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公子倒是见多识广之人,看来果真是出身名门啊。”丹藤子闻言,先是感到一阵意外,心想,这果实,极少有人知道,自己浸淫丹道数年,深谙草木之道,当初也不见认识此物,想不到这纨绔子弟,竟识的这等宝物。
不过,随即他一脸笑意:“既然有缘,来者是客,便请公子过来一同享用,一枚果子而已,倒也没什么可吝啬的。”丹藤子想着,心中毒计顿出,觉得或许不必出手,都能轻松摆平三人。
“呵呵,出生名门倒是不敢当,只是修炼之余,喜欢研读些许典籍而已。”帝昕抱着赤皇,面露笑意,缓缓而来。
也不待丹藤子说话,帝昕便伸出手,两指轻轻捏起一颗木精圣果,放在鼻前,深深一嗅,眯着狭长的双眼,一副陶醉模样,却显得优雅无比。
“不过,这味道,似乎不对劲啊!”帝昕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笑意,言语中充满了戏谑。
突然,帝昕双眼猛睁,如同真龙觉醒,磅礴的灵魂之力如同九天雷霆,狠狠镇压过去,那奴神丹的功效也在这一刻,被催动,丹藤子脸上出现一抹狰狞之色,彻底消失,看起来和先前无二,不过,此时已经被帝昕奴役了心神。
这正是”奴神丹”的高明之处,却也不是那“丹蛊”可比。这奴神丹奴役人心神之后,根本察觉不出半点端倪,和以前一般无二,帝昕还可借此读取这丹藤子的记忆。
身后的四名皇境高手,心思倒也敏捷,察觉了帝昕的言语间的变化,顾不了许多,便要动手。
“住手!”丹藤子此时一声怒喝,令得四人心中一惊。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宗主已被奴役了心神。
就在这惊愕的一刻,不待公孙罪这个祖境强者出手,帝昕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噗!噗!噗!噗!”
帝昕身如鬼魅,四人根本难以反应,连连四指点出,便听到破裂之音传来,那声音里透着死亡与恐惧。
“砰!”
片刻之后,四具尸体同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已被结果了性命。只有睁大的双眼在诉说着他们生前的恐惧,眉间的血洞显示这他们的死因。
帝昕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之人,前世成就帝君的路,本就是白骨铺就,一路上踩着各族天才的尸体踏上帝座的,征帝之后,更是掌生杀大权,对于那些不开眼的生灵,不论任何身份,一概灭之,最终一战,杀得诸神黄昏,拼着帝都化虚,硬生生的灭了神族一众强者。
而今,再度杀人,帝昕心中没有任何愧疚之感。
这四人,是他今生第一次屠戮,却不是最后一次。
称霸之路,本就代表着无尽的杀伐,时代变了,总是千万年前,他为了当时还不是太强盛的人族那般付出又如何,千万年之后,一代代的后世子孙,又有谁记得他,记得帝昕是谁?
当年若非他心怀天下,庇护人族心切,又怎会被算计。千万年以来,人族经过先前的劫难,更加强盛,但是帝昕却未曾听说过任何关于人族帝君的传说。
人啊,就是这样,时光会冲淡所有的辉煌,所有的恩德都会在无尽岁月之后消失的干净。
这一世,我只为寻找答案,只为称霸诸天,只为永生不朽!帝昕的前世,已然为人族而陨灭,今生归来,只为自己而活!
“阻朕之道者,杀!”帝昕眸光冰冷透露无尽威严,阵阵杀机在眼中闪现,磅礴的杀气只是微微泻出一点,便见院中草木凋零。
在场的众人更是如堕冰窖,遍体生寒,便是公孙夫妇这样的强者,都无力抗拒。
那一刻,他们有种错觉,眼前的不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而是凌驾众生之上,掌握声杀大全的天生帝者,令人产生一种不由自主为之拜伏的冲动!
“呼……”
帝昕吐出一口气,这一刻,他竟然觉得遮盖在自己心头的一片浊物忽然消散的一干二净。
多年不曾突破的心境竟然再度突破,他知道,那是前世延续不灭的执念,对于众生的执念。
众生自有众生的路要走,谁都不能代替,前世的他欲以一己之力定人族强盛,结果,可想而知。
人族的是帝君,始终只是一个领导者,只能为人族指明前进的道路,而不是一直将人族庇护在羽翼之下,没有帝君的人族,不也是照旧延续到了今日吗?
这一刻,帝昕彻底的斩断了执念。
堂内是久久不语的寂静,最终还是公孙罪打破沉寂。
“帝昕老弟,你没事吧?”公孙罪试探性问道。
“哦,劳老哥担忧,不妨事,只是方才想到一些事情,心境有所突破罢了。”帝昕一脸微笑,此刻,原先的杀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堂外日光正红。
方才此言,加上原先帝昕出手的震撼,顿时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诡异无比的瞬移,那般干脆的杀伐,磅礴无匹的杀意,还有这心境的突破,这若是换做一个绝世强者在此,众人丝毫不会觉得意外,但是这一切,就发生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身上,他只是个地境的强者。
“或许,是这世道变了吧,竟有老弟你这种怪物,活了半辈子,公孙我还从未听说过。”夫妇二人看着帝昕的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
“恭喜主人!”
立在一旁的丹藤子顿时跪在地上,一脸恭敬道。
“起来吧,日后不必跪拜!”帝昕淡淡应道。
随即丹藤子又像公孙夫妇二人行礼道:“见过二位道友!”
“帝昕老弟,这……这狗贼也太不要脸了吧!”公孙罪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见礼搞得一阵窝火。
“哦,老哥放心便是,服下奴神丹之人,对过去之事,虽有记忆,却没有任何衡量标准,没有对错之分,因此,他此刻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令他做好人,他便是好人,令他做坏人,他便是坏人。
“我去你大爷!”公孙罪还是心中还是憋着一口闷气,一个耳光对着丹藤子闪了过去。
“夫君,你这是作甚……”上官雨菲见之,连忙拉住公孙罪。
“道友,你打我作甚?”丹藤子被打得飞了出去,顿时站起身来,捂着脸疑惑道。
公孙罪被人这样一问,看着人家那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的表情,不禁老脸一红道:“咳咳,逗你玩呢?”
帝昕见此,不由摇头,莞尔一笑。
怀中的赤皇也在这一刻,咧开一张虎嘴,露出尖亮的利齿,笑个不停,却被帝昕一巴掌盖在头上:“憨货,还不下去,让我抱着作甚啊?”
赤皇顿时迅速地跳在地上,化作寻常大小,一张虎脸尽显忧桑郁闷,心道:“你没说话,我敢下去吗?你是老大我是老大?”随即又偷偷瞄了一眼帝昕,生怕被发觉心中所想,便自顾的出去了。
“丹藤子,去,将你先前在这城中所布的眼线都找出来,带回宗去,大楚帝国那边该如何应对,我想不用我教你吧,你只需记住,大楚,是我的绊脚石!”
“三日内,将先前在公孙老哥手中所得之物,尽数归还!”
“最后一事,将这堂中尸体带出去。”
帝昕的语气中,似是包含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充满着威慑力。
“属下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