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之后阿卡拉如同丢了魂一样守在大门前,几个似乎是营地长老的老人围在她身边。见到我们一群人搀扶着回来才算松了口气。
之后的日子似乎是安静下来了,我休息了一天一夜之后已经完全痊愈了。照顾着仍然躺在地上的利特娜。
她的伤并不是很重,不过尸体爆炸将诅咒的力量带进了她的身体,使得伤口并不容易愈合,还带着发炎的并发症。好在身体强壮不然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伤势已经有明显的好转,只是虚弱的需要照顾。
龙尾头部受到重创,在营地的一个普通民家安排了人照顾。恶汉之前伤的很严重,不过经过调养也没有生命危险了。
铁匠的一条腿没有了,野蛮人不比法师,装上假肢还能继续战斗。他这个伤已经告别前线了。双手战锤也许真的只能在铁匠炉边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巨像的伤势要轻的多,自己住在自己的帐篷里养伤,偶尔来看看利特娜。很少与我说话,似乎有些敌意。
晕厥尖刺是精神力透支导致的虚弱,跟我差不多时间好了。雪花则是受了内伤,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最让人惊讶的当属斩首者,当时我们亲眼见到他被恶魔大力的摔在墙上。以为必死的一击,没想到回到营地静养了两天之后竟然比我都精神。
他解释说是因为曾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在不能控制自己身体下落的时候,能尽量的控制肌肉与落地的部位。他就是靠着自己训练的成功救了自己一命。
利刃死了,弩车死了,半截死了,这次任务可以说是成功的,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无所谓成功与失败的战斗。因为我们搭上了三个值得尊敬的战士。
巨像将利刃的长剑背在自己的背上,利特娜接手了弩车的六把短斧,晕厥摘下半截的那个用法杖的一小段做成的护身符。死去的战士要留下一些东西给其他人,这表示意志永存!
“夏,还好么小伙子?”一个普通的午后,我坐在利特娜的身边看着熟睡的野蛮人发呆的时候,帐篷里进来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是阿卡拉。
我朝着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轻轻的退出帐篷。
“碎骨者回复的还好吧?”走了几步见远离了帐篷的阿卡拉依然有些紧张的小声问道。我点点头看着阿卡拉不说话。虽然巨大恶魔的威胁消灭了,不过我们之前在洞穴里分明听到斩首者说过后边还有的。阿卡拉在这种时候找到我一定是有其他事情。
“按理说这个时候找你有些不合适。但是我们需要你,只有你有办法伤害到那种巨大的恶魔……”阿卡拉说着有些委屈的抬起头,白色的眼睛还是没有一点神采,但是我却分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孤独与无奈。
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帮助这个伟大老人分担的,我能想象在这种环境下负担这样一个巨大营地所需要面临的压力。我是疼爱阿卡拉的,我不能帮她分担压力,至少能帮助她解决些问题。我看着她缓缓的点点头,表示可以。
“夏!我亲爱的孩子。我会每天为你祈祷。”阿卡拉说着踮起脚亲吻我的脸颊,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生存的压力对于老人来说太沉重了!
“我们去哪?什么时候出发?还有谁?”我用几天没有发生的嗓子艰难的吐出三个问题,嗓音沙哑的自己听着都觉得不舒服。
“也许明天,也许今晚。我们要去冰冷之源,成员我一定给你最好的。我现在去准备。”阿卡拉怜惜的抚摸着我冰冷的脸颊语气好像我过世多年的奶奶。
我抱抱她,之后看着她离开,我才回到帐篷里。利特娜睁着眼睛看着曾经我一直看着的帐篷顶棚发呆。
“我今晚或者明天要去冰冷之源。”我见她醒来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她斜着眼睛看我一眼又看顶棚也不说话。
我坐在她的身边闭着眼睛养身。她也不说话。彼此享受这这个乱世短暂的安详。有真正信任的人在身边,那种安全感是很珍贵的。
“阿卡拉叫我来找你。通知你准备,晚间上路!”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杂碎吊儿郎当的走进了一边跟利特娜摆手打招呼一边跟我说道。
“如果有双手斧给我带一把。”一个下午没有说话的利特娜突然开口跟我道别。
“之前巨像不是送你一把么?”杂碎已经掀起门帘又放下,有些疑惑的回头问道。
“不喜欢!”利特娜看都不看杂碎一眼,丢下一句话就闭上眼睛没有动静。我拿着龙尾给我的盾牌跟着杂粹走出帐篷。
“知道送给女性野蛮人武器有什么寓意么?”杂碎走在我前边口气怪异的问我。我不搭话的跟着他,反正他早晚要告诉我。
“男性野蛮人送给女性野蛮人武器象征着求偶!”杂碎放缓脚步回头看着我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好一会见我没有任何表情才叹了口气再次加快脚步。
“你不觉得碎骨者的语气很诡异么?可能她看上你了!”没过五秒钟杂碎不甘心的再次发问。
“你不觉得被一个野蛮人喜欢是很诡异的事情么?”见我不回答他开始得寸进尺。
“好吧,也许你们两情相悦!”我只要不说话他的推理就不会停下来。
我们两个一直走到大门口,那里已经有十几个人等在这里。似乎大家都在等着我。
“嘿!知道么!哈洛加斯的铁锤落在了一块脆弱的骨头上!”特里见到队伍夸张的吼着。
哈洛加斯是野蛮人的发源地。所有拥有野蛮人血统的人类都是从这里繁衍过来的。哈洛加斯的铁锤是这些无聊的人在酒馆赋予利特娜的称呼。当然,我就是杂碎嘴里那块脆弱的骨头。
“我们去冰灵之源做什么?”我刚刚赶到大家已经动身起程了。我只好问身边的缇雅。
“之前的冰乌鸦不见了。我跟你说过。昨天去冰冷之源换班的佣兵没有了消息。应该回来的佣兵也没有回来。阿卡拉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所以这次是保证能应付所有突发状况的人员配备。”缇雅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
“你的伤痊愈了?”队伍里我竟然见到了雪花。他看看我点点头也不说话。继续赶路。
我紧紧的跟着缇雅的脚步才一边走一边观察身边队伍的配置。三个圣骑士,都是之前见过的人。由于在帮助恶汉攻略的时候损失了营地的大部分精英。这三个圣骑士也是之前并不被重视的职业者。只是在营地见过并不熟悉。
三个刺客倒是都认识,杂碎,骑士以及伤愈的斩首者。如今的斩首者将之前的匕首插在腰间,似乎是营地特地配备给他的。走在队伍前边若隐若现的轻盈步伐一点看不出不久前受过重伤。
两个中规中矩的法师是之前见过面没有说过话的家伙。晕厥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参加这次行动。
德鲁伊有三个,包括缇雅与雪花还有一个没过的年轻男人。尖刺也没有参加这次任务。没见过的德鲁伊似乎与缇雅关系很密切。雪花则还是那个冰冷的摸样,甚至不跟自己的族人说话。
两个野蛮人也是我不熟悉的面孔,可能是在酒吧见过一两次。看着有点印象却叫不出名字。我认识的野蛮人似乎只有之前阿道夫的队员巨兽还完好着,其他的要么残了要么有伤。
最让我意外的是队伍里的一个亚马逊女战士。亚马逊民族是非常骄傲的种族,她们世代生存在无尽大山的边缘。就算是这种末日一般的时间也很少加入到营地的防御。每个亚马逊女战士都是强大的存在,比如卡夏,比如血鸟。
这个女战士没有右侧的胸部,之前在书上了解过,这是最正统的亚马逊女战士的标志。亚马逊真正的战士成年的时候会烧掉或切掉右侧的乳房以保证标枪与弓箭的准确度。
这个亚马逊女战士的绰号就“飞鸟”据说第一次遇到她的人见过她用弓箭射下过近半米大的飞鸟,那种鸟类在飞行的过程中人们只能看见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那种鸟到底飞多高我是不会计算的。但是这个可能有水分的故事却告诉我们这个女战士有多可怕。
行进的队伍很安静,缇雅被年轻德鲁伊缠着小声聊天,我认识的刺客们都去探路了。看看身边的雪花。他是刚刚从人群中走到我身边的,看来两个不说话的人还挺合得来的。
“你认识那个德鲁伊女孩?”似乎我理解错了雪花的意思,他走过来目视着前方压着嗓子问道。
“别看我,回答问题!”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训斥了。我没办法只好也目视前方,轻微的点点头表示承认。有点心虚的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沟通。想想又绝得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心虚的是什么?
“他身边的家伙叫做‘守望’不是好人。叫你朋友小心点。”雪花的声音还是非常低。
“她是树冠的族亲,还认识尖刺。”我有些释然,原来是担心缇雅受到伤害。看不出雪花冷冰冰的还是个温柔的人。
雪花听到我的话并没有放下心,而是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我。竟然不在意旁边一个野蛮人有些疑问的目光。
“远离她!”走了几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留下简短的一句话就离开我身边走到队伍的边缘,
看着雪花低着头我一阵疑惑。他似乎知道什么,似乎跟缇雅有关系。似乎尖刺跟树冠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