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总是能让人蒙蔽心智,那么再加上爱情的仇恨呢?是不是就更能让人发狂,或者说是丧心病狂!
不过李龙不这么想,他现在蹲在林惊初的面前。看着就像得了失心疯的林惊初,他很高兴也也认为自已很低淡然。
人世间最大的仇恨不过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本来这个人和自已八杆子都没有关系,可是他偏偏抢了自已心爱的女人,而且是从懂事起就一直爱着的女人。
李龙在监狱里也想过要好好改造,要早日忘记朱颖颖,给自已一个全新的人生。只是夜夜的午夜梦回,日日的幂思幻想一步一步的把自已逼到了绝路之上。
而朱颖颖竟然愿意为他去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龙算是彻底的崩溃了。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杀,所幸的是被人发现给救了回来。
死过一次的人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人朱颖颖才会死心蹋地。要是人世间从来都没有这个人,那么自已是不是早就和朱颖颖双宿双飞了。他已以毁了自已的人生,自已又为什么要轻易的让他幸福。
从保外就医的医院逃出来以后,李龙就一直跟着林惊初。面对着失魂的林惊初,和那个侏儒小女孩。他本来有很多机会都可以结束这场仇恨,但是他又不想让他死得那么轻松。
于是他想到了柳青青,要是让他们俩个人死在一起,那么朱颖颖是不是还是有可能回心转意。
这一切必得要做得天衣无缝才好。
李龙拿出一根丝巾道:“认识这个东西不?”
这根丝巾是子弹擦过柳青青的脸庞后,用来给柳青青临时包扎伤口的那条。丝巾还未洗过,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柳青青,王洪。”林惊初看着丝巾如同想起了什么。
李龙可不管他想起了什么,只要他还认得就好。他牵着林惊初和手道:“她要见你,我带你去见她。”
后山的山顶上长着一棵古松,虽然历经百年的风雨,却依然是郁郁茐茐。树下是一块伴之生长的巨石,巨石的三分之一已经嵌入了古树,树和石浑然一体。巨石有另三分之一悬掉在空中,石下是望不到底的峭壁。
柳青青就站在那悬着的三分之一外,她很害怕。却不是怕那脚下悬空的峭壁,而是远处那一步步走来的李龙与林惊初。
自已就是一个诱饵,一个被李龙捆住的诱饵。尽管自已处处小心,可还是在喝水上着了李龙的道。她不清楚明明水不离身,还怎么着了李龙的道。
就算是李龙把她绑在这里,吊在这悬崖边她也没有担心过。她知道李龙是冲着惊初而来,但她相信几个李龙也不是林惊初和对手。就算他拿自已来威胁惊初,惊初也一定能安全的把自已给救下来。
可是那两个人现在走得如此紧密,林惊初眼里的那份茫然,却叫她惊诧害怕不已。她的嘴里:“唔唔...唔唔...唔唔...”的提醒着林惊初,引来的确是林惊初更加的茫然。
林惊初的反应很慢,因为是柳青青被半吊在那里,所以他径直走过去要解开她。这也好像没什么不对,不对的只是他没有去想柳青青怎么会被吊在这里,他背后的李龙又怎么知道柳青青被绑在这里。
没有几个人能够一心多用,林惊初也不行。因为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黑纱妇人说的话“放弃就是最好的不抛弃”。他的心思全放在这个看似简单,却很难领悟的问题上。所以他现在看见的事情和人,他都只是本能的去做着反应。
看见柳青青被吊在上面,第一反应当然就是去解救下来。就像踢足球的时候,对方守门员把球传给了在十二码区的你,你会先停下来去想对方守门员为什么要把球传给你吗?肯定是抬脚就射,也许你连角度都没有时间去调整。
设计了几十种手段,也做好了无数可能变故的应对。但恰恰就是这最简单的一种就起了最大的作用。李龙几乎不敢想信这是真的,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吗。所以他握住树后那根绳子的手,不住的发着颤抖。
林惊初的手已抱上了柳青青的腰,但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传了过来。不是那种柔软,而是滑腻腻十分沾手的一种东西。
他回头刚好来得及看见李龙松开隐藏在树后的绳子,看得见那张笑得狰狞的脸。柳青青猛的向下坠去,然而林惊初并没有松手只是由得柳青青带着自已跌下那无尽的深渊。
从上望去那两人已没了影踪,李龙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妈的,早知这小子这么多情,我还在那女人身上抹那么胶水干吗。”
高处落下就是自由物体,这感觉像是在飞。耳边的风声如刀一样刮过脸庞,飞驰而过的野鸟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飞过身边的时候都会回头。
林惊初好像在享受这飞翔的感觉,只是由于手粘在柳青青的衣服上而不能展翅,就成了唯一的遗憾。
地下的暗影猛然张开,那就像是一个无边的怀抱。林惊初在这一瞬间只来得及手上用力一拉,将柳青青翻到了自已的身上。
一声巨响是林惊初最后感知道的世界。
像电流猛击在心脏,杨莎突然感到有些晕眩。她下意思的叫了出来:“惊初!”这种悸动是杨莎从来都未曾遇到过的,整个人立刻变得慌乱和无力。
小马从前面回过身来:“咋啦?”杨莎摇了摇了,她也不明白自已这是怎么啦。王老七在小马耳边道:“小子,相思病吗!这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小马翻了个白眼道:“相思我也不会成病的?”
王老七:“那是,也不看看你相思的老虎有多历害,怕是无病全是伤吧!”
小马笑道:“好男不跟女斗,算了跟你这老男人是说不清楚的。”
王老七把头一仰:“哼,这次回去老子就把三奶带给你看看。”
小马:“三奶,哦,你的三奶奶吧!”
王老七虚晃一拳,小马却是认认真真的跑开了。他很快赶上了不远处的杨莎安慰道:“放心,惊初那小子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
杨莎虽然点了点头,可无论是谁也可以轻易的看出她眼里的担忧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