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男和沈海鸿面面相觑,最终刘震男道:“咱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我还是不去了,秀竹说得不错,我去会让这件事变的复杂起来,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不过你倒是可以去看看,毕竟医疗事故现场肯定不怎么太平,这是你的地面上发生的事,你在场不稀奇。”
沈海鸿身为省委一号贴身秘书,考虑事情还是比较全面。
他继续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刘震男点头,二话不说便朝门外赶去。
紫红色保时捷帕纳梅拉系列出现在一个山城的城市中注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尤其是开这车的,还是个祸国殃民级的美女,更让人浮想联翩。
秦浩坐在副驾驶座,手中握着一瓶纳兰秀竹给他的蒸馏水,纳兰秀竹开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有种不方不疾的稳健,很符合三十出头的女人的作风。
“秦浩,这个孕妇的情况,你有几成把握,先绕去你家会不会耽误些时间。”
纳兰秀竹尽管一脸平和,可如今在等红灯时她放在方向盘上不停敲打方向盘的手指便能看出,她很急。
秦浩将水瓶放在一边,道:“这不是急症,还有时间,当然,前提是省医那边什么都不做。人是很复杂的,有时候可能因为一句话的刺激丢了性命,咱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拿行医箱,倘若遇到突发情况,我没法对病人施救。”
“为什么?莫非你的行医箱中有大还丹?”纳兰秀竹不解道。
秦浩摇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纳兰秀竹淡淡一笑,便不再问了,秦浩在刻意回避关于自身医术有关的话题,她再问,也得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反而会把关系搞僵。
她不知道秦浩到底是不是缺了根筋,对她这么个大美女也是视若无睹,一言不合便能黑脸相向,不过,一番接触下来,她对秦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番沉默,过了半个多小时,纳兰秀竹看着背着行医箱,匆匆从楼上飞奔下来的秦浩,默默给他打开了车门。
又重新出发。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紫红色的帕纳梅拉便停在了省医的门口,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纳兰秀竹从车内走了出来,更是让那些围观的人大跌眼镜。
香车美女,从来都是寻常百姓们最热衷的话题之一。
可惜,就在纳兰秀竹从车里出来后,车的副驾驶座钻出一个青年男人,一瞬间,骂声纷沓而至。
“美女配野兽,真是鲜花爱牛粪。”
“我都比他帅多了。”
“衰B,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泡这么一大美女,也不怕遭雷劈。”
“要折寿的。”
“哎,要是我能牵牵她的小手,哪怕是折寿一年,我也愿意啊。”
纷杂的议论越来越多,秦浩却是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他背着行医箱便朝省医的住院部小跑过去。
纳兰秀竹将车停好后,也是朝着住院部那边赶。
秦浩没来过省医,所以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一边跑,一边问路上的人,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他才看到了住院部的高楼。
还没靠近,便看到一大群人围在楼下,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嘈杂声震天,看样子,事情闹得挺大。
回头看了一眼,纳兰秀竹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路口,秦浩招手示意,等到纳兰秀竹过来了之后,他才好往里挤,毕竟这么多人,他先进去的话,纳兰秀竹好歹是他的姐姐,要是被弄了个三长两短,他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很显然是他多虑了,纳兰秀竹一出现在路口,便有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其中几个看上去很愤怒的样子,不过隔了很远,现场又嘈杂,秦浩很难挺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真是造孽啊,这省医的医生也是真TM缺德,人家下半身瘫痪,能怀上孩子那多不容易,没病没灾的挺过了十个月,现在医院不让人家生,这TM还有人性吗?”
“不是不让生啊,而是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是这样,这位产妇的病况特殊,没法麻醉,不打麻醉直接剖腹,这能把人疼死。医院的意思,是要么麻醉,保住大人,要么转院,这能怪人家医院?”
“我跟你说,不是我手脱臼我现在就打死你,什么叫不能怪医院?这群狗**医生站成一排,在那有说有笑,还有吃口香糖的,就是没有开会讨论手术方案的,你觉得不能怪医院?怪只怪我们这些病人该死,得病是我们活该?”
“说的有道理,真是残忍啊,人家羊水都破了,眼看着就要生了,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打麻醉弄死孩子,人家还能活得下去?”
“别吵了别吵了,这产妇的主治医生来了,希望能拿出个好点的方案吧。咦,后面怎么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莫非是便衣?这是要赶人?”
“怎么回事?”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当嘈杂声爆发到了顶点时,一道声音通过扩音器将其他声音压了下去。
围观的上百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我是产妇李小雨的主治医生刘玉娇,方才我们在开会研讨手术方案时,接到计划生育办公室的电话,李小雨与其身边的这位沈宇飞并没有登记结婚,也就是说,李小雨腹中胎儿,并不合法,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同事为了证明此事,特意开了证明来到了医院,我们现在要对李小雨腹中的胎儿做引产处理,当然,李小雨家人可以选择交足罚款,将孩子生下来。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李小雨无法麻醉,经过权衡,于情于法,我们不建议李小雨要这个孩子……”
“我***刘玉娇!”
“什么破医院,谁敢引她的产,老子弄死他。”
“造孽啊,这还是医院吗?”
“白衣屠夫,你们简直就是白衣屠夫。”
“我还说有什么好的方法帮人治病,没想到这群畜生想半天,为了推脱责任就想出这么个猪狗不如的想法。”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妈,能和宇飞在一起,还能怀上宝宝,苦也不苦。”
坐在轮椅上的李小雨婆娑着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母亲,一脸的幸福,“妈,咱们回家吧,医院不帮咱,咱自己生,我不怕疼,其实,我一直都是宇飞的累赘,要是能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就算是死了,也能有小宝宝陪着他,他不会太孤单。”
沈宇飞静静站在李小雨的身边,一个一米八的壮汉,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此刻却是胡子拉碴,双目泛红,脸色有些苍白,眼圈泛黑,看样子,是好些天没有睡好。
他将李小雨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腰部,眸子中有着一丝痛苦与悔意。
“小雨,其实咱们早就可以结婚的,你一直都不同意,说怕连累我,我拗不过你,心里想着反正咱们没证也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现在……”
沈宇飞恨恨的看着省医的工作人员,红着眼道。
“我不在乎那张纸,在我心里,你是我老公,我知道就行了。”
“以前咱们可以可以这么想,可是如今,我可能明天就见不到你了,我这辈子,‘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对你说,可是我却没有听到你说过一次‘我愿意’,小雨,我想跟你结婚,咱们今天就结婚,就像你经常说的,梦中想拥有的西式婚礼。我沈宇飞愿意以李小雨为我合法妻子,无论富贵贫穷快乐悲伤,健康疾病都愿意一生一世爱你,守护你,终生不渝!”
李小雨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爱人,手掌在肚子上婆娑着,眼中满是幸福与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