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利的米卢看到贼人提刀,立即使出了擅长的飞盾攻击,尖锐的塔盾飞向贼人提刀的右手。
“铛!”一声响声,没打着手,盾牌被匪首一剑隔开,在挡开盾牌后,为首贼人在惯性下,退后了好几步,看来盾牌的力道不小。
“他娘的!哪来的王八犊子!”来了个硬点子,贼人破口大骂以示警众人,听到骂声,刚才拾落着不义之财的同伙陆续的围过来。
“嘿,一个痨货和一个小娃儿呀?真是不要命了。”对方贼人看到是个中年和小孩,丢下了七八岁的小女孩,站着打量起对方来。
“啥?痨货?我是痨货?老子有这么病态嘛!”米卢火冒三丈的骂起来:“你他奶奶的看来今天是不想活着回家抱老婆了吧?”
为首的头目一把将还在母亲身上伏着哭泣的小女孩提起来,淫邪的嘿嘿戏谑道:“老子今晚就不回家抱老婆了,这女娃娃兄弟们今晚轮流抱就是!”
众贼人一阵哄笑,纷纷恭维老大懂疼女人,英明神武,气壮山河。
“妈的!你个贱种,有本事放下小丫头,跟爷爷我打一场!”看到匪贼挑衅的意味,米卢气得脸上青筋直冒。
“放下她!”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荀寒热血上涌,忘记了害怕,眼睛怒红,稚嫩的声音杀气腾腾,可惜,听起来却不是那么有气势。
为首头目看见只是个孩子呼喝,脸上的不屑更是得意,嘴角上翘,道:“放下?是这样吗?”提起小女孩的右手一甩,把小女孩甩到马车的护栏处,咚的一声,力道极重。
“唔……”撞上护栏,小女孩只是闷哼一声,便无力的蜷缩起来……
众匪徒又是一阵残忍的大笑,似乎认为这些作为能让这两人知难而退。
米卢看到匪贼丢下小女孩,顺势就往前冲了过去。
“兄弟们!干掉他!”为首贼人发现威胁没用,这玄力士竟还敢冲过来,夹杂着惊恐大怒喊道。
听到老大呼喝,这一帮不知命贵的人冲了上去。
见兄弟们开始动了起来,为首的匪贼稍稍安心,讥笑起米卢来:“有趣,一个玄力士面对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
呲一声闷响,贼人还没说完就倒下,冰冻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原来是被冰锥扎进嘴里,到天上去吃冰激凌了……
使出冰锥的正是荀寒,匪徒将同龄的女孩甩出时,便愤怒得不行了,一道水元素的冰锥法则过去,竟是一锥封喉。
渐渐暗下来的黑夜看不出孩子身上的元素师袍,但却能看到眼前老大瞬间倒下的恐怖死状,匪徒们开始惊慌失措,步步后撤。
“对方有元素师,快闪!”不知谁来了那么一句,剩下几人没命的逃亡起来。
“嘿嘿,现在才想跑?”米卢在荀寒发出冰锥时便冲了过去,一剑刺中刚想转身的贼人。
“荀寒!干掉他们,这帮贼货不能留着害人!”眼睛瞥见荀寒因为杀了人而呆呆站着,米卢大声提醒。
脚下却是不停,又趁着匪贼惊慌奔逃,瞬间砍翻两人,对付这些毛贼,米卢自然如入无人境地。
被米卢的话点醒,荀寒又是两道快速无比的冰锥过去,穿透了落荒而逃的匪贼,霸道的冰锥刺中敌人竟然半点血都没能冒出来,伤口霎时凝结,就此死去。
由原本屠杀的一方转瞬就变成了被屠杀的一方,剩下的匪徒见无处可逃,纷纷下跪求饶。
“两位神仙,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剩下的四个匪徒将蒙脸布拉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止。
“放过你们?刚才不是还说我是痨货吗?看痨爷爷弄死你们!”米卢拿起剑吓唬道。
“祭祀水之灵,还原清净之纯洁……”
荀寒吟唱出了治愈法则,加持到了被砸倒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得救的小女孩慢慢爬起来,坚强低吟着:“不要放过他们……”便拿起地上掉落的武器,要过去为死去父母复仇,这情形让人看到都心下凛然。
看向无声静静躺着的尸体,看向小女孩的举动,杵在当场的荀寒皱着眉头低声吟唱起来:“沉睡于冰之国度的王者瓦卡兰卡啊,倾听我的诉求吧……”
吟唱声响起,寒冷的气息骤然往匪徒跪着的地方铺开,一股死亡的深寒让米卢立即警醒,四顾后,见是红着眼吟唱元素法则的荀寒,即刻快速抱着小女孩跳开。
周围无预兆的出现元素汇集,这便是强力元素范围法则发动的前兆。
“……凝结于天际的冰霜,陨落于玄黄之地。”
唱罢,漆黑的夜里顿时冰冷异常,无差别的下起了无数的冰锥,扎在地上噗噗乱响,紧接着一阵哀号声过去,跪在地上的人变成了刺猬,接着成了冰雕,又被余下的冰锥砸成了碎块,生命如不要钱般,什么都没有留下……地面只铺成了阵阵的冰块和雪水。
“水元素六级法则——冰暴?”抱着小女孩跳开的米卢心有余悸的惊问,心中已是骇然,这孩子至多十岁,竟不知怎的修炼,年纪轻轻天赋如此之高,骇人听闻。
发动完法则的荀寒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呆呆杵在了原地。
果敢杀伐让米卢也是一滞,有些惊讶于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看见荀寒已呆若木鸡,米卢识趣的没再发问,或许这孩子是第一次杀人,正心怵着呢,便不再理会,开始熟练的动手埋葬起死去的人来。
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像米卢那样行走于边境跑商的人,手上多少都埋过几条尸体。
女孩异样坚强的边抹着眼泪,边跟着米卢将父母家人埋葬,这才跟着年龄相仿的荀寒一样杵在了原地。
此时,已过了半个时辰,少年却依旧呆呆的望着那堆原本还是寒冰的雪水。
荀寒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今天连着杀了几个人,十岁大点的孩子怎能不害怕,看到同龄的孩子父母被残忍屠戮,又想起自己父母如今也陷入危机之中,忽然感到很是无助,两行眼泪竟不觉的流了下来……
小女孩父母在眼前被匪贼残忍被杀,也是悲伤到了极点,想到还是自己亲手将父母掩埋,更是难受,看到这位哥哥突然而来的哭泣,受到感染的小女孩也跟着愔愔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悲伤哭泣的场面,说不出的凄凉。
一旁的米卢无奈的摇摇头,默默站在旁边看着,许久,两个孩子哭到眼泪都留不下来,这才作罢。
看到孩子们都停住哭泣,米卢才将女孩抱上车,让她乖乖呆在马车上。
之后带着荀寒,收拾了遗落在一旁的金银钱币和首饰物品,不停留的踏上去边境的路。
睡了一晚上的荀寒最先恢复了过来,但说话仍然极少,小女孩默默无声,而且一天里也没吃东西。无论米卢怎么逗趣,就是不开口,这让米卢感到很是难为。
“喂,荀寒小兄弟,你倒是也帮帮忙呀,这样下去不成闷葫芦也成死葫芦了。”米卢挠着头,很是不满,便要让荀寒打个头阵。
“恩……”荀寒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办,姑且先问问名字算了,尽量的温情道:“妹妹,我叫荀寒,你叫什么?”
说得口干正喝着水的米卢,却听到荀寒劝说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呛了口水,咳起来,接着哈哈大笑。
让一旁的荀寒尴尬异常,脸刷的就红了。
小女孩却似没听到米卢的讥笑,或许是与同龄人相对亲切,又或是看到荀寒窘境,便小声的回答了提问:“我……我叫任月。”
不幸的米卢正要把水吞进肚子,却因任月的回话儿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荀寒,装得极为哀怨:“喂!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我可是说了老半天话,你一句话就哄得她开口,太不公平了。”
“米卢大叔,这我可不知道。”荀寒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转头问道:“那我叫你小月好吗?”
“恩。”小女孩回答,低下头,与陌生的同龄人说话还有些怕生。
小女孩比荀寒小上一两岁左右,与她母亲长得极为相似,已有美人雏形,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大眼睛,娇小可爱,很是讨人喜欢。
看到小女孩已经说话,米卢放心不少,却又开始担心起小女孩的未来:“荀寒小兄弟,你过两天还真要往战火纷飞的地方继续走?我可是要留在田城的。”看到荀寒的黯然,有些忧虑的问道:“那小月怎么办?”
“先前我们拾得不少小月家人的钱财,米卢叔叔你先带着小月好不好?我要去的地方并不安全。”荀寒想想也只能说道。
“这样也好,那我就带着任月吧,如果到时候我回浅凉城的时候你没回来怎么办?”米卢又问,任月是两人共同救下来的,而且小女孩也不怎么搭理自己,便不敢自作主张。
任月一阵紧张:“不,我要跟着荀寒哥哥!”
看到了任月的紧张,荀寒宽慰道:“我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带不了你的,你先跟着米卢大叔,我回来再接你好不好?”
任月是一阵难过,却不再说什么。
“米卢大叔,拜托你了,如果我在你走之前没有回来,那你用小月家人留下的钱带着她生活可好?”想着去了危险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返还,荀寒几近央求道。
“恩,我知道了,经过这么多天,虽然你年纪小了些,不过我早把你当兄弟了,你就放心吧”米卢拍拍荀寒的肩膀,真诚而带着安慰说道。
任月却愔愔哭了起来,拉着荀寒的手:“我不要你走,荀寒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哭,小月,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就是你们去了浅凉城我也会去接你回来的。”荀寒信誓旦旦安抚了哭起来的任月。
田城,边境省东山省的省会,说是田城,其实田地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商贾和冒险者,佣兵等,城很大,店铺也很多,错落的分布在只有两条的街道上,交叉的大马路成了城墙十字,故称为田城。
城市很热闹和繁华,但荀寒不想多做停留,死赶忙赶已经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着急的他,想尽快的赶往父亲领兵抗敌的地方。
“米卢叔叔,您一定帮我照顾好任月,如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就是我妹妹,我一定会回来接她的。”荀寒眼睛有些微红,动情的说道。
看出孩子的担心,米卢拍拍胸脯,信誓旦旦:“放心吧!兄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家里也没有孩子,我和我家那口子都巴不得跟个神仙一样供着呢!哈哈哈。”
“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呀,荀寒哥哥。”看到哥哥的离去已成定局,任月眼泪流了下来。
“恩!一定的!”看到妹妹流泪,荀寒学着大人般的摸了摸任月的头,或许觉得这样可以让妹妹宽慰些吧。
看到这一幕,米卢心中赞叹起来,这孩子,也不知哪家大人养的,竟是如此懂事。
不再多说话,米卢要带着任月去各个商店出售货物了。
站在桥头默默的看着一步一回头的任月,荀寒十分不舍这个妹妹,但兵荒马乱的年代,总会有无数这样的事情。
看到任月和米卢远去,荀寒拉低了紫色的元素师帽,拍了拍身上已经穿了好久的紫色元素师袍,过了桥,往城门而去。
沿路的探听,大致的知道父亲带领的阳靖大军被围困的位置,荀寒快步的踏上往事发地吹风峡谷的道路。
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推移,地面的死人已随处可见,在这里,除了尸体和敌军,已然什么都没剩下了……
途中还几次看见大夏帝国的斥候,都顺势躺下装死,聪明的躲过,这也是从米卢处学来的,经过许久的填鸭式经验教育法,荀寒懂了很多能保住小命的知识。
三天后的清晨,不分昼夜赶路的荀寒终于来到了吹风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