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妈很兴奋,鱼妈很开心,鱼妈很得意。
原本郑虎的爸爸不过是炒了几处房产赚了点小钱,硬是被鱼妈夸张成房地产大亨,郑虎的确曾经是一个企业家但现在不过是个挂名的,况且鱼妈你也不能将他吹成比尔·盖茨般的人物吧?
几个小时之内,鱼妈的唾沫已将这条小小的前进路给淹没,其速度其威力连洪水也自叹不如。再给她点时间,估计整个苑南镇都会知道我将要被推销出去,且卖主是个金龟婿的事了。
我根本不敢出去。那些艳羡的、嫉妒的、蔑视的、讨厌的目光,光是想象头皮都已经发麻,何况是直接面对?后果肯定会比被核辐射更加严重。
鱼妈说了帮我请了两天假,也好,现在我还不太有信心面对经理黑黑的脸色。不能出去逛街,只有窝在家里上网消磨时间了。
隐身上了qq。我在考虑是否要换个qq,因为有几次都被以前的朋友左骂右骂,好像我是个盗别人qq的贼,这其中的冤屈无处去说。
浏览一遍朋友的签名,嗯,没有我在,大家依然过得很好。下意识看了下夏眠的qq,不在线,签名却换了,不再是以前的“痛,从来没有过的痛。”而是换成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总有种感觉,似乎她还未曾远离我。”
拜托,我家和你家不过相隔一条街,鱼妈家和我家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乘11路都嫌太近诶。
今天回家的路上,我还看到你,抱着宝宝胖胖在大路上晃,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悲。其实我很想上去抱抱宝宝,跟你说两句话,但见你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又胆怯了,我害怕受伤,尤其是来自最亲之人的伤害。那种痛,彻心扉。所以我只能将一切掩于心底,狠心地远离与以前的牵绊。
太煽情了,这是我写的字吗?我看着无意识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几行字,目瞪口呆。
切。我真实的想法应该是不想热脸贴冷pp而已。那一次在自己葬礼上搞出来的乌龙,让我被家人列为拒往来客户,见了我都是冷眉冷眼,虽说不致于杀之而后快但也相差不远矣。唉,我做人真够失败的啊。
唉声叹气了一番,正欲关了qq,却发现有消息传来。
点开对话框,就看见我的大名挂在上面:“鱼灵儿。”
他装了qq千里眼吗,怎么知道我上线了?还有,他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了?如果用技术手段的话,可是要花钱的。
“我知道你在。”见我不回信息,他又发了话过来。
我送了个笑脸给他,不知道他的用意为何。
“我等了你好几天,你上次说……我虽然不太相信,但却无法平静。”
不太相信是正常的,无法平静也是正常的,这说明夏眠你是个正常人,你应该欣慰自己没有精神病才对。我恶劣地想。
“你,你说你是……你有证据吗……”
我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dna鉴定也只会证明鱼灵儿与梅子绢除了性别相同之外,其它无一相同。
大概是被我气晕过去了,对话框好久都没动静。诶,不知为何就想与他对着干,气气他,这难道就是我人性中的恶劣面吗。
“我会想办法证明……”末了他发了这么一句话过来。
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梅子绢已经入土了,就让她安息吧。现在我是鱼灵儿。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了,宝宝没有妈妈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上次我见他似乎还胖了几斤的样子,这让我心里无比的悲痛,诶,我还是做不到传说中没心没肺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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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保险公司苑南部。
我保持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大门。
没人。余小小不在,经理也不在,师娘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今天是集体失踪日吗。还是我来得太早以致于众人还在睡梦之中?
正沉思着呢,余小小开着电瓶车停在办公室外面,我一看时间,八点刚过一分,这丫头踩点踩慢了一步哈。
一个星期没见我,这丫头还是精神焕发,貌似变得更漂亮了,今天穿了件紫色的格子衬衣,配一条牛仔裤,脚上的黑色皮鞋衬得她的脚小小的煞是好看。
“小鱼,你回来啦!”热情的给了我一个拥抱,稍稍安慰了一下我受伤的玲珑剔透心。
我捶她一下,语气酸酸溜溜:“几天没见,变漂亮啦,大余!”
余小小难得的红了一下脸:“哪有?话说回来,听说小鱼你即将嫁作他人妇啦,是不是?”她冲我挤了一下眼睛。
比网络更快的传递消息的工具是大嘴巴,不耗电无辐射且安全持久。
我立刻向天比出中指:“我保证,谣言,纯属谣言!”
“走开吧你,跟我还保密呐。听说消息是从你妈那里传来的,难道还有假?”余小小毫不客气地吐我嘈,“我说你们准备在哪办喜事啊?约厨子了没?我家二姑父手艺不错……”
世界上最厉害的杀人于无形的凶器是造谣!我欲哭无泪、欲辩无言,只有在心中将始作俑者郑虎狠狠骂了一百遍呀一百遍。
从楼梯口传来说话声,听得出来是经理和师娘的声音,客气而有礼,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的样子。
甫一听到那声音,我有些不敢置信,再听一遍,我觉得我好像置身于梦中,听第三遍,呃,似乎不用证实了,因为他人已经在我面前了。
依旧是一脸的笑意:“鱼灵儿同学,你好,见了老师也不问好吗?”
我低声下气:“陆、陆老师,你好。”立刻想起了我考试不及格兼必胜客落跑的事情。
“我觉得鱼灵儿的资质不错,上次考试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李经理,你替她报一下名,参加这周星期五的考试吧,我敢保证她一定能pass。”
又要考试,不会吧?我在心里哀哀叫,惧于经理的熊威,不敢发一言。
经理点头哈腰:“是是,陆老师,还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鱼灵儿,倒水!”面对我却又换了副颐指气使的语气。
没办法,拿人工资听人使唤呵。我应了声,颠颠地跑去拿水壶。
陆路通却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不必了,我不渴,不用麻烦了……”
水壶烧水很快,不过两分钟水就开了。我洗了杯子,放了些茶叶进去,看着茶叶被滚开的水烫得奄头奄脑,一拿杯子,啧,差点给丢了开去,烫死人了啦。
好不容易忍着烫给端到陆老师的面前,他老人家倒好只瞄一眼便予否定:“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茶叶茶。”
经理立刻下命令:“鱼灵儿,快给换了。”
茶叶茶和白天水的味道能差多少,真讲究。那时候你喝我喝过的水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讲卫生呐。
当然以上两句话也只会在我心里翻上两个滚,表面上我还是不发一语地跑去将茶叶茶给倒了,重新倒了杯白开水送过来。
碰了下杯子,陆路通似笑非笑:“这个杯子,不是第一次用吧?”
你不知道为了环保,为了不致乱砍乱伐树木,现在已经提倡少用一次性杯子了吗?放心,那杯子已经给你洗得干干净净,在显微镜下也看不到一丝的细菌!
我对其怒目而视,盼这心灵的窗口将我内心的话都传递过去。
“哦,没事,我这里有一次性的杯子,保证没人用过。”经理乐呵呵地想做和事佬。
无奈没人承他情,陆路通四周看了一圈,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我用这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