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道:“你猜呢?”
理还乱道:“难道你会瞪眼神功,眼睛朝蛇那么一瞪,蛇就怕了你了?”
小老头道:“呸,天下哪有瞪眼神功这种说法了。简直一派胡言。”
道不明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老头道:“这道理说白了也简单的很。我整天睡在这么一个山洞中,什么毒虫、毒蛇、毒蜈蚣到处都是,说不定哪天就爬到我的耳朵里,或者鼻子里。我身上不带一点儿驱邪的宝贝,怎么能长期在这安睡?”
道不明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了。钻到鼻子里倒也罢了,只怕毒虫钻到嘴里面,小老头睡梦中还以为在吃肉呢,岂不妙哉,哈哈。”
理还乱道:“要是一只毒蜈蚣从左耳钻进去,在他的大脑里面转一圈之后又从右耳朵里钻出来,只怕也有趣的很。嘿嘿。”
小老头也笑道:“那样的话,小老头只怕就不叫小老头了,该换一个名字,叫做蜈蚣洞了。”和这两兄弟相处久了,小老头越来越觉得这两兄弟天真无邪,和自己趣闻相投。三人又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忽然小老头问道:“你们俩怎么想到到这里和我比试武艺的?”
道不明道:“我们听说你最崇拜我兄弟两个了,所以就想来和你切磋一下啦。”
理还乱道:“没想到你的功夫还是不错的,比你那师兄弟白展高明多了。”
小老头道:“是白展这么说的?”仰着头思索了一阵,道:“咱们三个都被他骗了。”
道不明惊道:“此话怎讲?”
小老头道:“他来之前,和你们说我最崇拜你们兄弟俩个了。对不对?”道不明和理还乱一起道:“是啊。”小老头道:“他来的时候和我却是怎么说的?”道不明想了一下,道:“他说‘师弟,你和我以前经常谈论起天下英雄来,说道如今武林势微,已经没有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了。可是一提起两个人来,却不由得赞不绝口,对不对?’”小老头点了点头,道:“我是怎么回答的?”理还乱想了想道:“你回答道‘不错,是有这话。’”
小老头道:“那个时候你们俩听了这话,一定以为我所崇拜的就是你们哥俩了,对不?”
道不明道:“对呀。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除了我们哥俩还有谁?”
小老头道:“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多了去了。何止你们哥俩?当时我认都不认识你们哥俩,怎么会对你们‘赞不绝口’?不瞒你们说,当时我心里所想的,是少林的一尘大师和武当的晓月道长。却和你们哥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道不明和理还乱都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小老头道:“当时我也是疏忽了,没有体察出他的奸计。因为我以前经常和他说起一尘大师和晓月道长,这次他这么问我,我自然就想到了他们两位。可是他既然来之前对你们说过我特别崇拜你们的话,在你们看来又自然而然的以为所指的是你们。”
道不明一拍大腿,道:“对,对!岂有此理,骗的我好苦哇。”
理还乱道:“对哦,没想到这人心计这么深。”
小老头道:“他又骗的咱们三人比试了半天,他自己却金蝉脱壳,一走了之。想来他把你们俩骗到我这天矶迷阵之中,又骗你们和我比试,是想把你们困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他手中?”
道不明和理还乱这才想起来武当三侠还在外面等着呢。而且白展走了,还去哪里找阴阳双煞拿钥匙?这么一想,两人不由得捶胸顿足,后悔不迭。理还乱气愤地道:“岂有此理,竟然如此戏耍我们。”道不明道:“快走,找他算账去。”
理还乱对小老头道:“我们要找白展那小子去报仇了,你是他师兄,要帮他吗?”
小老头道:“谁是他师兄了。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有一次他被困在天矶迷阵中,是我救了他,我们聊得还不错,他要叫我师兄,也就由得他了。”
道不明道:“这我们就放心了,我本来还奇怪呢,他怎么会是你师兄?他的人品和你比差远了。咱们快走吧。”
小老头笑道:“你们能从我这天矶迷阵中闯出去才怪呢。”
道不明道:“有这么厉害?”
理还乱望着右手边那一块一块的巨石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有些怀疑地道:“就凭这些破石头,能困得住我们?”
小老头道:“你们如果不信,尽管可以闯一闯,试一试。不过,我可不保证能去救你们。因为,我马上要去睡觉啦!”他说睡觉就睡觉,竟然真的扔下这哥俩不管了。只见他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便传出了阵阵的鼾声。
道不明看着鼾声如雷的小老头,沉吟不语。理还乱道:“这乱石阵真的这么厉害吗?我有点不信了。”道不明道:“看他说的那么严重,说不定真的有些门道。”理还乱道:“就算有些门道,总归是一堆死石头而已。石头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难不成真的能困住咱们俩个?”道不明道:“话虽这么说,我总感觉这石堆有些神秘,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理还乱道:“哎,我看你是被这个小老头给吓傻了。我就不信这个邪。况且大哥还等着咱们去救他呢。难不成咱们真的要等到这小老头睡醒了才走?那可要真的被他笑掉大牙了。”道不明被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要害,道:“对,咱兄弟怕过谁?就算是刀山火海,好歹也要去闯上一闯。”理还乱拍手笑道:“对,就是这个话。这才是我的二哥嘛。”道不明道:“说走就走。”说完当先从中间两块大石的缝隙中走了进去,理还乱紧随其后。
走了一阵,这乱石竟然一点也不乱,倒是像井然有致的摆放好了似的,一个缝隙接着一个缝隙,一个岔路都没有,前面的路也清晰可见。理还乱笑道:“我早就说了,那是小老头唬人的。再这么走下去,过不了一刻钟我们就出去了。”道不明此时也是觉得这天矶迷阵一点也不可怕,只不过被小老头过分的渲染了而已,笑道:“我兄弟俩算无遗策,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想来这乱石阵在咱哥俩面前也就失去效果了。”理还乱道:“不错,什么天矶迷阵,在咱哥俩眼里只不过一堆破石头而已。”
两人说着话,又走了一刻钟。这个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四块大石,分成两个缝隙。理还乱道:“前面好像分岔了,该走哪条路?”道不明沿着缝隙向前看去,只见前路曲曲折折,曲径幽深,竟看不清楚去路。
道不明道:“前面看不到路,看来只有走过之后才能分辨出哪个是对的了。”理还乱道:“那我们先走左首边这条路试试吧。”道不明道:“好,就依兄弟之言。但是走之前我要在这块大石上做个记号,以便以后方便找路。”说着运力于指,在左首边这个缝隙的左边大石上画了一个五角星,又在右边那块大石上画了一个三角。
只见他手到之处,坚硬的大石便如被风化了的腐烂石头一样,石屑纷纷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画好了,图画清晰可见。即使就他们两个人,理还乱也不忘吹嘘一番,道:“二哥的内力又深了一层,可喜可贺。”道不明道:“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吧。这就走吧。”说着当先进入了靠左边的那个缝隙之中。
两人走了一段路,又过了七八个缝隙之后,忽然前面竟然被高达百丈的巨石拦住了去路,三面巨石都靠死了,前路竟然到此便中断了。道不明道:“看来这条路不对,这是一条死路。咱们退回去走另外一条路吧。”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走了三个缝隙之后,理还乱忽然咦的一声,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道不明道:“是的。我也察觉到了,这些石头的形状好像和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理还乱道:“可是我们来时明明只有一条路的。”道不明道:“我们来时我记得是走了七个缝隙的。现在往回走也是一条路,我们且往回走七个缝隙看看。”两人心里数着,当他们走到第七个缝隙时,两人不由得惊呆了。只见前面斜斜的缝隙依稀可见,可是哪里还有第二条道路?那些做了记号的石头也不知去哪里了。
理还乱道:“这。。。。。。难道咱们走错了?”道不明见四面均是巨石,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咱们来回只有一条路,怎么可能走错?看来咱们只有沿着这条路走到底了。”理还乱打了一个冷战,道:“那我们不是迷路了吗?”道不明道神情严肃地说:“是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忽然间一股阴风吹过,冷飕飕的,两人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战。这四面都是巨石,哪里吹进来的风?想到了这一点,理还乱心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恐惧感。他向道不明瞧去,只见他脸色苍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过了好一会儿,道不明道:“咱们两个就沿着这条路向前走。想来凭咱俩的功夫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咱们。”理还乱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事情,不由得问道:“人咱们当然不怕,可是。。。。。。可是如果是鬼呢?”道不明道:“别胡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跟我走,一步也别分开。”说完两人继续向前面走去。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阴风更盛,忽然听到四周轰隆隆的响个不停。理还乱大叫一声:“不好,鬼来了。鬼发动天雷地火阵,要把咱哥俩炼死在里面了。”道不明道:“胡说,哪里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道不明紧紧地握住了理还乱的手,两人继续向前走。过了一会儿,隆隆的响声渐渐停止,前面忽然一片空旷,道不明高兴地道:“终于出来了。”快步走到空地上,四面一望,不由得惊呆了。只见这块空地四面全是都是巨石块,四周一共有八个空隙,他们两人正是从其中的一个空隙中走出来的。这哪里是外面?倒像是乱石阵的中心。
道不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真的迷路了。”理还乱道:“这八个空隙,咱们一个一个试过来,得走到什么时候?”道不明道:“只怕还没全部试过来,又迷失在另外一处地方。”理还乱道:“看来这乱石阵果然还是有些门道的,小老头也不是乱吹牛。”道不明道:“我早就怀疑这石阵没那么简单了,要不是听你的建议,也不至于迷路了。”理还乱道:“虽然是我建议的,可是你也同意了,怎么能怪得了我?你当时要是坚持等小老头睡醒再走,只怕我也同意了。”道不明道:“事已至此,相互推托责任又有何用?不如想个办法早点出去。”理还乱道:“是你先找我争吵的。”
两人又斗了一会儿嘴,道不明忽然“咦”的一声,道:“那是什么?”理还乱顺着道不明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缝隙两旁的石头上,一边画着一个五角星,另外一边画着一个三角。理还乱奇道:“这不是你留下来的记号吗,怎么到了这里了?”道不明道:“是啊,太奇怪了。”理还乱道:“莫非这乱石阵里面有另外一个人,存心在和咱们捣乱,扰乱咱们的视听?”道不明道:“兄弟之言也不无道理,待我看看这图画的真伪。”说完走上前去,仔细地察看了五角星和三角的纹理,的确是出自自己之手。道不明道:“这两个图案的确是我刚才画的那两个,错不了。”理还乱道:“那它们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谁又有这么大力气把这块巨石搬过来?难道。。。。。。难道真的有鬼?”他说道这里,声音发颤,显然是心中十分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