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暮起像是察觉了赤夜还未跟上她，转过身来，看着赤夜，其眼中仿佛也只有赤夜一个。

“嗯。”赤夜见他特意转过身问她，心中甚是喜悦，现在也顾不了其他，只得欣喜的走向暮起，跟随他一起离开。

“那个洛雪说的都是谎话。”赤夜走在暮起的身后对他说出这句话。现在已经走出了凌霄殿，赤夜才终于对暮起说出了自己心中想的事。刚才在凌霄殿她就想要这般说了，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给暮起惹麻烦，所以这才忍到了现在。

“嗯。”暮起没有给她过多的回应，只是这样应了一下她，目光仍然看着前方。暮起已经准备御气回孤神殿，并在暗中施展法力帮助赤夜飞行。

“你不相信我？”赤夜突然停住，不在向前，暮起听到她所说的这句话才回过头来看着她。赤夜也就这样一直与他对视着，她以为，对于她所说的话，他就只单单嗯了一声，连多余的话都不肯给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是这般不重要，这般不值得信任，这般不值得他多加心思对待。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方才说的每一个字。”暮起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大的波动，可所说的话，却与方才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暮起知道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可是他怕赤夜不明白，所以还是将意思重新说得更加明晰。

赤夜还是怔怔地看着他，他方才说他都相信。他真的有这样说吗，可是如果他真的相信，那洛雪之前所受到的处罚就不该只是那样轻。死去的那些可都是天界重要的神兽，如此大的罪责，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自有我的考量。”暮起看到赤夜发愣，想想便也明白为何会这般，她定是因为刚才洛雪所受到的轻罚而不太相信他所说之言。其实这也真是有些矛盾，若是他不回答，那赤夜定是认为他不相信她。可现在他答了，赤夜也不能完全相信。

但是不管如何，他也是不能将实情都对她告知，她知道的越少，才会不被卷入这场天界的谋乱之中。千瑾不好对付，暮起怕自己到时候不能保护好她。“若是洛雪不知悔改，我也定是不会让她再留于天界。”

暮起第一次与她说这样多话，赤夜听着他说，也点了点了点头。暮起这样说，赤夜也就安了心，其实她也不忍心那洛雪被处死，但是她也担心她会害这天界更多的神兽，所以才会这般。现在听到暮起这样说，她就放心了，若是那洛雪能够好好悔悟，赤夜也希望她能够在天界好好的。

虽然她因为洛雪的陷害而被关押在天牢整整三日，可赤夜并不想与她计较，因为现在她也能再回到孤神殿，之前的种种她想都让它过去。

天牢，千瑾大哥。想到天牢，赤夜才又想起天牢中相识的千瑾大哥。她之前说过，若是能够不死，她愿意在哪天牢一直与他为伴，可是现在，赤夜看了看暮起，她心中是更想要与暮起待在一块，更想要回到孤神殿。不过就算如此，她也该去与千瑾大哥道个别，以免他心中为自己挂念。或者，她又该是去向他道歉。

“走吧。”暮起不知道赤夜在想些什么，只看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化的非常之快，并且好像已经忘记了在她身旁的他。想到可能遭到赤夜的忽视，暮起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悦。想要早些回到只有他们两人孤神殿，暮起不由得出言提醒赤夜现在该要回去了。

“我想再等一下。”虽然暮起方才的语气与其他时候没有不同，可赤夜却能够感觉到他有些稍稍地生气。并且，在现在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再说其他的话，可是，她现在又必须再回一下天牢。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赤夜就表现出了不正常的状态，现在提醒她回孤神殿她却出现了犹豫。可暮起自是知道，在这天界，除了孤神殿，赤夜根本无处可去。但是赤夜的话仍然让暮起心中的不悦变得更深。

“我想再去一下天牢。”赤夜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请求有些不合情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这几日我在里面结识了一位朋友，我想要去跟他道个别。”

赤夜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直接说出她在天牢之中认了一位大哥的事，而是以朋友代指。但是现在她话都已经说了出口，若是再收回更正，便会显得更加奇怪吧。

“天牢不是能够随便出入的地方。”暮起听到她这样说，倒也没有直接阻止她去，只是给她强调天牢可能没那么好进。就算他是这天界的神尊，也不能滥用职权给赤夜开这个特例。

“那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赤夜也知道那天牢肯定不是她能随便进去的地方，所以她只能希冀暮起能够帮一下他。

“若是不行，那就算了吧。”见暮起似乎有些为难，赤夜也不好强求。她也知晓，暮起虽是神尊，但是这天界之中的每一位也都是不能妄自徇私。

“不过有另一个地方也可以进到天牢。”赤夜的失落完全写在了脸上，暮起有些不忍心。

“我带你过去。”突然想到还有一条隐秘的路可以过去，如果不是直接由天牢的正门进，他倒是可以带她去。听到暮起这样说，赤夜有些惊喜。她以为真的是没有机会再与千瑾大哥道别了，没有想到暮起还能带她去。

“谢谢你。”赤夜一时高兴，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拉住了暮起的大手。掌心冰凉的温度又通过她温暖的手心传递过来，赤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放开握住的手。

赤夜突然放开，暮起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要伸手去拉住她要离开的手。五指在空中微微地动了动，还是没有继续后面的动作。

“不要离我太远。”赤夜还没有意会到暮起话中的意思，只是又往他那边移了移。一阵晕眩后，她再次站定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原先那个地方了。

“一直往前走，便可以到达天牢。现在这个时刻，只要天牢正门入口之处才有天兵守卫。所以，你只要小心一些，便不会与他们撞上。速去速回。”暮起不能与赤夜一同进去，因为这里虽然不是显眼之处，但是偶尔也会有神、仙经过，所以他还是要这里善后。不知不觉之中，他作为神尊第一次徇私，竟然便是为了赤夜。

“嗯。”赤夜点点头，对暮起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后，便快速向前走去，渐渐地便与暮起拉开了越来越大的距离。

“我就在此处等你。”暮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距离的缘故，赤夜听得不是很清楚。

随着赤夜身影的淡去，另一抹雪衣却逐渐显现。看着赤夜与暮起那般亲密，洛雪说不出心中到底有多恨。两手紧撰，待她在松开手，其两只手的手背上都有着一道道深深地血痕。

等赤夜到达天牢之后，没有再其他地方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去先前见到千瑾大哥的那个地方寻他。看到赤夜的归来，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千瑾的意料之中。而他此刻并未抚琴，仿佛便是在等待赤夜。

“千瑾大哥。”因为之后要对千瑾大哥说的话，让赤夜觉得有些歉意，所以现在这声千瑾大哥叫的便是有些小心翼翼。

“赤夜现在可是信了千瑾大哥所说。”千瑾听到赤夜唤他，慢慢站起身，轻柔地声音从他的唇中飘出，脸上依旧带着温柔地笑意。

“好了，你不会死了，这下可以放心学琴了吧。”千瑾见赤夜脸一下子刷红，想她必然是在对自己不相信他所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便也不再逗她，将话题转移到学琴上面。

赤夜原本心中已是万分纠葛，现在又听到千瑾大哥说到学琴之事。若是她此刻说出她不能在这天牢陪他的事，那千瑾大哥一定会很失望。

“想要学好琴，也不一定是要一直待在这天牢中。”千瑾温柔的声音又在赤夜的耳边飘起，千瑾走到赤夜的面前，以温润的眼神看着赤夜。

千瑾的话让赤夜有些意外，为何千瑾大哥要这样说，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对他说的便是不能在这天牢陪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不然千瑾大哥肯定不会这样说的。

“千瑾大哥，对不起。”现在这种情况下，赤夜也不知道要对千瑾大哥说些什么，只能对他说道歉的话。

“不用说对不起，天牢本就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千瑾很淡然，赤夜本就不该留在这天牢之中，她有她该做的事情，终有一天这天界也是困不了她的，更何谈只是这天界中的一角天牢。

千瑾并不知道赤夜该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的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赤夜不属于天界。千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赤夜这般特殊，或者是因为她是暮起身边的女子，是暮起动心得女子，又或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将她印在了脑中，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