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画梦,你别胡来!”九溪立即吼道,吃力的挡在慕容清默身前。
“嗬!我胡来了,你又能将我怎样?”风画梦将手中的刀翻看,吹了吹刀刃,几根发丝被截断。“如此锋利的刀刃,想来不会让你们受太多的罪。”
她缓步走上前,一把将已经摇摇欲坠的九溪推翻在地。再一步,手中的刀已经放在了慕容清默的腮边。冷笑问:“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今天我便要割了你的脸皮。之后你还欠我百张美人皮。”
慕容清默余光瞥了眼她手中的刀,淡然的道:“和你立下赌约的人是我,与别人都没关系,你不必为难他们。”
“我和你立赌约也没有说不能够取他们的脸皮,我现在就想都取了。”
“取我的脸皮对你来说有何用处?现在也没有人会找你易皮。更何况你是流风谷的逆犯,再重操旧业,只会让你暴露更快且无藏身之处。”
“我就是想取你的皮练练手。”风画梦将刀慢慢的立起来,刀尖已经划开他的腮,殷红血从刀尖处溢出,然后流向脖颈。
慕容清默忽然转过脸来,从腮到下巴划出长长的一道血口,血珠溢出。风画梦惊得忙将刀移开,盯着那伤口中渗出的血一道道向下流,她愣住。
“你……”风画梦瞪着他。
“你根本下不了手,我相信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谁说我不是?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取了你的皮吗?”她再次的将刀放在慕容清默的耳根处,却距离皮肤留了一指宽距离。
慕容清默笑了,“如果你真的能够下得了手,那就动手吧!”
“你……”风画梦握着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直直瞪着慕容清默的眼睛。片刻,风画梦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刀片,媚笑着道,“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暂时放过你,等我事情完了,我再来割你的皮。”她自我开解道。
慕容清默抬手轻轻地擦了下腮边的伤口,血将手掌染红。
风画梦看着那道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这刀却极为锋利,想必伤的也不轻。心中又有些心疼,自责怎么刚刚没有快速反应过来,同时也气慕容清默,竟然来考验她。
她将刀收起,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放在桌上,怒气道:“这是伤药,不会留疤。好好的将你的脸养好,我可不想到时候取了一张被毁的皮相。”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说的有些重,但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她疾步离开。
“风画梦,解药!”九溪扶着门框斥道。
“一个时辰后就没事了。”愤愤离开。
慕容清默吃力的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那瓶伤药,摇头轻笑。九溪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为慕容清默处理腮边的伤口。索性并不深,只是划破了一层皮,上了药几日后便可结疤,退掉后几日也就看不出来。只是这几日无法见人。
风画梦刚走出万福客栈不过一条街,便被人拦住了去路。她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一身紫衣,紫纱遮住面容,一双眉眼冷清,手中一只翡翠玉笛。
“你什么人?”风画梦意识到来者不善。
紫衣女子一言不说,从玉笛中抽出一把极细的剑便向风画梦刺来。风画梦立即的闪身躲过,紫衣女子再刺来。两人在街口大打出手。两个女子,姿容俱佳,一位一身红装,一位一身紫裳,上下左右交换空间,在黄昏夕阳的映衬下,霎是好看。街道上立即的围了里外几层。
风画梦虽然医术绝顶,但是武功却并不高,在交手的时候已经被紫衣女子的剑刺伤几处。那紫衣女子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却并没有要取她性命之意,但也没有轻饶她的意思。
即墨闲经过见到人群中的两人,立即感了兴趣,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相逢还打了起来。风画梦招招处于下风,身上已经多处伤,虽然她一身艳红,还是能够看出那血染的痕迹。本来是想好好的看一场美人之战,但是风画梦不给力,他不得不来场英雄救美。
他飞身而去,拆开她们,并站在了风画梦一方。紫衣女子也住了手,将手中的细剑入笛。他一直在查她,自从查到她所杀之人都是当年前去大周经商之人后,便没有什么的进展。
他凑近风画梦低声问:“你们认识?”
“不知是那里来的,见到我就动手,根本不知道是谁。”
“伤如何?”
“无大碍。”
即墨闲转了转心思,笑嘻嘻走到紫衣女子身边,“姑娘,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相见,真是巧。”他又低声问她,“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你非要杀她?”
紫衣女子瞥了眼他并不言语转身便离开。即墨闲立即的挡住她去路,“姑娘,我们也算是再度相逢,既然有缘分,不如到茶馆坐上一坐,有什么恩怨的你倒是要说个明白,不能够不清不楚的就伤人。”
“多事!”紫衣女子扬手打开即墨闲。
“姑娘,怎么说我上次也救了你吧,你就这么对待我这救命恩人的?”即墨闲宠着她背后叫道,太无情无义了。
紫衣女子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径直的离开。
即墨闲立即的转身看风画梦,她伤的并不轻。他便立即的扶她去附近的医馆医治。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即墨闲见她能够自己走,便没有搀扶。但是为了防止那紫衣女子再来伤害,他送她。
“多谢你。”风画梦皱了下眉头,似乎有牵扯到肩头的伤口。
即墨闲调皮的笑笑,“举手之劳。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万福客栈见先生了?”
“你怎么知道?”
“你见到我都没有询问先生身在何处,必然是去见过了。你是不是对先生做了什么?”
风画梦愣了下,疑惑的看着即墨闲。
即墨闲挑了挑眉头,很自信的道:“先生不辞而别,你肯定是气坏了,自然不会饶了先生的。我猜想你肯定是伤了先生。”
风画梦回忆起慕容清默腮边的长长伤疤,心中还是为之疼了一阵,俊美的一张脸那一道红色的血线格格不入。现在所有对慕容清默的怨气都没了,反而有一丝的后悔。
“你真的伤了先生?”即墨闲惊呼,“先生怎么样了?他手臂的伤还没有好呢,你可别又把他打残了。”
风画梦白了他一眼,她会那么残忍吗?
“他没事!”
即墨闲吐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送风画梦回到客栈之后,即墨闲转身离开,走了两条街,有规律的敲了一家酒坊的门,里面有了动静,片刻一位中年男子开了门,将他请进里面。
“二公子,有何差遣?”中年男子拱手问。
“最近注意万福客栈及附近,勘查是否有一个紫衣女子经常出没,若是有,无论如何跟着。”
“二公子是要查此人?她是?”
“我目前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必然是和慕容清默有关系。慕容清默两次遇难都是她关键时候出手相救,她似乎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但是我从慕容清默那里探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紫衣女子。你务必查出她来历身份。”
“是。”
东湖的湖心亭,凉风徐徐,她揭下面纱。虽然已经是深夜,湖中却还有游船,隐隐约约有嬉笑声和琴声从船中传来。
紫衣女子立在亭中看着游船慢慢的游过,从腰间取出一个墨色的小葫芦,它只有掌心大小,红色的穗子系着。
“小妹妹,若是你不哭,哥哥送你一个小玩意。”她还记得小时候一个人拿出这个小葫芦哄她。
“爹爹,那个哥哥是谁?”在那个人离开后她问。
“爹爹不知,但是看他的衣着应该是高官的公子。”
“爹爹,我喜欢那个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到他吗?”
“若是有缘,将来就一定会再见的。”
“我相信我还会再见那哥哥的。”
回忆袭来,她嘴角微微的弯起,笑容中带着无尽的甜蜜。
“哥哥,我们还是有缘的,葫芦带我又来见你了。”
城主府,南嘉木坐在书桌前,翻看手中书卷。白天的时候白玉燕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书籍,整整装满了两个书架,这是要让她在此处呆上半年的意思。
白日白玉燕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现在晚上耳根终于可以清静,便拿了本书随便翻看,却不想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便一直没有放下。
窗外的明月已经偏西,府内传来打更的声音。他也觉得眼睛有些疲惫,放下书卷,正准备起身休息。离火敲门进来,上前搀扶他到榻前。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属下冒失了,本不该打扰公子,但见公子房间灯还亮着便进来。是关于慕容清默的。那位风姑娘今日气愤地跑去找慕容清默,并将慕容清默的脸划伤,只是并没有伤他其他。慕容清默中午与白玉城主在东湖的湖心亭见的面,离开的时候白玉城主还将自己的那块血玉令给了他。”
“血玉令?”南嘉木惊讶地望着离火,“你没有看错?”
“属下曾经见过血玉令,并不会认错。”
“他……将他手中血玉令取来!”南嘉木忽然严厉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