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下不换呢？”席沉梦不喜欢她眼底的淡定，嘴角轻扬隔着面纱段如思看不到他嘴角残忍的笑。
段如思微微挑眉，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不换就不换，这是公平交易，自愿原则。”
席沉梦见自己根本就威胁不到她，突然又问：“倘若在下要夫人用真话来交换，夫人换不换？”
段如思冷笑，瞥他一眼，“那得看你拿什么东西来换。”
“金银财宝在下有很多，只要夫人的真话让在下觉得满意，你要什么都可以。”
段如思垂眸看了看身旁的洛梵，轻笑，“好，你问。”
“你叫什名字？”席沉梦盯着她的眼，冷声问。
“上好金疮药。”见他傲然的点头，段如思轻笑，“段如思。”
“十七公主段如思？”席沉梦惊讶不已，莫非眼前的女子便是艳倾四国的绝色公主段如思？
“纹银五千两。”
“未免太贵。”
“换还是不换？”段如思浅笑，凤眼微挑，冷声问。
“换。”席沉梦有些肉疼，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段如思轻笑出声，满是血泡的红唇微微扬起，“是。”
“当真？”席沉梦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会遇上花国的十七公主。
“再加五千两。”见他郁闷的点头，冷声道：“千真万确。”
席沉梦不悦皱眉，短短的几句话他就花了一万两，这个公主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
“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席沉梦目光微沉，落在洛梵的身上。世人都说花国的十七公主未出阁便生了孩子，皇家密事实在是猜不出真假。
“做我们母子贴身侍卫两年。”
席沉梦挑眉，不悦瞪她，冷笑：“你似乎太确定你提出的要求在下就会答应。”
段如思耸肩，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喘了口气，笑道：“不确定，我甚至都不能肯定你会是信守承诺的人。但我也说过，我不会放弃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席沉梦点头，她确实说过，一开始就说过。做她的侍卫两年，哼，听上去很有趣么，倘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要他做她的侍卫么？“你可知道在下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换不换。”段如思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平淡如水的平视着前方，仿佛除了那雨幕任何事情再也无法入得了她的眼。
“好，我换，不过只能一年。”
“好。”段如思答应得异常爽快，让席沉梦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开始怀疑刚才他如果说半年她恐怕也会答应。“他是我儿子，叫洛梵。”
唉，席沉梦禁不住一阵摇头，叹了口气郁闷道：“不过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在下竟然付出了这么惨烈的代价。”
“哼。”段如思冷笑，“世人不过是猜测，你却得到了我的亲口承认，你得到的应该也不少。”
席沉梦挑眉，莫非她认识自己，或者说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他们确实素未谋面，她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他？
“你为什么会被赶出宫？”席沉梦觉得很奇怪，她就算是未婚先生子为世人所不齿，但是花国的先皇不是说过他的十七公主和男人一样只娶不嫁的么？
段如思望着天上的乌云叹气，“谁知道呢。”
雨终于停了，段如思抬头望天，淡淡的问席沉梦，“你答应我的还算数么？”
席沉梦点头，“算数。”
“好，那先替我治伤，我不能没有一双好手。”
她的声音太轻，席沉梦站起身走到门边，转身见段如思和洛梵还坐在地上，冷声反问：“还不走么？”
段如思双眸中满是喜悦，不相信的望着他，问：“你当真会帮我们？”
席沉梦傲然轻笑，“在下言出必行。”
段如思对洛梵晃了晃手，她浑身都是皮肉伤，唯独这双手被夹指之刑弄得伤筋动骨，若是不好好治疗这双手怕是要废的多。
于是初雨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三个身影，走在前面的自然是一身黑衣的席沉梦，他的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乞丐，看身影其中一个还是女人，至少那身段很是令人垂涎。
段如思跟在席沉梦的身后走进一间客栈，老板并没有多问便将他们带进了三楼的雅间。退出去没多久便送进来好些酒菜，之后便是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
段如思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准备就绪，最后感激的对席沉梦，道：“你今日的救助我不会忘记，日后定当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拿什么报答？以身相许？”席沉梦狭眸微挑轻笑着举杯，漫不经心的问。
段如思歪着头想了一会，似乎觉得这样报答也不算太错，轻笑：“无所谓，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也不介意和你做一段时间的露水鸳鸯。”
席沉梦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回答，很是诧异的放下酒杯望着她，却见她已经张嘴吃下洛梵送到她嘴边的食物。这个小毛孩子照顾人还真有一套，他看上去顶多三四岁的模样，为什么会这般少年老成？
段如思吃得并不多，最后喝了一口汤对洛梵柔声道：“洛梵乖，娘亲饱了，你自己吃吧。”
洛梵乖巧的点头，平稳沉静的举着筷子开始吃饭，席沉梦发现段如思吃的还没有洛梵吃的多，真是胃口比猫还小的女人。
“你会医术吗？”段如思凝眸望着席沉梦，问。
席沉梦傲然轻笑，神色间满是高傲，“世间还没有我不会的。”
“你会吃屎吗？话不要说得太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井底之蛙是很可悲的。”
“噗…”席沉梦嘴里的酒喷了段如思一脸，这个女人！
见他如此神色段如思饶是被他喷了一脸酒水却也不恼，叹了口气对上洛梵愤恨的眼，轻笑着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道：“乖乖吃饭，叔叔和娘亲开玩笑呢。”
洛梵闻言低头继续往嘴里塞东西，自从娘亲被打入冷宫之后他还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这么多好菜更是一年多没有遇到过，他虽然小但是遭受的苦难却并不少，所以他很是珍惜来之不易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