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离带着慕容小仙二人先后去了飞云峡,瑶池,落日崖……落日崖一行后夕阳已经沉下远山,只余一抹红霞。天色不早,离带着二人回转三清殿前。
天际一道金光划过,三人已在三清殿前广场上落定。慕容小仙意犹未尽的样子,俏皮道:“梨子,明天再带我去玩玩?”一天之行,一来二去慕容小仙逐渐和离熟络起来,慕容小仙总爱在人的名字后加个“子”字,比如说他称白严浪小浪子,移植过来,直接叫离离子,多叫几声就叫成了梨子。
刚开始离有些不习惯,心想我怎么成水果了。但后来听顺了耳,也不觉有什么,慕容小仙爱怎么叫随他去吧。
“明天……”离有些为难。说实话,一天相处下来离也发现慕容小仙也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但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无法接受接受慕容小仙刁蛮的性格。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在这里等你。”慕容小仙根本没给离商量的余地,说罢转身就走。白严浪见慕容小仙走开,屁颠儿屁颠儿跟上去,道:“小姐,今天看你很开心……”
慕容小心没搭理白严浪,而是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谢谢你,梨子!”话音落,转身,离开……
离立在原地,直到不见了身影才轻轻笑了一下。
“她也会说谢谢?”离摇了摇头,身化一道白光冲上天际。
夜深,慕容小仙房里依然亮着烛火。
慕容小仙回想起白日里御剑飞行时的刺激,心情久久也不能平复,心想要是我也能飞天入地就好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凡人一个,上天入地不是痴人说梦吗?
想着想着慕容小仙突然就不开心起来,这时白严浪送来糕点,见慕容小仙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小姐怎么不开心?”
慕容小仙回过神来,问道:“小浪子,今天见梨子御剑飞天,我心中好是羡慕……”
“小姐不必羡慕,小姐也可以的。”白严浪小心拿起一个糕点递给慕容小仙。慕容小仙接过,撇嘴道:“你就会敷衍我,我什么都不会,你怎么也说我可以?”
“小姐不会,可以学嘛。那什么苹果梨子我不信他生下来就会飞!”白严浪道。
慕容小仙一听,顿时脑海中灵光闪过,一口咬下糕点,兴奋道:“好你个小浪子!就你鬼主意多。我怎么没想到?”慕容小仙眼珠一转,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当下慕容小仙一笑,随手拿起糕点就吃,心情大好。吃罢,白严浪收拾一番,慕容小仙道:“小浪子,你退下吧,我要睡觉了。”
白严浪应了一声,退出,将门带上。
之后慕容小仙房中烛火熄灭。夜空一轮圆月洒下光华,虫鸣声声……
第二日,日上山头。慕容小仙早早起了床,梳洗罢,打扮得漂漂亮亮,急急忙忙赶到三清殿前广场上。到时,却未见离。慕容小仙却不生气,只心道:昨日只说早上在这等,却没约定具体时辰,晚点梨子就会来的。
慕容小仙立在显眼的位置,以便离到来一眼就能看见她。她一边等一边四处张望。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慕容小仙等呀等,然而半个人影也未见。慕容小仙不知在一旁石阶上坐下多少次,起来多少次,然而他等得那人儿始终未来。慕容小仙心中烦躁起来,小姐脾气立刻起来了,骂道:“好你个死梨子!让本小姐等了一个时辰还不来!你要是敢爽约本小姐决不饶你!”
白严浪在一旁见慕容小仙生气,小心道:“小姐,要不咱不等了。”
“你给我闭嘴!”慕容小仙本在气头上,甩下这么一句话,看也没看白严浪一样。白严浪只好闭嘴,退在一旁。
又过了一个时辰,日已上中天。
慕容小仙等的人仍为现身。
慕容小仙豁然起身,骂道:“死梨子臭梨子烂梨子……本小姐绝不原谅你!”慕容小仙气呼呼回到房里,将房门使劲一关,将跟上来的白严浪关在门外。
“小姐小姐!”白严浪在门外喊。
“你走开!”慕容小仙一屁股坐在桌旁,怒气未消。白严浪只好叹了口气,在门前坐下,静静等着。坐了许久,心中实在有些苦闷,心道我又没忍着你,是那小子惹了你,怎拿我出气?听闻房里没动静,白严浪见已是饭点,准备些许饭菜送来。
“小姐,开开门。该吃午饭了。”白严浪在门外道。
“你拿开。我不吃!气饱了!”慕容小仙道。
“小姐没必要为个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白严浪劝道。
“叫你拿开就拿开!怎的,不听本小姐的了?”
“这……”
……
话说离为什么没来呢?
原来昨日分别之时,离只当慕容小仙在开玩笑并未放在心上。第二日醒来原是记着这事,奈何恰逢徐粼华来访,二人聊的甚欢就将慕容小仙之事忘了。
离和徐粼华聊到下山历练之事,二人一拍即合。二人师尊各自都说他二人应当下山历练一番,如此修行道行方能有所进步突破。
“如此甚好,我正怕一人下山会生孤独,如今我们二人一同下山历练也好有个照应。”徐粼华高兴道。
“正和我意!”离大笑起来,徐粼华也大笑,各自捶打彼此肩头。
“我得回去准备一番,告诉师父这个好消息。”说罢,二人将下山时间约在半个月后,离直将徐粼华送至门外,徐粼华让不让送方才止步。二人挥手告别,徐粼华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了。
且说慕容山被张春阳送至逍遥宗后,欧阳洵便将慕容山软禁了起来。每日欧阳洵会带些酒肉与慕容山共餐,说笑间却从不提及为何欧阳洵在逍遥宗。每每慕容山问起,欧阳洵便将话题岔开不提。起初慕容山只怀疑欧阳洵投靠了逍遥宗,但一番日子观察下来,欧阳洵在逍遥宗地位好似不低,逍遥宗弟子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
另外还有一事,慕容山觉得奇怪。即欧阳洵在逍遥宗从不露真容,周身总是白雾环绕,不能辨识其面目。为什么他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而且几天以来欧阳洵对雇佣张春阳将慕容山带来逍遥宗一事也闭口不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日,欧阳洵照往常带了酒菜来与慕容山共餐。
二人几杯饮罢,慕容山终于忍不住,借着酒再一次问道:“欧阳兄啊,我这辈子没几个知心的朋友,你算一个。” 话音刚落,慕容山饮下一杯,又斟了满满一杯,道:“这一杯敬我们兄弟之谊。”说罢又一杯下肚。还欲斟酒,欧阳洵抓住慕容山手道:“不瞒慕容兄,我欧阳洵这辈子就这你一个知心朋友,慕容兄今日要喝酒,岂有不陪之理。”欧阳洵接过慕容山手中酒壶,给彼此酒杯都满上。
欧阳洵端起酒杯,道:“慕容兄,我先干了!”说完,头一昂一杯酒就空了。
慕容山见状,也把酒喝了,道:“欧阳兄,我这些年过得苦闷哪。”一边说,一边把酒斟满,“今日就和欧阳兄说几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话,欧阳兄千万不要见笑啊。”
欧阳洵又喝了一杯道:“慕容兄要与我说真心话,哪有笑话之理。慕容兄尽管说。”
慕容山笑了笑,大概是有了几分醉意,道:“还是欧阳兄够朋友,换了别人恐怕没人愿意听,多少年了呀,我们认识有六十年了吧……欧阳兄修道,延年益寿,瞧瞧我,时日不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