,直取马良神笔而去。
脚步迈不动,但大脑和手还是能够驱使。马良管不了那么多,后背阴风阵阵想来那人已经开始发难。神笔向后‘妙笔生辉’直接点出。但显然如坠沼泽一般,居然没有任何声响。
“蝼蚁,你的招式对我无用。拿来吧”那人轻蔑的说道,大手一挥,马良的妙笔生辉居然生生被化解了,轻松的如撒尘土。
就在那人右手刚触碰到神笔之际,神笔巨震,绿芒大盛。“碰”一声闷响,那人右手居然被神笔发出的绿芒震开,马良顺势直接将神笔化入九彩神镯。那道绿芒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木之灵气所独有,非沐师出手无疑了。神秘人恼羞成怒,显然动了真火。右手再度探出,这次是直取马良咽喉。
马良在如此威压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枯瘦的大手向自己抓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师傅,徒儿无用啊”马良一声长叹,闭上双眼,等在死亡的降临。
“这么多人欺负个小辈,不觉得有失颜面吗。我陪你们玩玩”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马良耳畔。神秘人闻言,气势不减。“碰”一记硬憾。神秘人暴退十多步方才止住身形。而来人则是稳如泰山般站在马良身前。显然先前若非龟老出手,马良此时已是横尸一具了。
“龟老?”马良诧异,不知龟老为何会出现在此。
“老乌龟,闲事不要管的太宽了。真当我们怕你不成”神秘人沉声喝道。
“怕不怕,打过才知道。反正你是不够格”
“你……”神秘人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确实如此,他明显不敌龟老。从方才交谈,显然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嗖嗖嗖”其他三个神秘人也窜到那个神秘人身前,与龟老对视着。
(由于四个神秘人着装一致均看不到面貌,这里成为神秘人甲乙丙丁,先前出手的为神秘人甲,神秘人乙为领头)
“龟老,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如此?”神秘人乙说道。
“我龟老行事一向贫喜好,这娃娃我看着喜欢。你们要动他就是不行”
“在我面前,你龟老还没本事能保得住他”神秘人乙说完就攻向龟老,招式很辣刁钻。而神秘人丙和神秘人丁也一同出手,他们深知龟老底细,此时已不是讲究脸面的时候了。
随着龟老和几人大战,越战越偏离了马良,估计是龟老怕波及到马良故意为之吧。
“小子,现在还有谁你能帮你挡招?去死吧”神秘人甲一掌轰出,罡风凛凛。
就在这时,马良突然想到龟老曾说过‘你有神钟在身固然可以保你无恙,但前提是你能驱使的了吗’。此时马良终于知道其所指何物,心念一动。一个巴掌大小的神钟便出现在马良的手中。不容分说,十成真气注入,全身筋脉穴道内大量真气一股脑的被马良输出灌入神钟,武体的这个容器此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顿时神钟璀璨,大放光明,越变越大。
神秘人甲的一掌打在神钟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没有一点反应。马良看的两眼发直,深念驱使神钟罩向神秘人甲,但却是尤为吃力,速度缓慢的如同蜗牛。神秘人不敢大意,暴退百米。震惊的看着这个不知名的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