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暗色的血流渐渐变得鲜红,差不多了,石磊收了功,长长出了口气。
“好了,易姐!”
易云澜嗯了一声,声音比蚊子还低,说完抓起自己的裙子衣服就往卫生间里跑。
石磊看着那两条穿着黑色长筒丝袜的长腿,圆润丰满的白臀,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随即又有些自责,唉,给易姐看病呢,怎么老是往歪处想,真是不该。
易云澜换好衣服后出来了,脸上的蕴红已然消失不见,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能快速调节自己的心态。
石磊看着易云澜心情不错,想来是老毛病被根除了,看来这个朱果丸的功效可真不是盖的,不禁也替她高兴。
他再问了几句,确定之后打算告辞离开。
易云澜不喜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在易姐家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在家里住一晚怎么了?”
石磊不好推迟,也就不再客套,在易云澜的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易云澜已经办妥了石磊先前求助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中午直接去赴约。
石磊没想到易云澜的办事效率这么高,道了声谢,便告辞了。
易云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百感交集。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孩啊,一个不到二十的男孩,却弄得自己这个阅人无数冷若冰山的女市长心神大乱,差点不能自持。
他的能力,充满了神秘,好像在他身上发生什么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
嗯,自己好像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石磊背着个包东逛逛西逛逛,大城市来过两次,可都是坐在车上走马观花的,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逛街,他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每一处热闹都要凑过去瞧一瞧。
走了没多久,肚子饿了,还没吃早餐呢。
他左顾右盼,离开了大街,拐个弯进了巷子,一切变得热闹起来。
前面一溜儿的早餐摊位摆满,腾腾的蒸汽在各种食物上面环绕,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传进耳朵,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有老妈子提着装满菜的菜篮子,有跑完步回来过早的背心男,有牵着儿子手上幼儿园去的年轻妈妈……
一切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买了根老油条,端了杯豆浆,拐进了一家面馆,叫了碗牛肉面,对着门口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面端上来,他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
浓浓的一碗汤,二三两面,七八片厚厚的牛肉,一把香喷喷的葱花,怎能不勾起食欲。
石磊吃完一碗,又叫了一碗。
老板欢快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端了上来。
正吃得上瘾,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可怜巴巴的声音:“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给我女儿一口吃的吧!”
石磊一惊,以为听错了,莫不是哪个电视开着在放什么琼瑶苦情剧吧?
他抬头一看,只见店门口有个穿着破旧的中年男人,他一手拉着个可怜兮兮流着口水的小女孩,一手还端着个破碗,正用带着绝望而又有些许期待的眼神看着老板。
老板面露难色,想给却又没有给,石磊觉得蹊跷,嚷道:“老板你咋回事啊,给人家盛一碗呗,又要不了多少本钱!”
老板叹了口气:“小兄弟,不是我不给,我也想给,这小女孩那么可怜,但我实在不敢给啊!”
石磊越发好奇了:“你施舍他们本是好事,有什么不敢做的,难道还有会有人阻拦?”
老板哎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兄弟,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讲,不然别人怪罪于我,我这个店子也不想开了。”
“好了好了,你就直说吧!”石磊打断了他。
老板见现在生意也不是太好,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石磊旁边,一五一十的细细说开了。
原来这乞讨的人叫张如祥,拖儿带女的在T市开了家中药店,凭着祖传的秘方,倒也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因此名气渐响,慕名前来寻医问药的越来越多,小日子也渐渐红火起来,但好景不长,张如祥的美貌妻子无意之间被一极有背景的人看上,那人对其垂涎不已,屡屡引诱,但张妻乃贞烈之女,洁身自好,对那人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石磊点头称赞一声:“不错,这女人不错,现在这样的女子越来越难得了!”
那老板说:“谁说不是呢?可惜啊!”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来:那极有背景之人引诱不成,便开始了强取豪夺!
石磊一拍桌子:“混蛋!”直把满桌的碗筷拍得跳了几跳,老板看得心痛,有些不满道:“你还听不听的?”
石磊歉意一笑:“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打岔了!”
老板继续道:“那人势力滔天,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略微弄了一下手段,便打垮了张家的药店生意,药店是张家的根本,张家很快陷入绝境,于是张妻约了那人谈判,却万万没想到,那人不要钱,只要张妻陪睡三天……”
“混蛋,混蛋!”石磊已经怒不可遏,握紧了拳头。
妈的,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
说到此处,那老板止住了,慢悠悠的起身:“我倒杯水去!”
然后又慢悠悠的回来,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石磊眼巴巴的看着他,这老板兴致焕然,眉飞色舞,一门心思全在自己讲诉的故事上,全然不顾自己面馆的生意了。
妈的,这老板前世是说书的吧?
讲得抑扬顿挫的,又会吊人胃口,在这里卖面可真是屈才了。
石磊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张妻答应他的条件没有?”
“唉”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张妻是个贞烈女子,她誓死不从,指着鼻子骂人家卑鄙无耻,不想惹得那人恼羞成怒,当场将张妻强暴了,事后又伪装成聚众吸毒,毒后乱性的现场,给张妻强行灌了某些药丸,然后那人凭借自己的滔天势力,轻易压住此事,逍遥法外,张家却无可奈何!”
石磊有些忍无可忍了,他只有十八岁,虽然从小被叔婶不待见,受尽虐待,但他也从不缺少关爱,有美娇姐媚姐的关心,他仍然相信社会是美好的,今天亲耳听到这等黑暗的事情,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老板摇了摇头,继续道:“更惨的还在后头!说张妻贞烈,那是真的贞烈,她不堪羞辱,当晚就自杀了!由于是自杀,警方居然没有立案!”
“好好好,跳梁小丑到处在蹦达!”石磊怒极反笑。
老板沉默了下,继续道:“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那势力滔天之人,不但没有丝毫忏悔,反而变态的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中丢了面子,他觉得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啊?偏偏这个张妻就这么不上脸。他带着这样的王八蛋逻辑,反而又加了一把劲,让张家药店彻底关门大吉。张如祥悲愤交加,原本生性儒弱的他也血性了一把,带着女儿直闯那人的住宅,不想还没进门,就被里面放出来的狼狗咬伤了双腿,就连他八岁的小女儿也没有放过,两人都伤痕累累。
张如祥报警,警察到是来了,没想到反而训斥张如祥一顿,说他私闯民宅,人家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你还来追究?
张如祥上告无门,万念俱灰,心生死念,只想追随爱妻而去,但又放下不可怜的女儿,最最凄惨无辜的是自己的女儿。
他身无分文,只想打工挣点路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一连去了几处地方没干多久就被扫地出门,最后没人敢收留他们父女,他知道这是那人背后捣鬼,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连大小餐馆都不敢给他施舍分毫。
因为那势力滔天之人放出一句话:他张如祥在T市只能在大街上乞讨过活!
石磊听完,站了起来,两手拍桌,哈哈大笑,整个店子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就连门口因乞讨不到,久久不肯离去的张如祥父女也看着他。
石磊笑完,眼眶已然饱含清泪,湿润润的有些迷眼,他就是在被欺负中长大的孩子,对这种事情深有感触,他盯着老板,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这个故事的最后,那个势力滔天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板呃了半天,不敢说出来。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一阵喧闹,一群趾高气扬的混混模样的青年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奸笑连连,看着门口的张如祥,戏虐道:“哟,哪里来的丧家之犬,还没讨到狗食吗?”
周围一片嬉笑连连,闹哄哄的很是刺耳,张如祥见状脸色陡变,拉着女儿的小手想要离开。
那为首的混混一伸脚把他拌了个狗吃屎,冷冷的说道:“想走?问过老子了吗?
张如祥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哭丧着连求饶:“大兄弟,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俩吧,你们每天打我们一顿,这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突然一个声音直插了进来:“你又何必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