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允黎只感觉眼前一黑,昏死在了病床,鲜红的血液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很快就将雪白的床单浸染了。
水汝童手中的花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她向后退了几步,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水汝童完全乱了阵脚,连这个时候应该去叫医生都忘记了。
殷佑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水汝童抱着头坐在墙边,肩膀不住的颤抖。床单上那鲜红的颜色显得分外刺眼。
跟在他身后的护工看见这情景,忙上前按了直通护士台的按铃。
殷佑爵三两步走到水汝童身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起来:“没事,有我在,别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陌允黎不会有事对不对?”水汝童抓住殷佑爵的肩膀,一张小脸已经满是泪水。
殷佑爵看了眼被护士推出去的陌允黎,将水汝童按在自己怀里:“恩。”
陌允黎被推进了手术。水汝童这次下手不轻,留在陌允黎头上好大一口子,一直在流血。
水汝童坐在手术室门外,修长的手指插入浓密的发间,双唇紧抿,一语不发。她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是真气急了吧,竟然拿花瓶砸了陌允黎的头。她知道这一下下去肯定轻不了,却还是做了。
殷佑爵坐在水汝童身旁,看水汝童此时此刻的样子,他没来由的想笑。倒不是因为幸灾乐祸,只是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把这么只老虎看成小白兔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汝童一直维持的一个动作没有动,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下来,她才微微抬起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将嘴上的口罩取下:“病人暂时没事,颅内有些血块,不过血块位置很好,没有压迫到神经,应该没有大碍。”
“恩,谢谢您,医生。”水汝童从椅子上站起来,听语气,她并没有多激动。
她知道这次陌允黎肯定是饶不了她了,虽然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谁让是陌允黎挑衅在先,要不是她嘴欠,她能拿花瓶砸她?
可是,现在她跟蓝凌澈冷战,又得罪了清耀大学里最不能得罪的人,看来这次退学在所难免了。
陌允黎的父母都在国外,她在国内唯一亲近的人就是清耀大学的校长,梁基何。
这只是台缝合的小手术,字是殷佑爵带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消息还是传到了梁基何的耳中。
梁基何赶到医院时正好看见陌允黎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走上前询问了下医生情况,知道陌允黎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水汝童。
他的目光像寒冷的箭一样,让水汝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她不能躲开,她不能示弱!
梁基何缓缓的渡到水汝童面前,还没开始说话就一个巴掌扇在了水汝童脸上,还不等水汝童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他夹杂着愤怒的训斥声:“水汝童,你和允黎到底有什么仇,昨天刚在学校里打了她一顿,今天又到医院来拿花瓶砸她,如果是因为大二那件事的话,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确实是允黎的错,可你也犯不着事隔这么长时间来报复她啊。”
“是她嘴里不干净,我才打她的。”水汝童知道解释是徒劳,可还是为自己辩解。
梁基何也知道陌允黎的脾气,心里虽然觉得水汝童说的是真的,但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那你也犯不着打她啊,陌允黎就那个脾气,平常在学校大家都知道了,也就多担待着点。而且你昨天都打了她一顿,还不解气?今天还要跑到医院里来打?”
“我今天只是我付医药费的,这是个意外。”
梁基何看水汝童平常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就没太追究:“算了,你去和陌允黎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水汝童的语调陡然拔高,“我没错,错的是她!要不是她嘴不干净,我至于打她?她平常在学校里就狗仗人势,现在越发得寸进尺,我打她跟为民除害差不多。”
“水汝童,你别给脸不要脸。”梁基何也被水汝童激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我看在你是尖子的份上,想让你道个歉就算了,谁知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今天不叫你退学我就不是清耀大学的校长。”
梁基何再次扬起手却被人一把抓住:“敢让她退学,你可以试试,我马上就让你不在是清耀大学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