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移动了进去,看着厨房墙上张贴着的,触目惊心,那是一幅幅大小不一的油彩画,用胶布固定在厨房的白色瓷砖壁上,这应该是很普通的事,可如今只能令风晓蝶感到惊恐,画像上的,那是一个出尘绝艳的女子,冷漠如冰的面孔不染一丝凡尘,绝美的容颜足以令天下男子为之倾倒,她眼熟能详的人,冰之国公主彩缨。
但是,如今的画像却不可观,鲜血洒满的瓷壁,地上满是各种动物的骸骨,画像中央还有无数的利刃如钉子般嵌入画中人,凄惨而决绝,这会是有多大的怨念才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可风晓蝶不明白,为什么婆婆的房里会有彩缨的画像,还贴满了整间厨房,她…究竟是对彩缨有多么的怨恨,虽然自己也有些看不过彩缨的所作所为,但却不足以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吧。
“你看到了,丫头”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婆婆,风晓蝶急忙回过头,只是还没带她开口,身子一顿,颤抖的将手指向前方,惊恐道“婆婆,你”
看着老太扭曲的面容,没有方才的慈祥,更没有和蔼的笑容,似乎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伪装,老太勾起裂开的唇角微微一斜,讽刺地看着风晓蝶,奸睨一道“丫头,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把你的彩缨之灵给老身吧,也免得我为你开膛破肚。”
呵呵直笑着,说着便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手心向上,风晓蝶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老太,不漏声色的冷哼一声,原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为了彩缨之灵才把自己骗来,多亏了先前还对她的万分感激呢,对于风晓蝶而言,她所认知的彩缨之灵也只不过是一种让她感到很舒服的东西罢了,可为什么会让这么多妖怪为之觊觎。
“你把我骗来,只是为了得到彩缨之灵。”
风晓蝶嘴角抽搐苦笑番,自己还真是天真,竟会把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妖婆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样来看待,却忘了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果然还是自己太嫩。
“呵呵呵,只要得到彩缨之灵,天下就全是我咒婆的啦。”
老太突然仰天狂笑几声,突然的手中横空出现一把菜刀架在风晓蝶脖子上,脖子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以及左肩上的微微压力,让她明白了,架在她左肩上的是一把刀,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能动,否则,稍一不慎,人头落地。
阴暗的房间内,唯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闪烁着银色的微光,水晶球中映照着两个身影,便是方才风晓蝶的那一幕幕,长衣男子坐在木板床头望着水晶球里呈现的景象,自嘲的笑笑。
侧过头,看着房间的那一面古老的铜镜,镜中身影是那样的不堪,没有昔日的俊美,没有过去的自负,剩下的唯有一身憔悴,箫陨清晰的看着他脸上的那条伤痕,从额头一直倾斜到唇角,划出鲜明的印记,无奈的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番,脸上的伤疤,是他一生刺骨的痛,标志着他为妖几千年来最大的耻辱,更是他倾其所有极力隐藏着的过去。
“彩缨,你马上就要被咒婆杀死了吗,也好,免得我亲自动手了。”
阴冷的嘲讽,不知是在对自己,还是在对她,突然一个激灵,迅速的站起身。
“不,不,怎么可以,我千辛万苦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随随便便死在别的妖怪手里,就算是死,也必须是死在本大爷的手中。”
随之,披起黑色的斗篷,一个转瞬消失在了漆黑的房间,此时,更显寂静与空荡。
风晓蝶被刀架在脖子上已有一阵子,她正视着自己,凭力气是绝不可能会赢得了妖怪,只是如果动脑力的话她未必会输,灵光一现,深吸一口气。
“老妖婆,你不是说想要我的彩缨之灵吗,那你说要怎么取。”
鼓足了勇气一口气喝成,她镇定自若,双手叉腰,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她自认为人可以输,但在气势上绝不能输,否则,这个人就真的完了,但谁又能料想她这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害怕。
“丫头,想清楚了,终于愿把你的彩缨之灵给我这个老太婆了。”
月圆之夜,所有妖怪的功力都将达到极致,更是妖怪吸取灵气的最佳时机,这也是她现在才知道。
“原来如此”风晓蝶低声轻喃着,难怪在来妖界之前,皇蛇女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切记要小心行事,她当时还不知是何缘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每月一次的月圆之夜,是人类通往妖界之时,更是妖怪对于她的觊觎。
一步一步的被咒婆的刀架着前往天台,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她今日就算要死,也不要被吸光灵气变成一具干尸,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很想继续活下去,便决定按着心里的那个计划开始实施,咬咬牙,跺跺脚停了下来。
“丫头,怎么不走了,别想玩什么花招。”
咒婆看见风晓蝶突然停止了脚步,以为又要搞什么名堂,气急的催促着让她快点。
风晓蝶索性不开口,一闭眼,趁着咒婆嚷嚷时,手拐用力地往外一顶,果然,老妖婆显然对她突如其来的这招有些措手不及,立刻举起手中的菜刀朝着那个已跑到天台边缘的少女用力一扔,惯性的作用使刀刃急速前进,就在快插入少女背脊时,不知是天意安排,还是她命不该绝,仅仅只有一毫米,菜刀从她头顶飞过,划落了她的几根发丝,导致了最后的结局,她失足的从三十二层楼的顶端身体后仰的坠落下去。
眼见自己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她索性闭上了眼,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想到她的逃亡计划还是失败了,本意想着在撞开了咒婆的挟持后,便顺着天台边缘的那个通往楼底的绳索下到底楼,可令她没想到的,便是方才的那一瞬,她不知怎么的,身体一下子不听使唤的向前倾,直直的从一百多米的高空坠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