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公子在我看并无恶意,倒不如放他二人离开这猎场,也算是符合皇上您一概的仁慈作风。”皇后娘娘娇小的身子被俊美男子拥着,那眼眸中流动着光泽。
“好,爱妃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得眹心。”俊美男子示意放行。
“可是皇上!”陈大人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忠臣,这事得不到解决就算皇上开了金口也决不妥协!
“陈大人,你的忠心我和陛下都看在眼里。若是你再不放行,守着这两位公子,我们今日的狩猎雅致可就被你坏的干干净净呢。”皇后娘娘语气很是温柔,令人感觉仿佛如沐春风一般,她终于从俊美男子的怀中探起身来,转身凝望着跪在地上的陈大人。
澜夭终于看清那皇后娘娘的面容,她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美目盼兮!
她不知道为何始终觉得皇后娘娘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令她竟然隐隐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样吧,既然皇后娘娘与皇上怕扰了雅致,那就难为这位将军守着我们二人,你们继续狩猎。待你们离开围场回宫时,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我二人的嫌疑也就解除了,如何?”澜夭清冷的嗓音响起,打破这僵局。
“好,那就有劳陈将军了,爱妃,走!和眹一同去狩猎!”俊美男子认可了澜夭之言,他从榻上站起浑身的华贵之气显露无疑,横抱着皇后娘娘骑上了一匹汗血宝马,伴随着滚滚尘土绝尘而去。
随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离开,其他人也不再逗留,纷纷拿起弓箭继续狩猎。陈将军不止一次这般扫兴了,若不是他们的皇上是个明君,恐怕这陈将军死了千万次了。
“起来吧。”澜夭低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陈将军,陈将军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而后缓慢抬头。
他那双本该清澈透亮的眸子,此刻毫无波澜的如一潭死水,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浑身都透着压抑。
澜夭向后退了两步,花百岁本能的将澜夭护在怀中,防备的看着陈将军。在众人离开的之后,这位陈将军整个人的气息迥然不同,似乎被什么附身一样!
就在此时,这似乎蒙着一团黑气的陈将军开口了:“你二人若是想出去,可要好好在这里寻找我留下的痕迹哦~给你二人一个提示,这是二十年前的敖国。”话一说完,陈将军的身子像筛子般抖了抖,那眼眸又恢复了清明。
澜夭一直就觉得这里的一切甚是奇异,原来是那棺木中的女子不知道用何法将他们带到了过去的敖国,可究竟她要他们寻觅些什么呢?澜夭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担心,若是你二人没有任何异动,自然会放你们离开。”恢复正常的陈将军见二人错愕的面容,连忙解释道。他哪里知道,他们澜夭和花百岁是因为刚刚那俯身在他身上的水晶棺女尸之言,在发愣呢。
花百岁本觉得此境百般无聊,想要挣脱出这般境地。却不曾想来了这么一出,有意思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错过,倒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趣事。
“嗯。”澜夭颔首,算是对他的回应,她现在满脑子都萦绕着刚刚那人之言,不知道为何那女子要将他们带回二十年前的敖国?她最初怀疑那躺在水晶棺木中的女子是敖国皇后,可她刚刚已经将敖国皇后的面容看的一清二楚,和那水晶棺木里的女尸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同样是美人,也美的不尽相同。
天色渐暗,天空中那本该悬挂在太阳的位置,已经换成了一轮明月,营地里的火把悄然点燃,照亮了四周。
远处渐渐传来众人欢愉的声音,看起来这皇上今日必定是满载而归。
“皇上这次收获颇丰,臣等望尘莫及啊。”一个大臣恭维的说着,那一身明黄的骜国国君不为所动。他的身后跟着一辆推车,推车上面堆满了各种动物的尸首,有的一箭命中,有的肉身上插了好几支羽箭,还有的是一支羽箭穿透两头动物!
“全是因为皇后娘娘在一旁的陪同,皇后娘娘是福星,才能让皇上您猎取这么多猎物。”另一个大臣的话似乎甚得敖国国君的心,敖国国君一手揽着身侧爱妃,一手拍了拍刚刚发表这番言论的大臣肩膀,笑道:“赏。”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那大臣喜悦的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朝敖国国君便是一拜。
说话之际,几人已经回到了澜夭和花百岁所在之处。
“怎么样,陈将军你亲自守了一个下午,这两位公子可有异动?”敖国国君坐回榻上,低头看着又跪在地上的陈将军,他厚重的大手一刻也没有离开皇后娘娘如细柳般的腰,这皇后娘娘似乎甚得风国国君恩宠。
“臣······尚未发现。”陈将军面色难堪,他的身子伏在地上像是尘埃一般,络腮胡也跟着在颤抖。
“既然如此,传朕旨意即刻放行。”俊美男子眼里划过一丝冰冷,他抚摸着皇后娘娘秀长的黑发,像个上位者发号施令。他刚刚容许陈将军胡闹,是念在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对敖国的忠心耿耿,为这片国土抛头颅洒热血!可若他再这样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他定然不会客气。
“是。”臣将军缓缓起身,朝着澜夭和花百岁歉意的看了一眼,允许他们走了。
澜夭和花百岁知晓此处并无其他事情了,自然迈开步子准备离开。毕竟那水晶棺的女子提示的像是烙印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余下的事情并不能让她心神有什么波动。
“走水了!走水了!”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从远处一路奔驰而来,匍匐在地上急切的说着。
“哪里走水了?”敖国国君心里依旧是心如止水寂静飘渺,他不疾不徐的口吻,似乎对这场火势毫不在意。
“且慢,将他二人先困住。”这边陈将军又命令士兵将澜夭和花百岁的路堵住了。
“是皇后娘娘的帐篷!”那小兵话刚落下,敖国国君的完美面容上出现了裂痕,他倏地从榻上站立起来,“速查!究竟是谁在搞鬼!”
“将这二位公子先收监起来,待朕查明真相再放行。”毕竟敖国国君明了,这能来皇家猎场的基本都是朝中重臣亦或是宫中显贵,而这两人来路不明却又一身贵气,尤其是那红发绝色小公子的面容,真的像极了他的爱妃。他愿意放行,是因为他像她,如今不愿意放行,也亦然如此!
“末将领命!”
澜夭和花百岁糊里糊涂的又被关在一处帐篷里边,澜夭侧身凝视着花百岁的脸,他的发丝有些许凌乱却不影响他的绝色,那浅粉的薄唇微微扬起,眼底的盈盈笑意,装的全是她的影子。
“花百岁,当阶下囚的感觉如何?”外面派有重军把手,而他二人如今与普通人无异,既不能抗寒也不能挨饿,澜夭感觉自己的身子分外疲惫,而存储所有物资的纳戒根本打不开!
“和你一起,感觉不错。”花百岁睫毛微微颤动,像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他低头望着那缩在一侧的澜夭,似乎刻意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她的身子骨很小,仿佛他轻轻一揽就能将她整个圈在怀中。刚刚的一路奔跑致使她流了许多的汗,虽被微风吹干了些许,可袍子上依旧透着水渍。
她的脸颊绯红,一颗又一颗的汗珠缓缓落下,本该如罂栗花般嫣红的唇瓣此刻苍白的如纸,那身子骨竟然微微抖动,仿佛要散架一般。
“我才不想受这般待遇。”澜夭不满的嘟囔,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不知是脑子里想的过于的多,还是几番周折弄得身心疲惫,她还发现她的体温比平时高出了几许,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来我怀里。”花百岁看出澜夭的不适,她抬眸似仲夏雨夜的睡莲,五彩纷呈,波光粼粼,那薄唇中藏着最后的倔强,“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似那小猫叫的软绵,风一吹便散了。
“听话,来我怀里。”花百岁难得这般轻声细语的说,他能抵御这一切,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仙胎,就算没了法力寻常的事物也不能伤他分毫,况且······
“不······”澜夭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她软绵绵的身子倒在地上,像是化作一滩水,一动不动。
“澜夭!”花百岁一把将那娇小的身子捞起,困在怀中。
怀中的女子没有了平日的清冷,那软软的身体带着点可爱,汗如雨下导致她的几缕红丝贴在脸颊,她那唇上还印着一排整齐浅浅的牙印,是怕他发现什么故意端着身子,咬着牙硬生生的撑了一段时间吧。
真是傻瓜。
花百岁将身上的紫袍褪下,披在澜夭的身上,他轻柔的撩开贴在她额头上的发丝,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这绝世的美颜就近在咫尺,他一直以为美貌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东西罢了,却未曾想到这个女子除去这脸,还有她的性子也深深吸引着他。
他是不是对她有了别样的情愫?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余生,再也放不下这个女子了。
若是花百岁这般模样被天界的其他众仙家瞧去,定然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毕竟这眼高于顶、连天帝的面子也不给的上仙,竟然会有这般小心翼翼又万分温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