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汴京城里彻夜通红的烛火,李方看到这般长得水灵,且语句调皮的小萝莉,心里有了痒痒的感觉,觉得这小萝莉还真是有意思,顿时有了搭讪之意:“阿倩姑娘,请问你可是本地人士?”
叫阿倩的姑娘用眼神上下打量了李方两眼,觉得这长得模样还算过得去的李方不像是坏人,而他身旁的花见愁似乎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于是放开了警惕,回道:“我是本地人,想必你俩不是咯!”
“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我俩确实不是本地人。”李方恭维道。
“那是肯定的,本姑娘冰雪聪明,美艳无双,堪称汴京城里一朵奇葩,谁人不说我的好呢?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女儿,我父亲那可是……”还没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说漏嘴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左看右看后,才放下手来。
李方听后,给了这长相水灵,行为动作古灵精怪的阿倩姑娘一个大大的叹号。
“没想到啊!这年代,竟然还真有自己说自己是奇葩的主,不过也她也真没说错自己,她还真是朵奇葩。”
李方却是不知,在这个年代,奇葩并不是贬义词,相反还是褒义味的。
“姑娘,既然你说你是本地人,那么可否带我们这两个外地人逛逛这汴京的夜市呢?”李方看着眼前的奇葩姑娘问道。
“你俩又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带你俩去逛夜市,不过若是有好处的话,也未尝不可,呵呵!”
“这小萝莉,还真是反复无常,看样子不是个老实的主。不过她既然要好处,那我给他就是。”李方说道:“这好处肯定是有的,你只要陪我俩去,吃喝玩乐我们全包了,你看如何?”
“哈哈!那简直太好了,快走,我知道前面有好玩的,我带你俩去,不然再磨蹭可就散场了。”
阿倩走上来拉着李方的衣袖,丝毫不论这年代的规矩,“男女受授不轻”,看样子还真是个不拘小节的自来熟啊!
李方被强行拉到了一处人山人海,灯火通明的空旷之地,随着而来的是一直风度翩翩的花见愁。
“就是这里啦!你们看,是不是很热闹呢?”阿倩扑闪着大眼睛道。
李方看到,这里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外,四周架起的木架上,大锅里面的火焰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那被人群包围的高台之上,正有两个人在桌案奋力上书写着什么,看架势似乎是在一较高下,谁也不相让。
“阿倩姑娘,他俩是在干什么?似乎正在较劲呢!”李方问着身旁的奇葩姑娘。
阿倩指着高台上的两人道:“他们那是在比试文采,看谁能拔得头筹,获胜之人有机会获得本次比试的面试机会,有可能抱得美人归哦!”
“抱得美人归,这是什么意思?难懂说这是在比文招亲不成吗?”李方问道:“阿倩姑娘,这是不是在比文招亲啊!”
阿倩立马投以李方一个大大的赞号:“你真是聪明,简直是一语中的。只是你知不知道这招亲的是何人呢?”
“是何人,我刚来这里,还真是不清楚,还请阿倩姑娘明示才好。”李方抱拳施礼道。
阿倩摆出了一副天下通的态势,鼻孔朝天的说:“看你这么会说话,正好今天本姑娘也心情很好,我就姑且告诉你好了。这举办本次招亲大会的那可是吏部尚书的女儿,知道吏部尚书是谁吗?那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员,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这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啊!”
李方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萝莉竖起了大拇指,因为他自己可是真不知道这吏部尚书是干啥的,恭维道:“姑娘博学,在下自愧不如。不过这吏部尚书的女儿,为何要比文招亲呢?难道她是叫不出去,才不得已为之的吗?还请阿倩姑娘再明示。”
“看你是真心想知道内情,我就破例告诉你这一次。事情是这样的。吏部尚书的这女儿,那真是生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也是饱读诗书之才女。这偌大的汴京城是无人不佩服其才华,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奈何,年龄日增长,转眼道了婚配年龄,原本这名奇女子,学识渊博,又生的如此美艳,那些个上门提亲踩破门槛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们,哪能入她法眼,任是家人如何好说歹说,就是坚持不肯下嫁与他们的。”
阿倩说到这里,故意的一顿。
“没了么?我倒是很想听下去,还请姑娘不要卖关子了。”花见愁停下手中的铁扇,饶有兴趣的问道。
阿倩瞄了眼花见愁,道:“后来,后来就有了这比文招亲了。但凡是年龄适中,为婚配之男子都可以上台笔试文采。经过层层的选拔,最后胜出的五位才子,可以去得张府,与那吏部尚书的女儿当场比试学问,如若能够胜过与她,按照约定自然是要下嫁与他。怎么样,现在你俩听懂了吧!”
李方听后顿时也是来了兴趣,这可是千年盛典啊!怎么说自己只是在书里或者那些狗血电视剧中看到过比武招亲,这比文招亲还真是还真是头次听说,很想看看这古人比文招亲是何种玩法,于是叫上阿倩和花见愁挤进了人群中去。
“这人是谁啊!怎的如此没修养,挤进来作甚,难道也是那比文之人吗?看这副模样,好像不像。头发都没长长,不在寺庙呆着,就想着还俗来找姑娘了,简直罪过,罪过啊!”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双手合十,行了个标准的佛礼。
此时的李方,拉着阿倩的衣袖,和花见愁一道已经挤到了人群最前排的位置上。
“高兄当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小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台上一个公子哥打扮的男子对着另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抱拳施礼。
书生模样男子回道:“秦兄何必如此谦虚,我这次也只是侥幸而已,全是高兄谦让了。”
被称姓秦的公子哥,摆手道:“高兄既莫要再抬高小弟了,小弟是晓得秦兄的才华的,小弟这就下去,希望高兄能力战群儒,为我等江南才子赢得美人归,也好涨涨我江南才子的名气。”
书生男子,抱拳道:“那就承认了,秦兄,有别了。”
“告辞,后会有期。”高姓男子走下台来。
这时,一个像是大会的主持人,摸着个花白的银须走了上来:“恭喜高贤侄,获得本次的胜利,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高姓男子冲这银须长者施礼后,走下了台来。
银须长者咳嗽了一声,对着台下的众人喊道:“各位才子,各位看官,如若你也有真才实学,又未行婚配,只要年龄适当,都可上来一试。”
“我来,在下萧慕白,京城人士,敢问谁与我同台献丑?”叫萧慕白的男子声色高傲,摆出了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态势。
“这厮好生嚣张,只是我已娶妻,否则定要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台下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不服气的口气道。
身旁,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子附和:“是啊!要是马兄上台,哪有这些小辈嚣张的份。”
被称姓马的男子不屑道:“哼!算了,我既不与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们计较了,我们暂且看戏吧!”
李方此时正站在了这两人的身旁,他们的对话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比文,比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吟诗作对吗?”
不待他想完,台下有人一跃而上,看模样竟是个练家子,真可谓是文武全才啊!
“在下云起,山东人士,但请萧兄赐教。”自称云起的男子拱手道。
萧慕白看着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生得肌肉勃发的云起,有了鄙视之意,道:“兄台,你可要分清楚了,这里可不是那比武招亲,这是比文招亲,还请你不要胡闹才是。”
自称云起的男子听到马姓男子如此一说,顿时是瞪着那铜铃大的眼珠,怒道:“姓萧的,你简直狗眼看人低。我云起是谁,那可是文治武功,样样全能之辈,岂容你这等小视。你也不看看你长得这副人模狗样,若是那张家小姐看到于你,不大吐三天才怪。”
萧姓男子长得确实是不好看,尖嘴猴腮,给人一种不诚实之感。这是他自认为人生的最大遗憾。奈何长相是天生的,任由再如何也是改变不了。他听得云起如此鄙视,顿时是来了火气,呵斥道:“好小子,竟敢如此蔑视与我,废话不多少,我们笔下见真章。“说完,就向着那高台上的一张桌案走去。
只见那桌案上,摆齐了笔墨纸砚,马姓男子抬笔就书写起来。
稍时,马姓男子拿出了书写完毕的上联,“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这也能叫对子?简直是太有辱斯文了。”台下有人不满的道。
“你不想活了,他写的可是当今的皇上,你敢说写皇上也是有斯文?”有人立马回答道。
那不满之人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急忙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