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病,自然要使用非常之法才能够治好。”
杨帆抽了一口烟,看着陆鼎言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拿几颗草药熬了汤喝下去就能好,你会信吗?”
陆鼎言的神色有些松动,杨帆太镇定了,但他却不肯丝毫放松自己手中的枪。
谁能想到,在楼下言笑晏晏一片和气的两人,到了楼上不到一句话的功夫就翻脸,拿着枪顶着脑袋玩?一切都是因为杨帆说的治病方法,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取三寸铁针,淬火烧红,在周身数处大穴施针,尽没入体内,如是者每月一次,半年方可见效,此后再无大恙!
这就是杨帆所说的方法,陆鼎言一代黑.道枭雄,一听说要把烧红的铁针插进自己体内三寸,并且还是在周身几处重要穴位,哪里肯相信,头一时间就拿出了手枪。
听了杨帆的话,陆鼎言心中确实天人交战,犹犹豫豫的无法断决。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古怪病因,用普通 办法是治不好的。要知道他这二十年来,寻访无数名医,老中医土方子用过,去美国使用最先进的科技也没有办法看好,反而加重了几分。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倒是宁愿相信杨帆的办法。
然而是人都知道,人身上的那几处重要大穴,别说拿烧红的针去戳,就是无意的碰撞一下,也会出大事。
这让陆鼎言如何敢冒这个险?!
虽然病痛折磨的是厉害,可毕竟每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其他的时候倒是无碍的。
到底是伴随着病痛苟活,还是拼险一搏治疗,这的的确确是个艰难的选择。
“或许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明一下。”杨帆将烟头无礼的扔在地板上,也懒得去踩熄,看着脑门上的那黑洞洞枪口,淡然的道:“我这个人非常的讨厌他人拿枪指着我,敢这么做的,全都死了。看在林总裁的份上,你还是快把枪收起来吧!”
陆鼎言却嘿嘿怪笑几声,摆了摆手中的枪:“老头子自然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的人,只怕身后的势力比老头子我都要可怕。但这又如何,现在枪在我手,我若是拼着不管不顾扣动扳机,小子你大好年华可就和我老头子一起走了。”
“不不不,你可能没有明白一件事。我的确拥有强大的势力,但这是因为我有强大的个人实力,才聚拢起的势力。”杨帆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就朝着陆鼎言手中的枪吹了口气。
陆鼎言做梦都无法相信,他居然看见了如此骇人的一幕!
杨帆的那一口气吹在手枪上,这把精致小巧的左轮手枪,在一秒钟内玩成了自我解体,噼里啪啦的一阵机簧乱响后,地上掉了一堆零件和六颗黄灿灿的子弹。而陆鼎言的手中,握着光秃秃的一个枪柄,格外的可笑。
“呼……”良久,陆鼎言才长长的呼了口气,眼神中的惊骇莫名已经隐去。他随手抛掉那可笑的枪柄,坐回椅子上,却拿出了一份文件丢给杨帆。
杨帆拿起一看,这是一份病历,二十年的病历记载,新旧加在一起厚厚的一叠。看也不看的就丢在一边,杨帆无所谓的笑道:“我不需要看这个,每个月施针一次,持续一年,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你刚刚不是说只要半年的吗?”
“哦?我说过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就是一年。”
陆鼎言张着嘴,半晌无言苦笑。他知道,治疗必然只需要半年,但方才自己的举动惹怒了杨帆,尽管他还愿意替自己治疗,不过却把这个时间延长了一倍!
这也就意味着,因为自己的莽撞,陆鼎言将会付出更加难熬的半年时间!
但此时陆鼎言不敢再有丝毫的违背,自己不相信人家在前,更何况,以杨帆那神鬼一般的能力,此刻他就算是杀了自己又有何难?老头子现在都无法想象,世上竟然有这样可怕的实力!
他知道,杨帆说的没有一点吹嘘之处,他的实力确实够可怕!
这样的家伙是怎么存在的,世上这样的存在多么?他们到底,会有多么的可怕?
陆鼎言不敢问,他知道问了杨帆也不会回答。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杨帆对自己绝对没有恶意,他绝对有办法治疗自己的病痛。
至于自己给自己找的不自在,那就全怪他陆鼎言小人之心了……
“罢了,都是老头子自找的。一切都看你的吩咐吧!”陆鼎言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说道,把刚才的事情都略去不谈了。
杨帆点了点头,道:“现在才十三号,每月的月底或者月初我会来替你治疗,就这么说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着他就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出书房,下了楼去。
陆鼎言听得见杨帆喊林悦心离开,双方道别以及自己老婆挽留的声音。
他窝在舒适的沙发椅子上,心中却满是苦涩。
杨帆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人,这几乎是神一般的能力了,陆鼎言相信,若是自己惹怒了杨帆,只需要一夜,明天江南市就再也没有陆鼎言这个人,也没有陆鼎言任何的势力留存!
好在,杨帆并没有暴怒,似乎这都是看了林悦心的面子。
总的说来,事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杨帆还是答应替自己治疗,他也没有恼火自己的无礼之举。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治病的时间从半年延长到一年,另外,杨帆对自己的称呼由您,变成了你!
仅仅是一个字的差别,但从字面上也可以看出,‘你’比‘您’少了个心,杨帆对他陆鼎言再无半分恭敬之心了。
先前在楼下,陆鼎言相信杨帆是真的把自自己放在了一个晚辈的身份上,不论他杨帆拥有多么可怕的势力,拥有多么强悍的能力,他在陆鼎言面前就是一个晚辈。
但是很可笑的是,是陆鼎言自己把这些摧毁了,改变了。
“老夫膝下无儿无女,心丫头母亲走的早,父亲是个二百五,这些年来我是真的视为己出,呵呵,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是因为心丫头给我带来了转机。若不是因为她,只怕这个杨帆看都懒得看老头子一眼吧!”陆鼎言喟然长叹,摸索出一支烟来,点上后长出一口烟雾,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冷然道:“傍晚的时候,林骁阳那个白痴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