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黑脸,你得好好感谢我们吧!你看,转眼间便得万金,唐主赐金之时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不成你嗜财如命!”一路上,碧彤打趣道。
“以前我不怎么喜欢钱,但现在才知道,国无钱便不能安邦定国,人无钱便不能安身立命,大唐年年给宋朝纳贡,国主又穷奢极欲,我若不要那钱也是挥霍了去。”林天佑看了看碧彤,言语甚是平淡,已没有了昔日的豪气。
“怎么啦!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开心,想不到堂堂虎贲将军,也会有安如泰山的时候。”碧彤见他不说话,便觉得无趣起来。
“以前只以为先生跟姑娘虽通谋略,乃文弱之流,今天看碧彤姑娘一显神功,心中震撼,姑娘已然如此,想必先生更是登峰造极了。我真是一个井底之蛙,以为自己师出名门,处处显耀不懂收敛,现在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我居然连皇普也比不上!”林天佑低着头,声若蚊蝇。
碧彤看着他的窘态,嫣然一笑,掩着嘴巴道:“你跟公子相比?不如公子很正常,普天之下不如他的人多着呢,我嘛,全得益于鬼谷一门。若将军能在山中修习一年,其足以傲视天下了。至于皇普将军嘛,倒真是深藏不露,不显山露水的,此人武学广博,倒是个难得的英才。”
马车便到了林府,看着一箱箱的黄金,碧彤戏侃道:“林将军,今天你发了一笔大财,是不是要好好犒劳一顿。”
“那是自然,国主赏金本就是用来招待二位的,花费在二位身上本属应该,可是信州年年干旱,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国主虽然免去赋税,但国库紧张,无钱粮相济,信州远戌边陲,公主为此颇费心神,自身已是捉襟见肘。在下不懂理财,想把这批金银送给公主。也好用来置购钱粮布匹抚民,先生乃世外高人,不乏怜悯之心,请恕在下无佳肴相待。”林天佑看在金灿灿的黄金,向他二位说道。
白淳枫看着林天佑,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林将军果然忠肝义胆,豪气云天,实乃百姓之福,在下代大唐百姓向将军道谢。”说完,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随即又道:“有的人锦衣玉食,却生了一颗如败絮般的心;而有的人,虽然自身清苦,却是生了一颗赤子之心。心怀慈悲心难得,可这人要守住本心却更是不易。
“先生所言甚是”,看了他二人,当即唤来管家,对他说道:“之前若不是先生出手救我,欧阳德这一击恐怕我已五脏俱裂,还没来得及出言想谢。快去准备一桌佳肴过来,先生跟姑娘到我府上几天,倒是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那就请将军稍候一会,我吩咐下人去买点菜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烧几只猪彘,然后烧几个小菜就行。”白淳枫听到,微微一笑,便向管家言道。
“怎么?先生也喜欢吃猪彘?我可是大爱。”林天佑,随即吩咐管家道:“行,就依先生所言吧,你去集市打几坛好酒回来即可。”
白淳枫只微微一笑:“怎么,林将军府上没酒吗?”
林天佑挠了挠头,“有是有,不过是本府自酿的高粱酒,怕不甚合味。”
白淳枫一拍手掌道:“那行,等会就给我来几坛高粱,话说这酒可是出于鼻祖杜康之手,高粱酿酒,对身子可是好着哩。”
不一会,下人便将酒菜都端了上来。除了几只猪彘之外,还有几道精美的小菜,看起来却是香翠欲滴。“怎么先生也跟我一样喜欢猪彘。”林天佑好奇问道。
“哪里是公子喜欢呀,他是见你喜好而已。”听碧彤这么一说,林天佑忽然一怔。随即又见她说道:“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第一次在军营,我跟公子正看到你这黑脸抱着猪彘狼吞虎咽呢,等你吃饱之后就挥拳来打公子了,幸亏得张大人阻止,今天吃了这个东西你可千万别再发难呀。”见碧彤这样说道,林天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回应道:“岂敢,岂敢!”
白淳枫见林天佑愧疚,便欲扯开话题,随即轻轻一拍桌子,笑着朗声道:“我看这酒很香嘛!来,换大碗来,我们痛饮一番。我这也是又饿又渴了,这将军府上的厨子可是厉害呀,这桌饭菜可是五色俱全。”
几碗酒下肚,话题便扯开了,从战场到之前的比武,从江湖到朝堂的聊了起来。碧彤看林天佑酒后逐渐恢复了豪迈之气,便向他说道:“黑脸,今天我观唐主脸色,对你可是意见大得很。”
“哦?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今天在殿上出手救你,这是功劳一件呀!”林天佑一脸茫然道。
碧彤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你这黑脸怎么就那么不通人情世故呢,今天满堂之人皆以为我们来历不明,心怀异心,而你在这个时候出手相救,你叫他李煜城情以何堪!”
“这个无妨,当时情况紧急,哪有时间思索,只是想救你而已!现在不是真相大白了吗?还有,以后可不可以别叫黑脸,我只是没他人白而已,碧彤姑娘。”碧彤看他一脸慎重,咯咯直笑,当下应承:“以后就叫你大名吧,你也甭跟我客气,管我名字就行!”
借着酒劲,林天佑对她说道:“碧彤,你施展那招花雨潮红的时候真是太美了,简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看着林天佑的眼神,碧彤低头温柔的瞬间,恰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随即又道:“我这算什么,只怕明花流教主花吟殇施展出来那才叫美呢?”
“我呸!那个女魔头,怎么能跟你相比!”林天佑咄了一声。
“哦?你认识她吗,怎么说人家是魔头!”碧彤一脸不解的问道。
林天佑看了看她,略一笑,说道:“我虽没见过,但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明花流的人阴狠毒辣呀,作为教主的她能是什么好人吗?”
看碧彤似乎有些不悦,他随即话锋一转,向她说道:“不过你今天施展本门的般若掌那才叫厉害呢,那招‘如来搬山’能达到此境界者,怕只有家师一人,女子的内力偏阴柔,你能打出明花流的招式并不奇怪,可是本门的般若掌可是至刚至猛的功夫,想不到你打出来却是如此有阳刚之气。现在想起我的功夫,真是不登大雅之堂。”
白淳枫一笑随即说道:“林将军的武学乃正统之流,招式气势恢宏,力大腕沉。常常打出去是不遗余力,显得有点过刚易折,后劲不足而已。若是在无把握的情况下,留有余力,十分气力只出七分的话,纵然对方比你强,焉能轻易落败。般若掌虽以刚猛著称,但凡武学,刚到极处必生柔,若有一天你能掌力吞吐自如,刚柔相济便是大成。”
林天佑见他说言颇有道理,一旁直点头。“还不赶紧谢谢公子,普通人可是很难听他指点一二的,若有机会得他亲自指点一二,绝对比你苦练十年强。”
林天佑当即拱手道:“还请先生多多指点,如今江山雨未停,身为将军,若无强艺怎能破敌。”白淳枫看了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大家相识一场,彼此坦诚相待,我早已当你是朋友了,说指点太过了,若有机会多多交流亦无妨。”白淳枫泯了一口酒,看着二人道:“你们先聊吧,我去会一高人,好好下一盘棋。”
出了大门,唤来车夫,只听到说道:“去神卫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