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这个人一定是害怕梁文说出他的秘密，才进来灭口的。”

“也可能不是。”涛哥正是这个戴眼镜的警察，他翻看着黑衣人的尸体，“他不一定是梁文的同伙，在高速上，梁文骑着摩托车，他却抢了我们的警车跟在后面，两人为什么不上同一辆车，你不觉得奇怪么？”

梁文在地上听得清清楚楚，这名警察的推断已经极其接近事实真相，但是古堡和任务的存在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喂，他为什么杀你？”涛哥蹲在地上问梁文。

梁文盯着这个“涛哥”，心生疑惑，为什么他不去管自己的同事，反而关心这个？

“不说？呵呵，我会知道的。”

此时现场已经取证完毕，警察们开始搬运地上的尸体，一个警察过来，指着梁文问：“涛哥，他还能动不？”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送医院去吧，双手都要铐住，病房外留人警戒，把闯进来这个送到法医那，我要详细的尸检报告。”

“好的。”梁文被抬上楼下刚赶到不久的救护车。

单人病房里，梁文的一只手被拷在床头，躺在病床上极度疲惫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十分平静，警察偶尔来询问，也没得到什么线索。虽然梁文还是比较虚弱，也失去了自由，但是医生已经处理好他的外伤，连续输液之后他的体力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补充。

这天，梁文问给他输液的护士：“请问今天是几号？”

虽然梁文问的还比较礼貌，可护士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倒是刚刚回病房取手机的警察回答说：“30号，怎么了？”

梁文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暗自思忖，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警察讯问他的时候念的案卷上说自己入狱那天是11月17日，任务时限是30天，现在被警方控制，那么就必须在剩余的时间里再杀死五名警察。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警察肯定会对自己严加看管，想要杀人难度非常大。

想来想去，都怪火车上那个胖妞非要多管闲事，不然自己在S市周围随便找个地方躲十天，再杀几个警察就可以直接回古堡了。

警察见梁文没理他，讨了个没趣，和护士一起走出病房。

这天晚上，“涛哥”走进病房，仔细察看了好一会，才坐在里面陪护的床上，问梁文：“介意我抽根烟么？”

梁文摇头。

涛哥“啪”的点了一颗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邓文涛，是M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副队长。”

“嗯。”

“其他的废话我也不多说，我来这的目的有关那个闯入公安局的人。”

黑衣人是周总给任务设置的障碍，难道警察会知道？

邓文涛忽然一把抓起梁文的左手，看了几眼之后又放了回去：“果然如此，你还说不认识那个人？”

梁文歪着脑袋，左手？

邓文涛呼出烟圈：“你们两个的手腕上有一样的图案。或许我可以说，你们来自同一个组织？”

（看到古堡印记了么，真是够细心啊……）

邓文涛继续说道：“还要沉默下去么？我这次来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他翻了翻随身携带的文件袋，拿出一张报告。

“第一，我想知道关于你们这个组织的事。你知道么，即使练过武的人，也不可能在监控录像里只留下残影，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硬吃几发子弹也没受到致命伤。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个人死之后根本没有出现尸僵，法医检测出他的细胞活性远远超出正常人，而且坚韧的难以想象。尤其是腿部肌肉，简直就像——电影里面的改造人。”

“唔……”

邓文涛观察着梁文的表情：“能告诉我么？你们的组织到底……”

梁文摇头，古堡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

“这个问题先放一下，我再问第二个，据我的判断，黑衣人从出现以来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杀你。你是因为知道他要杀你所以才越狱么？可你为什么要强|奸妇女？这一点特别矛盾，我不相信你会糊涂到这个份上。”

梁文的额头冒出黑线，强|奸犯这身份根本就是劳什子任务硬安在头上的。

“还不说？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非要杀你，而且不惜进攻公安局？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好意思，邓警官，我一个都不能说。”

“为什么？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也答应你保守秘密。”

“你保证不了。”

“看来你是死活不肯说了呢……”邓文涛的烟抽到尽头，四处寻找垃圾桶，却没找到，索性直接扔到地上踩灭。

“慢走。”

邓文涛走到门口，回头给了梁文一个暧昧的笑：“我很快就回来。”

梁文闭上眼睛。

（回来？邓文涛，好奇心太重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几分钟后。

“你去抽根烟吧，累了就去睡，我接班盯着他，没事的。”

“好的，副队小心点，这小子有点邪门。”

邓文涛急匆匆地进了病房。揉揉遍布血丝的双眼，在陪护床上坐下，问梁文：“还不打算说么？”

梁文沉默。

“如果判刑，你注定是死刑，如果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

梁文笑了：“家人？你查出来了吗？”

邓文涛啐了一口唾沫，双手握的骨节啪啪作响：“看来有必要用点简单直接的手段了。”

一记重拳打在梁文的小腹，梁文“哗”得吐出一口酸水，侧着身子难受地弯着腰，但是他一声也没吭出来。

“哟，真不愧是手底下一堆人命的，再试试这个。”

邓文涛拿出一根细长的缝衣针：“一会要是痛的想说了，就举手，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