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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山河 第六十二章 登基大典(下)

李继岌以烟花为号,城内外以及宫城内同时发动,应天门守城校尉以及宫门守门宦官已经都被李继岌收买过来,烟花放出的一刻,两道城门同时打开,城外洛阳城防驻军三千人以及李继岌旧部两千人从应天门入城后,直接扑向宫城。李继岌在城内的埋伏大约有两千余人,基本上都是孔循的旧部,分作三路,分别对兵械库、粮库以及侍卫亲军营发动袭击,只要控制了这三处,手无寸铁的洛阳守军以及城北的侍卫亲军根本不是李继岌的对手。

一切行动均按着李继岌的计划进行着,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所有方向几乎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最初预想的援军也几乎没有出现,而沉浸在胜利的期待中的李继岌根本没有去想想为什么会顺利的如此出奇。

冲天的火光说明李继岌的人已经占领了兵械库、粮库以及侍卫亲军营,得意的李继岌骑着高头大马,从宫城的正门来到内城城墙下,五千余人整齐的列在李继岌的身后,五千个火把将这片区域照的如白昼一般,城上的众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银甲银盔的李继岌,也几乎同一时间认出了这位本应该死去的前朝魏王,人群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任谁都想不到发动叛乱的居然是李继岌。

李继岌策马来到城墙下,高声道:“叔父,是不是见到我很意外啊,上天护佑,继岌并未追随父皇而去,而是苟延残喘,只待今日,重新夺回我大唐正统。若是叔父识时务,打开城门投降,侄儿愿为叔父留具全尸,你看如何”?

李继岌话音一落,五千人同时大喊:“魏王、魏王、魏王……”,气势之盛,令城墙之上的众人不禁胆寒。

“呵呵,原来是继岌啊,起死复生,到真是令我意外,不过你想凭这些人来夺皇位,会不会太儿戏了”,李嗣源并未害怕,反而是非常的淡定。

“李嗣源,我在这里称呼你一声叔父,是念在你我同宗旧情,你辜负先祖克用收你为义子之恩、辜负父皇待你亲如兄弟之情、辜负臣子应尽忠心之义,如你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又怎配坐在这皇位之上”,李继岌的大声呵斥,响彻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和心中。

“哼,一派胡言,存勖自甘堕落,不修政事、不爱臣民、不察疾苦、宠信怜人、妄杀大臣,如此作为,令众臣寒心、令百姓寒心、令天下寒心,而存勖也正是死在他最宠信的怜人郭从谦之手,若不是存勖威逼太甚,我又怎会受军民众臣拥戴,坐在这紫宸殿中”,李嗣源毫不退让,正面相对。

李继岌知道自己的父亲李存勖后期的荒谬,可是作为儿子的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场合轻易认同:“先帝于百废之际开创大唐基业,尔等因先帝之恩,才有如今荣华富贵,又怎能弃先帝之恩于不顾,屈从于此等背信弃义之人,难道你等都没有臣子之道、没有羞耻之心吗”?

李继岌的一番话,到真是让在场众人生出一股羞愧之感,李嗣源很是清楚这股羞愧之感不过是因为李继岌现在占着局面上的优势,他目光一扫,大部分人都低下头不敢与李嗣源相对,李嗣源“哼”的一声,这些人的表现他都记在心里,等平叛结束,他会一一处置。

任圜这时突然感觉到被封住的五官打开了,立刻大喊道:“王爷,快走,李嗣源有埋伏”!

李嗣源“哈哈”大笑:“好一个忠心的臣子啊,继岌,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存在吗,好好看看吧”!

一只响箭突然在空中炸裂,化成一个“杀”字,躲在城墙内的数千弓弩手毫无征兆的现身,数千只弓弩箭射向城下的叛军,与此同时,喊杀声也在宫城外的各处街道响起。

一时间,城下的五千人被射的人仰马翻,李继岌慌忙指挥手下退出宫门外,就在这时,宫门“咣”的一声被关上,宫城外城城墙上树立了无数的旗帜,黑压压的弩箭朝着李继岌的叛军狂泻而来,一波连着一波的弓弩箭就像海浪一般,一层一层的席卷而来,近十轮的齐射后,五千人的叛军几乎死光,仅有的数十人围在李继岌的身边,绝望的看着周围城墙上闪闪发亮的箭头。

形势的突然转换,令城上众人始料不及,难怪李嗣源底气十足,一点都不害怕,原来是对李继岌的行踪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这时候有心人才发现,城上的诸位大臣里并没有大将军安重诲、兵部尚书王天安、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等人。

此时几乎是孤家寡人的李继岌悲愤的望着李嗣源:“李嗣源,你好奸诈啊”!

话音落下,宫门被人推开,安重诲、王天安、石敬瑭三人并骑而来,来到城下,三人同时下马跪拜,安重诲大声道:“皇上,袭击兵械库、粮库以及侍卫亲军营的叛军已悉数消灭,一人未留”!

见到安重诲等人,李继岌知道近一年的筹划在李嗣源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李嗣源张开了口袋笑眯眯的等着自己钻进来,可是自己就跟小丑一样,无比配合李嗣源。

李继岌长叹一声,推开身前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了,是不是孔循告诉你的”?

李嗣源看到李继岌无奈与失落,心中有些不忍:“孔循是一方面,不过当你潜回洛阳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继岌,你以为你的死做的天衣无缝吗,朕于魏博起兵后,最忌惮的就是领兵在外的你,以为你会据蜀地与朕相抗,所以朕早就安排眼线在你以及你手下众人的身边了,当然也包括任圜。谁知你居然放弃蜀地,还伪装自杀,是朕高估你了,所以,你后面的所作所为,朕都放任,就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作为好让朕对你刮目相看”!

李嗣源的一番话彻底击碎了李继岌不肯相信眼前事实的心,沉默了良久的李继岌拎起手中的战刀:“好,叔父之谋,侄儿佩服,我父子输在你手里不冤,继岌死前唯有一愿,希望与叔父一较高低”。

石敬瑭站出来呵斥道:“败军之将,皇上万金身躯,岂能与你交手,还是先过了我手中之刀再说吧”!

“敬瑭,退下,这是我叔侄之间的事情,无需多嘴”,李嗣源拦住石敬瑭。

“久闻继岌乃是我李家年轻一辈的翘楚,武艺绝伦,今日叔父就来领教一下”,李嗣源从刘信恩手中接过他的“霸刀”,飞身跃下城墙。

李继岌不待李嗣源落到地上,横刀上挑,九尺长刀化作一道光影,撩向李嗣源的脖颈。

“李继岌你太过无耻,皇上小心”,安重诲大骂道。

李嗣源微微一笑,双手握住刀柄,身子一折,“杀伐大九式”第一式“杀气腾腾”,迎向李继岌的长刀。

李继岌本以为趁李嗣源立足未稳之际,抢得先手,谁知一招还未用到一半,李嗣源的浩浩杀气弥散开来,“杀气腾腾”的九个变化就像同时有九个人挥刀砍向他一样,立时将主动权夺回手中。

李嗣源落在地上,不待李继岌喘息,“杀伐大九式”第二式“刳胎杀天”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扑面而来,李继岌感觉漫天都被李嗣源的刀影所遮挡,无论怎么反抗,只见刀影越来越多,“当当当当”,不知道交击了多少下,一开始,李继岌还能档上三刀还上一刀,到最后,李嗣源的刀越来越快,李继岌完全凭着本能在抵挡。

眼见李继岌抵挡不住,李嗣源大喝一声,身体回旋,横劈之刀重重砍在李继岌的战刀之上,李继岌回刀相抗,结果“呛”的一声,战刀被霸刀所断,李嗣源的刀落在李继岌的头顶之上:“继岌,认输吧”!

李继岌苦笑一下,还以为自己能有一搏之力,谁知连李嗣源的两招都接不下:“叔父,成王败寇,继岌输的不冤,只望叔父还能善待先父一脉”,说罢,李继岌倒转端到,插入自己的心口之间。

李嗣源没有去拦,死是李继岌唯一能为自己赚回一些尊严的选择,他也不愿兄长的儿子带着屈辱苟活在世上,李家的男儿都应该死在血性之下,无论这种血性是用在何处。

李继岌来得快、失败的更快,剧情的大反转一时间让城墙上的众人都呆住了,姬烈、李环佩等人却跟看了一场热闹一样,姬烈摇头笑道:“不自量力啊”!

李环佩来到姬烈面前:“难道季先生早就料到李继岌会失败”?

“环佩姑娘何必明知故问,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环佩很好奇季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像这天下之事没有季先生料不到的”?

“环佩姑娘过誉了,你我一样之人,又何必彼此探查,真是要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季某绝不是姑娘对手”!

李环佩好像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样,不过她使劲儿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季先生真会说笑话,环佩好像越来越喜欢先生了呢”!

就在两人小声对话的时候,刘信恩大声道:“叛乱已平,诸位先稍事休息,三个时辰后,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安重诲、王天安等人立刻带人清理现场,石敬瑭则按照李嗣源的旨意,带人巡视城内,查看是否还有叛军余党。

对于任圜,李嗣源并未作出处置的决定,反而说道:“任爱卿,你还是辛苦一下,为朕主持好登基大典”!

天色渐渐亮起,整个洛阳城内整洁一新,昨晚的李继岌发动的叛乱就像没发生一样,皇城内,彩旗招展,众大臣、各国使节、观礼宾客分作三列从皇城正门进入,来到皇极殿广场之上。

在任圜的高唱下,李嗣源身着衮龙服,缓步迈上台阶,跪在祭台之下。祭台上除了天地牌位之外,左右分列着昭烈皇帝朱邪执宜、文皇帝李国昌、武皇帝李克用、光圣神闵孝皇帝李存勖,李嗣源手持祭文,高声念唱,以向上天厚土及列祖列宗庄严宣告。待祭文念完后,在左右宦官的搀扶下,李嗣源坐上了重新打造的御坐之上,任圜与李嗣源的儿子李从厚分别捧着象征皇帝之位的冕服、玉玺、玉带、佩剑等物,带着大臣、宗室沿台阶而上,待李嗣源穿上冕服、接过玉玺、玉带、佩剑后,所有人跪拜在地,高声道:“祭礼成,请即皇帝位”……,随着一项项礼仪流程的推进,李嗣源身着冕服、头戴十二冕旒,接受广场上众人的朝拜,正式向天下宣告自己作为昊天之选,登上后唐皇位,成为后唐第二位皇帝。

任圜站立在御坐右下手,展开谕旨,高声念道:“皇帝臣嗣源,敢用玄牡,昭告於皇皇后帝:否泰相沿,废兴迭用,至道无亲,应运斯辅。上览唐、虞,下稽隋、唐,莫不先天揖让,考历归终。天下多难,纷乱二十,孝昌已后,内外去之。世道横流,苍生涂炭。赖我太祖,拯其将溺,三建元首,再立宗祧,扫绝群凶,芟夷奸宄,德被黔黎,勋光宇宙。文襄嗣武,克构鸿基,功浃寰宇,威稜海外,穷发怀音,西寇纳款,青丘保候,丹穴来庭,扶翼危机,重匡颓运,是则有大造於唐室也。先帝以卜世告终,上灵厌德,钦若昊天,允归大命,以禅於臣洋。夫四海至公,天下为一,总民宰世,树之以君。既川岳启符,人神效祉,群公卿士,八方兆庶,佥曰皇极乃顾於上,庄宗推进於下,天位不可以暂虚。遂逼群议,恭膺大典。猥以寡薄,托於兆民之上,虽天威在颜,咫尺无远,循躬自省,实怀祗惕。敬简元辰,升坛受禅,肆类上帝,以答万国之心,永隆嘉祉,保佑有唐,以被於无穷之祚”。

肖云峰随着姬烈立在观礼席的后排,左右张望,想找找看,肖文渊有没有到登基大典上来。

随着任圜宣读结束,刘信恩走到台阶之上,展开手中圣旨,不过刘信恩手中的旨意并不想任圜的那样,而是念出了十一个名字。刘信恩没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被带到广场之下,这些人正是当初与孔循、任圜联名上奏的十位藩镇节度使,最后一人则正是肖云峰日思夜想的肖文渊。

肖云峰在观礼席上听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所谓李继岌同党,不在大赦天下之列,将于登基大典之上,明法正刑!

肖云峰脑袋“嗡”的一下,拉着姬烈的衣服急道:“我父亲,那是我父亲,他不是李继岌余党,求求你了,快救救他……”!

姬烈低下头,露出了肖云峰熟悉的微笑:“好啊,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和你父亲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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