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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囚心 第一章 铜镜玉佛

第一章

铜镜玉佛

身上的伤完全康复了,但家里人怕我与虎子又扰祸子,于是集体投票将我俩赶回老家,让深山密林的安静好好平复我们多动的心。

我与虎子的老家在同一个村子,规模不是很大,也只是几十开户而已。村名好听,叫宝山村,但我在那里长了十几年也没遇到宝,可土特产却没少过。野味么,几乎天天吃,什么野猪肉、猪獾、兔子、刺猬,都很常见。

山里人管不了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就拿野猪来说,一年不知要祸害多少家的菜地,所以吃它肉那是最爽的事;最牛逼的事是邻家还曾吃过老虎肉,他家现在还保存着虎皮呢。好了这些都是闲话了,话回正题吧。

清晨,我与虎子刚到村子口,虎子他大伯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把揽过我俩背上的行囊。说出来有些丢人,我和虎子背着行囊都是吃力的很,而他大伯却健步如飞,仿佛拿着稻草般轻松,到底是庄稼把式。

可算是苦了我了,一路上七大姑八大姨九大爷,反正沾亲带故的都碰上了,还好虎子的大伯在旁边,不然在称呼上面我就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山里人特别亲热,所以我是和虎子对他大伯称呼一致,晚上就住在大伯家了。因为我家全都外出常年住在城里,老宅无人打理,都快成危房了。

人都说靠山吃山,晚间的一桌野味可算是满足了这张贪吃的嘴,吃饭最后我都快吐了,这才放下筷子罢休。

躺在床上,脑子有些发懵,没有从都市生活转变过来。夜很静,不似城区车水马龙的喧嚣,虫子的鸣叫别有一番情调。

安静的也确实好入睡,何况山里比城里凉快的多,但眼睛刚要闭上犯迷糊,一段狼嚎就从山麓传来,顿时将我惊醒,让人不敢沉睡。

恐怕也只有虎子这个神经条子粗大的人不怕了,这家伙呼噜打得震天响,一声比一声儿大。用手拍拍他,就消停一会儿,但没了两秒,呼噜声再起。

当你处在狼嚎与呼噜声之间,没有几人好受。捂住耳朵总算好上一点,郁闷的我只得无聊盯着窗外天上的明月,也不知在美国的铁军怎样了,病情有没有好转。

………

早上,我是被大伯给打醒的,猫眼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再看手机,时间已是六点了。

“虎子,快起来!”我轻踹了几下旁边睡的死死的虎子,嘴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家伙从睡着开始,呼噜声就没个消停,我都不知昨晚是怎么进入梦乡的。

“别吵吵,我再睡一会,就一会。”虎子呢喃了两声,拽过被子将脑袋也捂住。好吧,我这就去把晚饭吃光,让你继续和周公女儿谈情吧。

时间约莫晌午,村里的人都向着水塘所在地汇集,今天是要分鱼。这是多年的习俗了,每到果熟鱼肥,就会放干塘中的水,让后将逮着的鱼按户数平分。

水在昨晚就开始放了,等我和虎子到的时候,水深不过齐小腿,这正是捉鱼的最佳时机。

“阿进,咱们得来比比,谁捉的鱼少,晚上就不准吃。”虎子看着几个孩子在泥水里嬉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

我不得暗暗好笑,他这纯粹是在怪我早上不及时叫他吃饭,等他起来时只剩下一碗白粥了。

说到捉鱼,我心里有些痒痒了,这比钓鱼来的更加有趣,心里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少吃一条鱼算不得什么。

虎子是臭显摆,脱下背心还特意秀了秀身上的肌肉,搞得周围的小姑娘一阵尖叫,尤其是对我挑衅的眼神,忒贱!

趁着他的注意力都在女的身上,我轻轻施力。于是乎他光荣掉进了塘里,龇着的大白牙让淤泥染黑。可谓乐极生悲,小姑娘们对我的举动非常生气,一批人扑上来将我架起丢下。

和虎子打闹了会,我俩成了泥猴子,在水里追逐着成群的肥鱼。鱼本身滑溜溜就不好捉拿,何况在水中,半天下来也只有两三条,最大的一条也只有一斤重吧。

虎子比我好不到多少,气急之下是到处乱跑,不管谁捉他都要插上一手,整个一搅屎棍。

“都是大小伙子了,做事还不经过头脑思考,”大伯在岸上看着我俩,气的大笑“:用网才行。”说着,他扔下一张渔网。

这不是寻人开心么,刚才为啥不拿出来。我与虎子一人抓一端,把满腔火气化作动力。在渔网之下,鱼儿无处可逃,不出十分钟,岸上堆了一堆,都是我俩的成果。

快乐的时光很快,中午到了,都该回去吃饭,只剩下我还在乐此不疲,虎子早就饿得嚷嚷回家吃饭去。

“好吧,就到此结束。”看着水桶里的十几条鱼,再看看满身臭泥巴,这次真的是玩的有些忘形了。

说罢,我就要整理下渔网回去,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颤颤巍巍走来,手中还端着一杯水。

这不是邱婆婆么,她还活着啊。我不禁多看上两眼,她的头发全白,比的白雪也胜几分,想来她今年也有百岁了吧。

“进伢子,来,喝口水,喝了水好帮婆婆找我那姑娘去。”邱婆婆径直来到面前,递上那油乎乎的水杯,咧着嘴慈祥得笑着,即使一颗牙齿都不存了。

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只得点头答应帮她找女儿,顺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她满意得拿过杯子,又慢吞吞走了。

其实她是个可怜人,丈夫在她怀孕时就死于乱枪之下,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一个女人可知有多苦,孩子好不容易长到十六岁就跑去参军了,听说死在部队。

自此以后,每每遇见人都是如此,特别说她女儿的脖子上挂着她家的传家宝——玉佛

摇摇头将脑子里这些悲情甩去,提网就欲往回走。咦?这网里怎么有个东西,像是一团破布。

我重新打开网,这是个腐烂了些的锦囊,上面依稀可辨那精美的云绣纹,不得不说绣这个锦囊的人手艺好。

拽出破锦囊就要扔,但一晃,鼓鼓的囊里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难道咱捡到宝了,听这声儿搞不好是民国的银元!

这事情曾经发生过几次,说是高山深处洪水冲来得,记得还有个人捡到过一个战国兵器,结果是发大财了。

真不敢相信我也有走运的一天,兴奋之余我赶快将锦囊揣入怀里,四周看看也没有人,得赶快回去,蒙声发大财。

回到家后,午饭只扒了几口,洗干净之后我就钻进了房间。确定门锁劳实后,拿出了锦囊,一想到慢慢一袋子的银元,我的手都控制不住了,得值多少钱啊!

一下,扣紧的细绳解开了,等一会就是银光耀眼。

我去!这算嘛档子玩意!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时,炙热的心脏顿时凉了半截:黑黑的,绿绿的,我嘞个擦,不会是块长了青苔的石头吧。

迅速将锦囊口朝下到了过来。“叮!噗!”随声而下掉出两件什物,大小各一个。仔细一看,其中小的是个玉坠挂饰,瞧这成色是块老玉。

总算没让我空欢喜一场,心脏还真的受不了。而另外黑绿的东西就看不出是什么了,有些像女子的化妆镜子,只是上面的污秽太多,看不出真实情况。

找来块破布,擦了半天才拭去了厚厚的泥垢,它的庐山真面目终于露出。我没看错,这的的确确是面镜子,只有巴掌大小,铜质的,背面刻有龙凤呈祥的花纹。

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什么,铜镜是古物,少说有千百年的历史。可是在古玩界,铜镜的价格是最不稳定的,谁也说不准哪时候涨价,何时大跌;时价好的时候几千万都可能,运气不好只值到几万块。

失去兴趣的我草草将两件东西收起来,等有时间去市场上看看吧,希望可以卖个好价钱。

喜忧参半的我躺在床上,不知怎得了,自从打开锦囊的那刻,心中总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时太高兴根本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平静下来,这种感觉是愈来愈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