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车夫竟然真的回来了,只是他却换了一张脸,这张脸邪气十足配上他的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很是令人沉沦。段如思淡淡的看着走进来的车夫,哼了一声没有再看第二眼。
“夫人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在下。”车夫坐在她的面前,那目光却略带研判的落在洛梵的脸上。“这位便是夫人的儿子么?”
“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段如思套上外袍,靠在软榻上淡然扫他一眼,问:“那人可有将黄金交出来?”
善安再次无语,对上天鸿同样无语的眼,两个人禁不住叹气,那席沉梦也没有对他们说这个女子如此财迷。连命都差点丢了,竟然还想着黄金是否能搞到手。
“没有,不过他说他们是江湖中人称暗阁的杀手。”车夫邪佞轻笑,对她缓声道。
“哦,那他有没有说买凶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车夫再次摇头,“没说,他只说是宫里来的消息,是个大主顾。”
段如思白他一眼,“那他人呢?”
“杀了。”
“黄金都还没有到手,你就把人给杀了?”段如思差点跳起来,不爽的怒瞪他。
“夫人,这种人可是死卫,不成功就得死,在下可是替他解脱呢。”
“他的死活我不介意,我介意的是黄金!一万两黄金至少你也可以得到五千两,这可是真金白银你竟然就这样放弃了?”段如思肉疼的对他喊,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已经鄙夷到了一定境界。
“夫人,您怎敢如此贪财?”车夫轻笑反问。
段如思冷笑,躺回软榻,哼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永远都不会嫌弃钱多的。”
“夫人,看到在下的真面目你难道不想知道在下叫什么名字么?”
“不想。”段如思闭眼养神,毫不犹豫的否定。
“哎呀,那可真是失望,在下还想告诉夫人小少爷的父亲是谁呢。”说完还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只那双眼却满是戏弄和冷嘲。
果然,段如思再次睁开眼,坐直了身子问他:“你知道洛梵的父亲是谁?”对不住,她穿来的时候可什么都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本尊也没给她留下点什么记忆,总之对于段如思本尊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全部不晓。
“夫人有兴趣知道?”
“有。”
“是么,夫人到底有多想知道?”
“五分,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你说,我就听着,你不说,我也不勉强。反正无论洛梵的父亲是谁都无所谓,我只需要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就行,父亲这种东西可有可无,至少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三个男人再次惊讶,车夫不信邪的瞪着段如思,笑道:“夫人可知道木天痕?”
段如思望着善安用眼神询问木天痕是哪只,“不知道。”
“夫人竟然连木天痕都不知道,真是令人同情。不瞒夫人说,洛梵的亲生父亲便是那木天痕。”
段如思望着脸色很难看的善安,问:“木天痕是谁?”
“邪教教主。”天鸿代替善安回答,落在车夫身上的眼神很是冰冷。
“邪教教主?不是说我和侍卫生下的洛梵么?怎么会和邪教教主扯上关系?”
车夫轻笑,“当年那木天痕假扮侍卫混进皇宫,与公主缠绵数月生下小少爷,那木天痕便是洛梵的亲生父亲。”
段如思白他一眼,不屑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下便是木天痕。”木天痕扬唇笑得邪肆,目光如炬的落在段如思的脸上,似乎在等她的欣喜若狂或震惊愤怒。
只是段如思的表情依旧淡然无波澜,“你怎么确定洛梵便是你的儿子,莫不是你想当便宜老爹想疯了?”
木天痕不悦,“夫人不相信在下说的话?”
“没有不信,只是觉得没有信的必要。”
“此话怎讲?”木天痕眼染疑惑,这个女人镇定过了头,他摸不准她的心思。
“不管洛梵的父亲是不是木天痕,也不管你是不是木天痕,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你说,你说的那些话我何必要当真?退一步说,即便是真的,又和我何干?只要我不认,那便都是虚妄。”
“难道夫人不想要在下为你们母子负责么?”
“负责?你负得起么?你拿什么负责?你又凭什么负责?木先生,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也不管你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目的,总之一句话,对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离开,我段府不欢迎你。”
木天痕扬唇轻笑,反问:“要如何夫人才相信在下说的都是实话?滴血认亲如何?”
“滴血认亲?你脑子被驴踢了?这种道听途说的东西你也相信,实话告诉你我不在乎洛梵的父亲是什么人,我只在乎他今后的父亲是谁就行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善安送客。”
善安走到木天痕面前,做出请的手势,“木教主,请吧。”
“夫人当真不要在下负责么?”
“赶紧滚。”
滚?段如思你果然胆大包天竟然敢对他说这种话。木天痕冷笑,目光沉寂的落在洛梵的肩膀上,冷声道:“我木天痕的儿子肩膀上必然会有无殇宫的印记,在下有没有说谎夫人自行判断。”
说完,便不劳烦善安动手抬脚走了出去,那背影配上这样的容颜,真是害死人不偿命的祸害。
待木天痕离去,天鸿才出声问:“夫人,为何不让他与小少爷滴血认亲?”
段如思淡淡看他一眼,哼笑道:“滴血认亲不准的,封建迷信。”
天鸿很是无语的也走了出去,段如思胳膊虽然上了药但还是会疼得她直冒冷汗,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但当她真的睁眼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自己多心了?段如思右手捂住心口叹息,或许吧,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回去。或许等哪天自己死了,就回去了,又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