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废话可真多,既然已经答应了约战,到时擂台上见分晓就是,现在磨叽个不停,是在刷存在感吗?”
木林对于这些优越感十足的所谓豪门子弟,一点好感都没有,听到对方语气中充满了威胁,自然也没有半分客气,要不是自知实力不足,以他的脾气,现在就得分出个胜负来,让他们知道,要想踩人,首先就要有被踩的觉悟,即便如此,冰冷的话语,配上挺直的脊梁,气势上竟是不输半分。
此刻,太阳已经西下,余辉映照在云朵上,像是如同怒火一样,红透了半边天。
而像一把利剑直插云端的青云峰,现在就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金纱,宁静中又有一种别样的神圣之美,在这种环境下,木林那略嫌单薄的身形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般,有顶天立地之势。
被冷嘲热讽的云、熊二人,眼见木林如此,有心想在言语中找回场子,却无形中先弱了几分胆气,最后只能冷哼一声了事。
这一幕刚好被那些一日修炼完毕,准备返回宗门的外门弟子看到,于是,很快他们就多了一份谈资。
“听说没有,内门弟子云千里、熊岳二人,不顾自身洗髓境的实力,想找木林的不自在,结果却被人家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一个刚好路过的外门弟子,回到莽荒宗吃饭的时候,在食堂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像是个大喇叭似的,逢人便说。
“切,人家那是自尊身份,要不然就凭他们洗髓境的实力,三个木林都不一定是对手,更不可能出现这么夸张的事情。”莽荒宗的外门食堂很大,加之刚好又是就餐时间,那大喇叭刚说完,正在吃饭无数外门弟子都听了个清楚,于是马上就有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料,当场就有人撇撇嘴,放下手中的碗筷,坐辩论状地站起身来反对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云千里和熊岳二人,如果真是自重身份,那么就不会仗着自己是洗髓境的实力,屁颠屁颠跑到外门来找木林上擂台了,自始至终,我都看在眼里,难道还会有错不成。”
“云千里、熊岳两位师兄虽然在外门的时候,被独孤师兄一直压制着,但是人家现在可是真正的洗髓境高手,木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得过他们,要知道相差一个境界,就如同一道天堑,我们不否认木林是个天才,但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越一个境界云、熊二人。”
“可不是,如果越一个境界,还能战胜的话,那就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听到持反对意见的人的话后,那些亲眼看到现场的弟子不服气地道:“天才也罢,妖孽也好,总之,事情已经真实的发生了,地点就是距宗门大门口不到几百米的山路上,当时看到的人应该不少,你们随便问问就可以知道答案。”
“而且,人家木林虽然跟我们一样,只是锻体境的武者,但是面对云、熊二人的挑战,却是没有半点退缩,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就冲他迎难而上的武道之心,就堪称我辈楷模!”
“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相差一个境界,木林那怕再天才,也不可能越阶战胜,所以说,木林要不是在作秀,那么他接受云、熊两位内门师兄的挑战,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作秀你妹,你懂个球,搞得好像你的实力有多强似的,要知道云、熊二人可是正宗内门弟子,如果不是他们想着打压木林师兄的龌龊心思,木林师兄会没事去挑战他们。”
那人的话音刚落,不期然一个人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脸鄙视地看着他道:“木林师兄跟冯海上擂台之前,谁认为他会赢?梦之塔排名赛刚开始的时候,谁认为他可以将积分追平独孤苛群?面对拥有地级下品武技的独孤苛群的挑战,又有谁认为他会赢,结果呢?”
那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想旁边有人马上小声道:“哟,这不是张通吗?谁不知道他是木林的铁杆粉丝,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通被人认出来,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对,我就是张通,木林师兄的绝对粉丝,有人认为木林师兄挑战云、熊二人,是在作秀,我只能说他是在睁眼说瞎话。”
“据我了解,出身大部族的云、熊二人,认为此次梦之塔排名赛被平民出身的木林师兄夺得第一,是他们这些豪门子弟的耻辱,因此,才不顾身份地冲到外门,将木林师兄和独孤苛群堵在了路上,逼着他们要上擂台,这就是我们可爱又可敬的内门师兄们的作派。”
“尤其让同样身为平民子弟的我,感到气愤的是,云、熊二人明明高了木林师兄一个境界,却恬不知耻地要求木林师兄跟他们上擂台,并且声称,谁输了,谁就滚出咱们莽荒宗。”
“综观事实,我认为,这已经不止是表面上的约战,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平民子弟与豪门子弟的一次大碰撞,让我倍受鼓舞地是,木林师兄在明知道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应战。”
“我想说,不管结果如何,木林师兄为我们平民子弟挺起了脊梁,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被张通骂了的那人显然也是豪门子弟,听完他的话后,说道:“张通,我没有你那样的口才,不能慷慨陈词,我只相信事实,既然你认为木林替你们平民子弟挺起了脊梁,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张通对于木林似乎有一种盲目的信心,于是直接回道:“我相信木师兄能赢,胜利终将属于我们平民子弟!”
......
相对于喧闹的外门大食堂,宿舍区的冯海房间里则显得安静了许多。
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其实现在冯海的房间里,人也不在少数,除了冯海、冯新两兄弟外,云千里和熊岳也赫然在坐,另外还有三个穿着内门袍服的人。
“木林答应你们上擂台了吧?”冯新看着云千里和熊岳,问道。
云千里语气有些恭敬地答道:“冯师兄交代的事情,兄弟们自然是全力以赴,这次不但木林答应跟我们上擂台,而且我们还逼得独孤苛群也不得不跟我们上擂台。”
听到他这么一说,冯海一脸兴奋地对冯新说道:“哥,这可是好事啊,一箭双雕啊!”
冯新摇了摇头,道:“独孤苛群跟木林不一样,大家别忘了,独孤部族可是这方圆千里之内一流的大势力,如果做得太过,那么后果可能是我们不能承受之重;而木林不一样,他只不过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草根而已,就算我们真废了他,只要别留下什么把柄,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那依冯师兄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熊岳显然跟云千里一样,唯冯新马道是瞻。
冯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片刻后才道:“距离你们上擂台的日子,还有三个月的时间,那时再根据情况而定吧,如果独孤苛群没有晋升为洗髓境的话,该留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留手,你们只要知道我的师尊云长老跟独孤部族关系很不一般,万一出了事情,我保不了你们。”
“哥,独孤苛群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大吧?三个月后晋升洗髓境,那时的他十三岁都还没到......”冯海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的亲兄长,会对独孤苛群如此看重,因此,语气中充满了不置信。
冯海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道:“独孤苛群能被称之为他们部族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如果三个月后,没有晋升为洗髓境,我倒真的有点奇怪了。”
“你别忘了,他从进入咱们莽荒宗外门以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在梦之塔排名赛上一举夺魁,其后连续四届雷打不动,这次要不是出了木林这个好运的草根小子,排名赛的第一名依然还是他,这样的实力,十三岁不到晋升为洗髓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不说独孤苛群了,既然冯师兄说了对他不能太过份,那么即便是三个月后,他没有晋升为洗髓境,我们在擂台上尽量留手就是了。”云千里看出了冯海对其兄长赞誉独孤苛群,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于是站出来圆场。
熊岳也不慢,只听他道:“反正木林、独孤苛群跟我们俩的约战是同一天,到时大不了我们先跟木林打,完了之后,再跟独孤苛群打,这样的话,不但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得罪他太狠,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输了,也还可以扯个体力不继的理由,等于是两全齐美。”
“很好,就照你们说的这么去办。”
冯新拍板道:“对于木林就不要那么客气,我想他既然答应跟你们上擂台,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肯定会去藏经阁借武技的,而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发动所有关系,将藏经阁所有玄级下品以上的武技全部借走,记住,不管使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木林在这三个月内没有好的武技可学。”
“好的!”
云千里、熊岳以及另外三个内门弟子应声走了出去,显然是执行冯新的计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