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后被皇帝禁足了。”奢华的后宫中,一位有些年老妇人坐在上座,脸上是长期积淀的上位者的威严,此刻有些震惊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宫女。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的消息已经在宫中传遍了。”下首跪着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回话。
“可知是什么原因。”被宫女称做太后的妇人,很快镇定了下来。
“皇后娘娘叫了容美人去问话,皇上下朝知道后也去了皇后娘娘宫中,不一会儿,皇上就怒气冲冲的带着容美人离开了,然后传来皇后娘娘善妒,欲害皇嗣的旨意,皇后娘娘便被皇上禁足了。”
“欲害皇嗣?容美人?这倒有趣了,”太后笑的越发和蔼,“你去吧容美人给哀家带过来,哀家倒要看看这容美人是何许人也,竟然可以让皇上禁足皇后,看来哀家免了这后宫中人每日给哀家请安的礼节,倒是让一些人心大了,连哀家的亲侄女都敢欺负了。”
“是。”宫女小心翼翼的退下。
“婉儿,看到皇上现在这样对你,你有没有后悔当日执意嫁给皇上。”见宫女退下,太后呢喃,不过想到容美人的事情,又微微眯起眼,“哼,真当有了皇上给你做靠山,你就可以在这宫中耀武扬威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也敢跟皇后叫板,这宫中真是越来越乱了,还是湘贵妃规矩,整天就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宫中,也不跟别人争风吃醋,”想到湘贵妃,太后神色黯了黯,看向身边一直站着的老妇人,“娟曹,最近仟吉怎么样?”
“回太后娘娘的话,临淄王自从湘贵妃进宫后,便终日寄情于山水,流连于青楼。”被称作娟曹的老妇人恭敬的向太后禀报。
太后闻言苦笑,“娟曹,你说,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这孩子一个个都是要气死哀家。”
“太后娘娘不必这样,奴婢临淄王爷会想清楚的。”
“不光仟吉,还有璃辰与婉儿,你说说,为了那个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情,这都一个个的成什么样了,仟吉终日买醉,流连勾栏,婉儿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璃辰落寞无奈,一夜白头,哀家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让哀家看着这些哀家一个个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太后哀叹。
“太后娘娘不必忧心,临淄王爷与庆王爷会慢慢想明白的,至于皇后娘娘,她也会慢慢想明白的,在这宫中,哪有爱情可言,更何况皇上今日已经贵为天子了。”娟曹安慰太后。
“启禀太后娘娘,容美人到了。”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
太后瞬间收起了刚刚还自唉自叹的神情,“让她进来吧!”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容美人被贴身丫鬟扶着走进屋,柔柔的给太后行礼。
“安?哀家不安。”太后丝毫不给容美人留面子,也不让容美人与丫鬟起身,“哀家听说近日皇后被皇上禁足了,而追起缘由,竟是因为你这个美人。”
“太后娘娘,”容美人吓的急忙跪到了地上,委屈道,“请太后娘娘明查,臣妾绝没有任何对皇后娘娘不敬的行为,是皇上怜惜臣妾怀有皇嗣,过于担心臣妾腹中胎儿,一时着急才会禁足皇后娘娘的,请太后娘娘明查。”
“这么说,容美人是认为我堂堂一国皇后,还不如小小美人肚子中的一块肉了。”太后微微眯眼,熟悉太后性情的娟曹知道太后一般有这种神情的时候,都是生气了,有些同情的看了容美人一眼,真是,跟太后娘娘玩心眼,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臣妾不敢,臣妾绝没有任何轻视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也只是担心臣妾腹中皇嗣,请太后娘娘息怒。”容美人身子微微颤抖,一副吓坏了的表情。
“轻视婉儿?哀家看你也不敢。”太后冷哼,对下面战战兢兢的跪着的容美人不屑一顾。
容美人悄悄揉了揉跪的有些疼的膝盖,太后眼尖的看到了,更加不耐烦,“怎么,哀家让你跪这么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
“太后娘娘恕罪,”不等容美人开口,她身边的丫鬟就愤愤不平的说话了,“主子并不是有意对太后娘娘无礼的,只因今天主子在御花园遇见了季将军夫人,主子不知夫人身份,与夫人闲聊了几句,夫人竟不顾主子有孕在身,硬生生让主子跪了大半个时辰,请太后娘娘为主子做主,主子身娇肉贵的,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差点在太后娘娘面前失仪。”
太后笑的诡异,“哦,季将军夫人,那是小疯那丫头了。”
容美人闻言,脸色微变,听太后的口气,看来太后与那将军夫人关系匪浅,暗暗瞪了丫鬟一眼,告状都不知道挑个好时机。
“请太后娘娘为主子做主。”丫鬟不知容美人所想,还在一个劲的诉苦。
“放肆,”太后突然厉声呵斥,吓的丫鬟一颤,不敢再说话,容美人也被吓了一跳。
“主子说话也是你一个奴婢可以插嘴的,”太后看着丫鬟,语气狠绝,“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婢给哀家拉下去,掌嘴。”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丫鬟吓得赶紧磕头请罪。
“堵上嘴。”太后厌烦吩咐。
“唔,唔……”
“容美人,对哀家刚才的处置可有异议。”太后微笑着,凝视容美人的反应。
容美人生生吓的一颤,勉强笑笑,“太后娘娘圣明。”
“还算聪明,”太后点点头,笑容诡异,“那你猜猜,哀家打算处置你。”
容美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后娘娘。”
“容美人,哀家觉得,你也没有在这宫中生活的意义了。”太后冷哼。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容美人眼中闪过恐惧。
“一个敢对哀家唯一的亲侄女出手的人,你觉得,哀家会放过她吗?”
“太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不敢去找皇后娘娘的不是了,太后娘娘饶命。”容美人听出了太后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当下磕头请罪,内心却是冷哼,今日之事,她一定要让皇上为她做主。
“看在你认错的份上,”太后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哀家给你个机会,你就自行了断了吧,省的日后给婉儿添堵,至于这腹中皇嗣,还是跟着母亲的好,就让他跟着你一起去吧,也省的你一个人去了孤单。”
“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在说什么?”容美人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后,“这是皇上的骨肉,还请太后娘娘三思。”
“哀家今天心情不错,”太后眼神锐利的射向地上的容美人,“白绫还是毒酒,选一个吧,哀家留你全尸。”
“太后娘娘,臣妾要见皇上。”容美人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太后起身,给娟曹眼神示意,娟曹点头,看着太后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怀有皇嗣,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我,唔,唔,你们给我喝了什么,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告诉皇上,啊,啊,好痛,好痛,救我,救我,,,”
太后听见屋外越来越弱的声音,直至最后听不见,看向走进屋的娟曹,平静的开口,“解决了?”
娟曹点点头。
“这次用的是什么?”太后看似漫不经心的盯着指甲观看。
“鹤顶红。”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皱着眉,厌恶道,“让她用白绫,哀家觉得会脏了哀家的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