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在调侃我还是真心的,我只觉得他摸下巴的动作特迷人,“吼吼,那就谢谢你哦,你的选择是对滴。”
我哼起歌来,把干净洁白的碗放在台板上,轻盈地跳到沙发前,“杨先生,下午咱们休息,要不去超市买点米粮?以后咱们要同居了,基本的柴米油盐还是要多备一点的。”
杨佑和被我逗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好,我的同居人。啊对了……”他站起来,面对面站着,他确实高出了我好大一截,“为了以后我们能够和睦相处,我打算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礼物吗?可是我没有回礼哦~”
“呵呵……等下!”他低头一笑,转身走进房间。
没过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红本子在我眼前挥了挥,“这是你丢的吧?”
啊,我的离婚证书!对,没错,那天拿到证书时我还想了,现在结婚离婚真的没差别,两种本子都是红色的外皮。
我欣喜地接过离婚证,“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我以为丢在大马路上了……”
我欣喜地接过离婚证,“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我以为丢在大马路上了……”
“是丢在我车里了!”
我想起那天的事就觉得好抱歉,“哈哈哈,不好意思,又把你的车糟蹋了,还有衣服……得得得,我会帮你洗干净的。”我亲了一口离婚证,“谢谢啦。”
我珍惜自己的每一样东西,我喜欢失而复得的感觉,就算是离婚证也一样。
杨佑和有些哭笑不得,“哈哈,有你这么拿到离婚证还手舞足蹈的么?……”
“谁说离婚一定要哭丧个脸,”我伸手指着大门,大喊,“我就笑给他们看!”
我就笑给他们看!这是我的宣誓。
杨佑和忽然抓住我的肩膀,飞快地在我额头印上了自己的薄唇。那一刻,我忘记了我该用什么动作,更忘了我应该想什么,这是继季莫以后,第二个亲吻我的男人。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来得莫名其妙。
我瞪大了眼睛,眼前只看到杨佑和性感的锁骨和那条银色的金属链子。
“呵呵,真为你的乐天感到高兴,我们不光要去储备军粮,还得喝酒庆祝一下。”他双手依旧搭在我的肩上,弯着腰与我齐高。
我与他的距离是如此贴近,近到我能发现他的内双眼皮,能看清他脸颊的汗毛和下巴的须根。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大姐,我脸上有痣?”
咳咳,我连忙把头侧向一边,“呵呵,没有没有,是啊,是该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死里逃生,庆祝我以后一定不会被他们欺负。”
是我想太多了,这个吻,只是一个美国小孩为庆祝而作的普通亲昵动作,仅此而已。
晚上,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们去了南山路的银质酒吧。杨佑和本来不愿意,他认为酒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孕妇,我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不在酒吧庆祝就没有气氛了。
银质的气氛不似其他酒吧的吵闹,贴切地说,这是一家摇滚休闲吧。有演奏的时候,你可以随着重金属摇滚乐疯狂地起舞,没有演奏的时候,轻柔的音乐又会带给你另一番异国风情。
我和杨佑和进来的时候,一场摇滚演奏刚刚结束,柔柔的轻音乐令我们放松了全身的神经。
杨佑和一进来就爱上了这里,瞧他那痞痞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他说他要见识一下演奏时摇滚带来的骤变。我说,那就坐着听半小时的轻音乐吧。
他自己叫了一打啤酒,却只准我喝矿泉水,而且还必须是封闭的瓶装矿泉水,连服务员递上来的杯子都谢绝了。我感觉他是异类,但是他那陶醉的眼神,我觉得他属于这里。
“看不出来啊,安静的西湖边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他惬意地喝着啤酒,“你也看不出来啊,一副深闺怨妇的样子居然还会泡吧。”
我一拍他架着的二郎腿,“喂喂喂,你用词不准确,什么叫深闺怨妇?!现在开始我是明朗少女,我还是单身呢,哈哈~”
我话一出,旁边桌上几个男士朝这边吹起了口哨,我一阵得意,虚荣心蹭地升至最高。
杨佑和白了我一眼,并且绅士地拿起啤酒瓶朝他们一举,礼貌地让他们消停。他说,“小心招来流氓,一般正常的男性,都对自称单身的女性·虎视眈眈。”
我洋洋得意地说,“有你这个护花使者在,我才不怕……不带夸张的,我跟子妍,可是这里的摇滚之花。”
“真的假的?~”
“以前是!”
“呦呵,原来你们还有风流史啊……真看不出来~”
我捂着嘴一笑,这个男人还真好骗,“我说是你就信啊,有没有脑子?!哈哈……以前子妍失恋,整天拉着我来这里,所以我才知道的,好长时间没来了,不过这里一点都没变。”
“老板失恋?她也会失恋?”灰暗的灯光下,杨佑和的眼神格外邪魅。
“当然喽,我都能离婚,她就不能失恋了?”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觉得他的眼睛仿佛有一种吸人的魔力。于是,我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你是美国人,为什么汉语说得这么好?不但听不出老外的口音,还会用成语。”
“我十八岁的时候,全家才移民去的美国,我当然会纯正的汉语了。”
“哦,原来如此,有钱人啊~”我羡慕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啊,好东西。”
我羡慕,但我不嫉妒。
杨佑和搭上一句,“钱是好东西,但钱也是罪恶的祸首。你知道酒吧里的杯子有80%的可能性是掺着药物的不?!这也是因为钱。”
“掺药?不是吧,这里挺正经的啊,没有你说的那些……”
杨佑和一脸唏嘘,“你看到的当然是正经的,不正经的能给你看?!还摇滚之花呢,我呸~”
这时,边上其中一间包厢的门打开了,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有七八个,有几个昏昏欲睡不省人事,被几个精神亢奋的拖着往外走,他们嘴里还呢喃着去赶下一场。
我朝杨佑和看了看,没有说话,好吧,社会的阴暗面当然不会曝露在外。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这群年轻人八成‘溜冰’了……”
“溜冰?”我不解地问。
杨佑和又嘲笑我,“切切,我以为你有多老练呢,原来是菜鸟一个,啥都不懂啊。”他凑到我耳边低语,“溜冰就是吸食冰毒。”
我听进去了,也体会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那带着酒味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我耳边,热乎乎的,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