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女府贺喜算是瑛妙生活的新一个开始,原先的流言不攻自破,坊间渐渐又开始谈论起刘尚书公子与太女的亲事来,这位刘公子在安京也算是有名了,自家母亲官位显赫不提,他自己本身就是第一届官家男学子之中的佼佼者,与王尚书家的王禹承王公子都是出众的人物,偏又都是大龄未许,不免生出许多的谣传,如今他嫁到太女府做侧夫,不知被多少人羡慕记恨,更有人对这位放长线调大鱼的做法表示肯定,只是不知那位更年长的王公子到底要如何才好了,因刘雨芝要大婚,王禹承、傅青申等几个好友自然要好好商量送分什么样的礼物才能略表心意,便趁着这次的聚会商讨起来,说来也好笑,当年瑛妙的建议竟在安京的上流圈中成了风尚,各家的夫郎公子们也趁此大开人际网,各种茶会诗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到好来竟演变成哪个公子若没入个什么社便成了边缘人士,说明没本事不受人尊敬,这可是瑛妙当初始料未及的。
却说现在王禹承兄弟,傅青申、程博古再加上辛占奇几个围着个红泥小炉煮茶,一边尝着从占珍斋买的玫瑰糯饼等小吃食,辛占奇看大伙都没什么好主意,他性子又急便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雨芝下个月就大婚了,咱们到底送什么好啊,表弟你鬼主意最多,你再想一个嘛”程博古白了他一眼“什么叫鬼主意多?你也是定了亲的人呢,怎么说话还是着三不着两的,怪不得姑父总叫我看着你”辛占奇被他说的羞恼,就要过来拧他的嘴,还是傅青申把他两架开,扯过一边看热闹的王禹戎道“要说主意多,谁都比不上你家那位,只是这是咱们兄弟间的情谊到不好叫她出头,人都说近朱者赤,你跟妙世女这么近了,也该沾上点,还是你来说吧”他话未完便被王禹戎追着跑开了,大家看着又是一番笑闹,最后还是王禹承说到“要说贺礼,如今就有一份在眼前顶顶合适的,只是”他话说一半又不继续,急的众人忙催他往下继续,他沉吟一下接着道“你们还记得半年前咱们有一次结社,正好雨芝的衣裳弄脏了那回么”他这么一说大家到是都明白了,只是都不好接话,一个个都暗暗的偷觑一旁面色不大好的王禹戎,原来半年前一次聚会,正好是王禹戎在晚信阁做东,有个服侍的小厮不小心将刘雨芝的衣裳弄脏了,王禹戎便带着刘雨芝去内室换件自己的衣裳与他,哪知过了一会便听见屋里传出刘雨芝的惊呼声,大家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赶过去,却也被王禹戎内室的一件事物给震住了,那是一挂由数不清的琉璃珠穿成的一丈高的宽帘幕,珠子个个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梦似幻、恍动人心,要说这琉璃也不过是这些年才有的新鲜玩意儿,价值不菲,这么一挂成色上乘的就是说价值连城也不过分,男子们又最爱这类光闪闪,亮晶晶的事物,当时就都走不动道的呆在那里了,还是刘雨芝第一个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却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挨个摩挲那粒粒圆润饱满的珠子,其他人也都痴了一般,待过了好久才想起拷问王禹戎,他也是被逼的无法才说出这是瑛妙昨天派人用个一人来高的木箱子运来的,还带信说最好不要叫人知道,怕给他惹来麻烦,王禹戎照实说了,大家才放过他,刘雨芝忙问这有什么说法,他又红着脸说瑛妙倒是起了个轻浮的名字叫一帘幽梦,大伙听了更是神迷,又羡慕起来,刘雨芝更说要是也有人送自己这么一帘梦可不知自己要多欢喜,其他人嘴上没说,面上的神情却差不多,只有王禹承目色更深叫人看不出什么,如今他提起这出,大家当然不好接话,王禹戎更是有点生气,那珠帘瑛妙是费了无数心血到今天也只得了这么一挂,自己怎么能将它送人,只是现在被人这么一提又不好直接拒绝便开口道“哥哥是说我屋里那副珠帘么,我本来是想提来的,只是那,那帘子意义不同,怎么能随意送出,到叫人知道了笑话呢,不过我可以叫瑛妙再寻个类似的给雨芝,就是困难点也罢了“他话说完气氛却冷了下去,傅青申几个察觉这兄弟间微妙的互动,也不再多言,挨个告辞各自回家去了,好好一场聚会,到成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