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网追捕
夏枫乘坐的客车已经开到了迪通市的边缘,前方已经设立了检查站,他望着窗外夜幕中刺眼闪耀的警灯,心中震颤不已。
“就一个过失伤害罪,就买了个装辐射源的箱子,需要动用这么多的警力吗?他们肯定是冲自己的特殊能力来的,难道会把我抓回去当小白鼠研究吗?如果他们发现我该怎么办,是跳下车,向夜幕中狂奔吗?”
检查站检查的很快,夏枫乘坐的客车开到了检查点跟前,他赶紧控制了心肌,把心率控制在每分钟60次,手里紧紧抱着背包。
这样一旦遇到了紧急状况,也可以泰然处之。也可以迅速冲下车,这次可不能再撞伤人了。
警察上车了,手里拿着强光手电和一张传真照片,一个乘客一个乘客的检查着身份证,好多乘客没有带身份证,警察只是对照了一下传真照片而已。
夏枫坐在后排观察着警察的行动,看来没有那么严格,自己很可能过关。
警察只是看了眼夏枫的身份证,就转向了下一个乘客,夏枫扫了眼警察手里的传真,心脏猛地震颤起来,他赶快强行控制心肌,强行让心脏稳定下来。
传真上果然是他自己身份证上的照片,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这么边远的地方,警察手里已经有了我的照片传真,这要动用多少警力,自己有这么重要吗?
警察检查完车上的乘客,警察又让乘客把行李架上的几个箱子打开看了看,然后让司机打开客车侧面的行李箱检查了一番。
客车继续前进了,夏枫心里庆幸不已,这样就过关了!
警察检查箱子干什么,而且只检查了箱子,却没有检查别的,他们是在检查辐射源吗?他们一定是没有发现自己扔掉的辐射源,以为我带着辐射源,怪不得他们会疏散大楼里的人。
唉!这可是房东老汉的儿子自作自受啊,我和他有那么大的仇怨吗?就因为要赶我走,就干这样的事情吗?如果被困在了城里,可以躲过警察的检查吗?
看来自己选了条最容易通过的路线,前方在不会有检查了吧!
在客车离开了不久,一个核安全部的检查人员穿着防护服,提着设备走下车来。
当他打开设备的时候,设备突然“滴!滴!”开始报警了,他看了看左右,除了他们和警察之外并没有要经过的车辆和人员。
他看到设备上显示的放射强度数值很低,“是不是设备的灵敏度调的太高。”
他降低了一点设备的灵敏度,果然不响了,这个数值也在上面要求的范围之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时的夏枫刚刚从客车上下来,天空飘着片片雪花,天气格外的寒冷,南山乡比迪通市的气温要低六、七度的样子,气温接近零下30度了,还好夏枫可以控制血液循环,稍微加快了点心率,身上的寒意就减少了不少。
他看着只有百米灯光的南山乡发呆,这个南山乡只有这条街道,没有旅馆,住宿只有借宿老乡家里,没有一家商店和饭馆还开着门。
身边的乘客都已离开了,只剩他一人呆站在路上。
走的太匆忙了,没有带食物、没有带水、更别说指南针了,甚至连一个小刀都没有带,怎样能够徒步翻越南山?
夏枫走到一家饭馆门前,奋力敲了起来。敲了好一会,里面传来了愤怒的声音,他知道乡上的人睡得早,你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不愤怒还怪!
“找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我买点吃的,什么都行!”夏枫大声叫到。
十分钟后夏枫向南山的方向走去,背包里多了一大块清炖羊肉和十个大饼。
慢慢的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风雪的黑暗里。
夏枫顺着伸向远方的道路艰难的行走着,路上的雪很厚,有将近三十厘米,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
这样的速度一小时走不了两公里,怪不得徒步穿越南山是个壮举!自己还嘲笑那些编辑小题大作,原来自己才是井底之蛙啊!
路上唯一能够识别的标志就是路边黑色的电线杆,据说这些电线杆是半个世纪前修建的,上面拉着两排八根的钢丝线,是摇把子电话使用的线路,不知道现在还在使用没有。
夏枫距离电线杆右侧五米处行走着,这是在这条路上行走的规矩,因为大雪覆盖了道路旁边深坑,一旦陷到路边的深坑里,如果没有人救援,只有在原地等死。
他带上口罩,又取出游泳眼镜带在眼睛上,这样好多了,眼睛起码可以睁开了。
周围白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丝人类的灯光,远方还偶尔传来朦胧的动物的嚎叫声。
他有一种和人类隔开的感觉,那么孤独和无助。
回想这十二天的经历,他感慨不已,24年的人生比不上十二天的精彩,这十二天精彩吗?
他想起了父亲、想起星蕴、想起了大胡子、想起了沈冰清和张倩……
难道自己就要和以往的一切一刀两断了吗?一种莫名的忧伤涌向了心头,他的眼角浮现了泪痕,他是个冷漠的人,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自己的离开会给他们造成麻烦吗?会使他们悲伤吗?
这一切都是星蕴造成的,星蕴到底是什么?星蕴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没有封闭星蕴,现在会是什么情况?情况会比现在更好还是更坏?
感觉了一下背后沉重的铅罐,夏枫百感交集。如果可以和星蕴平等交流有多好,还是现在回去把星蕴交给警方,交代出一切吗?
雪地中,夏枫在艰难行走着,顶着风雪,抗着严寒,也许自己会死在这条路上……
在身后那远方的城市里,有多少人今夜无眠,只因为他这个小蝴蝶扇了一下翅膀,一个最底层的蝼蚁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夏枫笑了,生活依然要继续,明天谁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也许更精彩的人生就在山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