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暗香?”白玉飞廉震惊的看着慕容清默,这个猜测够大胆。“她怎么会在大周麟州城?”
慕容清默摇摇头,即墨闲立即道:“这个自然是交给我,我保证明日出发前查出消息来。”说完便叫过九溪,立即的去查探此事。
楼寒江笑着调侃:“常听闻大周即墨城的苍茫阁是天下第一消息库,天下之事只有苍茫阁不去查的,没有苍茫阁查不到的,听即墨少主刚才的话,这传闻应该是真的。”
即墨闲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笑道:“太子过奖了,其实苍茫阁也只是在于查江湖的事情,其实各国皇室的事情倒不插手去查的,只是见太子和几位公子对此感兴趣,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还请见谅。”
“我可没有责怪的意思。”楼寒江笑着端起酒盏。
南嘉木教训的口吻道:“收敛你的傲气。”
即墨闲撇了下嘴,不满的嘀咕道:“六叔怎么和先生都这么说?我有那么傲吗?”
南嘉木望向慕容清默,今日他们之间的巧合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为什么这几日的相处,他忽然对他的恨意没有之前那么的强烈。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关心,还是因为自己看到了能够康复的希望。
用完晚膳,他们各自都回了自己的房。
慕容清默推开房门,便见到一个黑影从隔壁的房间飞出,一闪而过,他根本没有来及看清是什么。他好奇的走过去,房间内的灯还是亮着的。
“公主,属下见刚刚楼下那位红衣女子倒是很像他们说的大夫。”
“我也看见了,年纪和面容都很像,而且同样是一身艳红衣裳。我们的人查到她是向虞山而来,按照脚程来算,也大概是到了这麟州城。”
“公主,如果那姑娘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大夫,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虞山求医治病。她不会跟我们走的。”
“恩。你先去确认那一队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也不能够强硬,此事急不来。我们已经寻找了一年,也不差这么几天。”
“是。”
慕容清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透过门缝见到一个黑衣男子迅速的离开。
“公子,你在看什么呢?”寄奴推门的刹那,正撞上慕容清默,好奇的问。
慕容清默转身走进房间,笑了下道:“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等着你去端盆热水,你能够去半天。”
“对不起公子,寄奴本来是很快就过来的,只是从热水房出来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黑影从面前掠过,吓得寄奴将水打翻,这才又回热水房重新打了一盆热水端来。不过啊,我倒是见到了那黑影丢下的东西。”寄奴转身拿出了一个朱色的圆形雕刻铜牌,手掌心大小。
慕容清默看了眼,觉得很奇怪,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走上前从寄奴手中接过。翻看了下。发现这是孟国军令牌。几年前在华京,孟国使节来访的时候,他见到过。这种令牌只有立过军功的三品军衔之人才会有。而刚刚寄奴是在热水房的地方碰见,而从隔壁房间出去的两个人所离开的方向却是相反的。看来还另有其人。
“今夜还真是不太平。”慕容清默感慨一句,便走到面盆前洗漱。
寄奴走到床榻前,一边铺床一边询问:“怎么不太平了?难道今夜又有人来刺杀公子不成?现在咱们的身边不仅有即墨少主他们,更是有白玉城和南越太子的人。他们来了也是送死的。”
慕容清默放下巾怕轻笑着,他所指的自然不是有人来刺杀,寄奴不懂,他也不想解释。
深夜,沉睡中,他便听到了房间外有打斗的声音,很激烈。他穿起起床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外面是几个黑衣人对着晚膳时分进来的几个人动手。看着彼此的实力悬殊并不大。他倒是想好好的看一场戏。
寄奴似乎也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有一丝月光照射进来的窗户,被吓得叫了一声。然后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慕容清默低声训斥:“深夜你叫什么?”
“公子,你……你深夜不睡站在窗前,把寄奴吓了一跳,以为是有刺客闯进来。”
“若真有刺客,还会给你叫喊的机会,早就一剑了解了你的性命。”
“寄奴错了。只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寄奴走下床榻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打斗,不由觉得吃惊。月光下,他模糊的可以分辨,其中有几个是晚膳时候进来的客人。
“他们是来杀她的?公子不是说那女子是孟国的公主吗,她怎么武功这么好,而且谁这么大胆敢刺杀她。公子,你是不是猜错了?”
慕容清默拍了下他的头教训:“滚回去睡觉!”
寄奴不满的低估了几句,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外面的打斗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时称才结束,接着他听到了隔壁关门的声音。看来来者是败走的,而隔壁的人伤的也不会轻。
次日,用完早膳,正准备收拾东西赶路,南嘉木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喘不上气来。楼寒江便决定今日不赶路,现在客栈休养一日。
“你的病怎么会忽然间这么加重的这么快?”楼寒江心疼的问,接着便自责起来,“那日我不该鲁莽,否则你也不会如此。是我对不起你。”
“太子,我没什么事。只是离开南越后一路向西北而来,空气有些冷,我没有适应而已,太子不必太担心。”他虚弱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他,只是这样的安慰如同他现在身体异样弱。
刚到房间内坐下,风画梦说去帮她熬些润肺的汤药过来,然后转身离去。即墨闲却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是九溪。“看来即墨少主是查到了消息。”楼寒江笑问。
“是的,六叔和慕容先生都猜对了,昨日的那位姑娘就是孟国的公主冷暗香。身边的五位都是她的贴身护卫。”
“昨夜刺杀她们的是什么人?”白玉飞廉问。昨夜房间外发生的打斗他们都有听到,但是见到两方势均力敌,他们也分不出正邪,所以就没有插手此事,只是静静的观看。
“我猜是孟国凉侯任道远的人。”楼寒江道。
即墨闲点点头,故意一脸敬佩的道:“太子太神了,正是凉侯。”
南嘉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惋惜的道:“孟国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年,便更名易主了。”
“为何这么说?”白玉飞廉问。他虽然是掌管听风阁,但是所打听的都是关于商界的事情,对于各国的皇室消息,也是没有涉及到商界和白玉城的利益,也是不愿去多过问的。因为孟国皇室多年来与白玉城都没有往来,所以他对孟国并不了解。
南嘉木解释道:“孟国这些年来虽然表面上是冷高云这个幼年皇帝,但不过是挂个皇帝的头衔,实际掌政的是长公主冷暗香。但是这两三年,长公主的权力被慢慢的架空。而真正的权力却是在凉侯任道远和丞相萧瑟的手中。两人在朝中分为两派明争暗斗,实际是掌控着整个孟国的朝廷。
特别是这一年来,凉侯的势力渐渐地高过丞相,冷暗香为了保住孟国,就要平衡她们之间的势力,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互相的牵制,最后谁都不敢动皇帝。听闻现在幼帝病重,冷暗香心思分散在寻找神医的事情伤,所以朝中的局势已经不是她能够平衡的了。但是凉侯还没有权力大到可以只手遮天。
现在他派人来刺杀长公主,想必是孟国的朝廷发生了变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夺得这皇位。恐幼年皇帝也是命悬一线。”
“六叔,你真是神了,什么都是经不起你的猜测推想。”
“你六叔这可不是乱猜测的,他对各国的局势一直都很了解,所以能够推测出孟国现在的局势并不是什么难事。”楼寒江带着赞赏的看着南嘉木。他能够想到的南嘉木都能够想到,他想不到的,南嘉木帮他想到。这么多年,他不仅是他的谋士,更是他的知音。
“六叔,你和先生想必比而言,谁会更胜一筹呢?”即墨闲忽然问,话刚出口却有点后悔了,毕竟这不是私下里问。面前之人是南越太子。而且南嘉木与慕容清默之间的关系,不是瞎子都是能够看出来的,他竟然将他们两人相比较,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南嘉木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眼楼寒江,淡淡的道:“我不及慕容清默。”
“我看未必。”白玉飞廉道,“他不过是在击败了留王,帮助宸王登上皇位。其实只是夺权夺位之争。而你却是攘外安内,这可不是他能够企及的。”
南嘉木摇摇头,解释道:“当年大周的夺位之争,惨烈的不亚于两国之战,瓦解四大世家的联盟,将其一一击败,不比任何的叛乱或内战声势小。他能够不伤一兵一卒将留王击败,可见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