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皮影戏梦
虽然皮影戏没有美国大片的那种霸气场面,但其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韵味的。在如此动荡的岁月里,有得戏看,也算是好运的了。
待到散场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但许多人兴致依旧很足。我是哈欠连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场戏的内容也是奇怪,讲述的是一场爱情故事,但绝非是白面书生与富家小姐,而是一老妪与老翁相濡以沫。
昏暗的白幕上两个小牛皮纸做的小人,活灵活现,甚至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它们似乎是真的,就在面前。
带着如此的思绪,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毛老道还在研究昆仑石胎,灯光下他像只猴子,上窜下跳,抓头搔耳。
看到他这么上心,我也不好去打扰他,确实我有些架不住这睡意了,倒在床上就睡,连衣服都不脱了。
…………
虎子,他怎么在这?我对他大叫了声,他嘴唇动了动,也听不见声音,但我却知道了他在说:好久不见,你臭小子去哪儿了。
妈蛋,真是白高兴一场了,原本自己又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可现在还是个梦境。说出来大家有可能不信,这可能也是我一个特殊能力,就是做梦时,梦中的我能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并且有时候还能自己改变梦境。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算是一项特殊的能力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着虎子熟悉的面孔,有些止不住心中的想哭的感觉,难道以后我们只能在梦里见到昔日的兄弟么。
虎子的身影越来越远,不行,我不让他离开,还没能和他好好说上句话呢。我开始想象虎子没有离去,希望可以加深潜意识,是梦境改变。
不知道怎么了,这项本事忽然失灵了。虎子的确回来了,但是周围的场景变了,虎子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在看皮影戏。
我和虎子在看戏,就在村西头,周围摆满了长板凳,但是除了我俩之外,再无第三个人在场了。白幕之上,还是两个小人的黑影,但却没见到操控人的身影,也就是说皮影人在自己表演。
暗淡的光映照在虎子脸上,显得鬼气森森,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盯着台上的表演看得津津有味。
看来这是个噩梦了,我就知道这梦不是太好的了。可我心中刚念及于此,梦境场景再次变化了!
白幕不见了,两个小牛皮纸做的假人开始变大,原本生硬无表情的脸也渐渐有了神态。干瘪的纸质的身体就像冲了气似的,开始圆润起来,不多会儿,就变得与我一样大了。
老妪皱褶满脸,但是仍是爱俏,两边的脸蛋还敷上一层粉,犹如下了霜的驴粪蛋子。嘴里只剩下三颗黑黄的牙齿,她一笑就露了出来,而且她是特意对我和虎子笑得。
四周又是一阵变换,但唯独老妪还在,她保持着笑。再看时,我已和虎子身处幽深的小巷子里。似乎刚刚下过一场雨水,地面湿拉拉的,冷风吹来,一层淡淡的薄雾开始笼罩。
“梆梆梆!”
突然,在巷子的尽头传来这么一声,还真把我给骇着了,原来是更夫在报时了。只见一个一米之高的身影从黑暗中走近。
我去,这老翁真是挫。身高是和武大郎差不多了。这都不算什么了,关键是老翁的肚子似大皮球,而他的屁股却向后撅着,真是“S”型曲线。
“老伴啊,咱回去吃饭去。”老翁收起工具说道。
怎么会!我居然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从小到大,做过的梦可谓不计其数,虽然梦中可以看见人嘴巴在动,也知晓说话的内容,但万万是听不见声音的。而我听见老翁的说话声了。
“慢点慢点,背上我吧。”老妪伸手拉过老翁,一下子骑了上去,灵活的动作完全和小姑娘无二。
“急啥子哟,没看见两个小伙子在啊,”老翁抬起头来,一双流着黄脓的眼看着我与虎子。
“还真没见着,不过我们还是送件礼物给他们吧。”老妪龇着牙齿嘿嘿一笑,带着一股玩弄的意味,我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我努力想改变这样的梦境,可是却无能为力了,特殊的能力好像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我无法摆脱梦境醒过来,老妪和老翁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引着我与虎子的视线,并且虎子已经深深陷入进去了。
老妪与老翁在瞬间改变了老态龙钟,而且他们的容貌也在年轻起来,一段让我记不住的爱情故事上演了,可是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尽管努力想要记住。
我知道现实中的时间过去有多长了,但是两人的古怪表演在有条不紊进行,从青年一直到刚才我见到的老年时期,当然在表演的时候,他俩的容貌同时在是在顺着情节的发展变化。
一时间我不知道他俩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额时间已经过了好长又好短,长得似乎已经耗尽人的一生,短的像是就在眨眼间的事情。
“老伴啊~~~”老翁不知啥时候已经唱了起来,调调神似黄梅戏,但却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昏睡“:我愿就这样背着你到老~~~~~”
“诶哟,终于结束了呢,就让我我送上最后的礼物吧。”老妪从老翁的背上跳下,依旧是那个令人汗毛树立的微笑,老翁同样笑了下。
这时,只见他俩一条,两人居然融合在一起了,成为一个人,左脸是老翁,右脸是老妪,身体却是老翁的矮矬子。
突然他眼睛一闭,身体飘了起来,就像个死尸,没有看活着的气息,这时候也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支蜡烛。四周响起了老翁先前唱着的曲调“老伴啊~~~我愿就这样背着你到老~~~~~”
随后,这具死寂的躯体想着我与虎子飘了过来“:虎子快走.......”
嘘嘘.......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场梦真是古怪了,真实的就像刚刚发生的,天已经大亮了,毛老道也不知去了哪儿,至于昆仑石胎还在墙角搁置着,只是她的下半身依然完全人化了。
“快起来!”门突然开了,缨梨突然闯了进来,也不等我说话,拽着我就往村子西头跑。
“干嘛,你有病吧!”我甩开她的手,着女的神经吧,我早饭还没吃呢,再说我和她又不是很熟。
“别强了,告诉你,有人死在村西头的唱戏的地方了,我现在怀疑凶手就是你。”缨梨再次拽起我。
很快,我们来到戏棚子,现在这里已被人围满了,挤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一具鼓胀的尸体,而他的眉心上,一之白色的蜡烛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