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干嘛呢,来唱歌啊,你不是麦霸么。”隔壁宿舍的王冬拿着麦克风喊着。
王冬是太原人,大学那会我们两个宿舍经常联机打魔兽,所以我们关系处的还算不错。他是个性子很急的人,很容易冲动。我记得有一次晚上熄灯,外面有人冲着宿管阿姨嚷嚷,他听不过去了,穿着三角裤出去就想跟人家干,当时我也跟着出去看了会,从那后他觉的我这个人是条汉子,敢打抱不平,可以交朋友,于是我们就走近了。
后来因为这性格他也吃了不少亏,有一次开车在路上和别人打架就差点把眼睛给弄瞎了。
“好的你先来,我喜欢踢后半场。”
“赶紧的,都好久不见了,来一首老男孩合唱一下。”
“好吧…。”
……音乐响起……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不知我该如何表达她能接受我吗……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一曲终了“来抱一个。”
“哎呦喂,大家快看啊,俩人搞基呢。”白班在一旁抽着烟嚷嚷着……
“别停啊,大家继续唱啊。”
……
没一会的功夫又来了不少人,袁骚也来了。我起身走到他身边跟他聊了起来,
“咋来的这么晚啊。”
“飞机晚点了。”他有点疲倦的说,
“哈哈,不耽误几个小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坐飞机啊。”
“可不,你都不知道空姐的服务态度有多烂,爱搭不理的,头等舱的一招呼扭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然后还撇着一嘴港台呛…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哎呀!恶心死我了。”袁骚会声会影的学着,
“唉!淡定点了,人身上的虱子还得分个三六九等呢,何况人呢。”
“嗯!也是。”
“赶紧吃点饭吧,那三个孙子不来了好像。”
“爱来不来,不管他们。”
就这样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他们这会也玩的差不多了,都昏昏沉沉的四样八叉的躺着。没有了精神。我的舞台终于来了。我接过话筒挨着唱了我最熟悉的那几首歌《阴天》、《像个孩子》、《If》、《新不了情》等等。
就在我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它就像是一扇开启的时光之门从外面走进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怎么才来啊?”摄影班的女生喊到,
“不好意思啊,回了一趟家,还堵了一路。”这声音仿佛像是穿越了半个世纪,漂洋过海终于来到了我的耳边。
袁骚这时碰了一下我的腿,
“你的女神到了。”
好吧,我发誓那晚我只主动看过她一眼,就是在她刚进房门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我,反正我是很不想让她知道我还在乎她。毕竟我在她的面前始终是一个失败者。
我故作镇定的继续唱着……抱紧我,抱紧我,直到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真的需要你来理解我,像个孩子,抱紧我,抱紧我……。
时间转眼间到了晚上十二点,大家也都累了,白班说:
“大家想唱的继续唱,累了的可以去楼上休息,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我意犹未尽的继续待在包房里唱歌,其余的人也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当然除了我们程指导员。
他决定要走了,说是老婆在家催了。白班他们挽留了一会不过最后还是随他而去了。
等送走该走的人之后。摄影班的班长站起来看了看说:
“既然大家都想再玩一会,那咱们大家做个游戏吧!”
“好啊,只要不是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那种很low的游戏就行。”
“不会,咱们就玩歌曲串串烧,动画班和摄影班做对手,歌曲唱到一半的时候,另一方接着唱如过接不上咱们可是有惩罚的,失败的一方会被罚全体喝一杯酒,女的不能喝的喝饮料白水也行,但必须都得喝,害怕的现在走还来的急。”
“来就来谁怕谁啊!”
“我们动画班的从来都不怕事,大家说对不对。”
“对。”我们齐声喊到。
“那谁先开始。”
“攻守双方交替谁先来也行,但是说好了每个人都必须的唱一首,不会的就唱儿歌。”
“开始吧……。”
大家的兴趣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玩的很欢乐仿佛又回到了大一开学的时候。我有点喝多了,我应该作弊才对的,可是我没有。
我坐在沙发上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们在一块吹牛逼的吹牛逼,唠家常的唠家常。杨旗是里面最能聊的一个。当年大学的时候他就挺能说的,后来还和班里的一个女生谈过恋爱,毕业后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
“我告诉你们,现在可是移动端游戏的天下,像什么端游、页游都已经过时了,你们知道我们公司一个月流水多少吗?”他激情四射的说着,
“怎么也得几百万吧。”
“操,那是一天,一个月流水过亿呢。”
“这么叼,你们这也太赚钱了,比贩毒还赚钱呢,那你工资肯定不低吧。”
“没有,也就一万多块钱吧,我这都算少的。”
“****一万你还嫌少啊?”
“你说一万多块钱在BJ现在能干啥?”
“也是,现在郊区的房价都已经上两万了。”
“可不嘛,我这还说少了呢……。”
他们在那唾沫横飞的聊着。
“最近怎么样啊?”李博坐到了我的身边。
李博是个地道的太原本地人,上学的时候住我们隔壁的隔壁宿舍,是个很正直的男孩。他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我们有时会一起去打篮球,所以说处的还算不错。
我们有一次打球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和对面篮下的四个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好像是什么饭卡的事,结果大打出手。不过倒霉的是他一上来被对方一个小个子的男孩抓住了自己的蛋蛋。我们剩下的人一看情况不妙上去就干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我们由于人多迅速的把其他三个人控制住了。可是他的要害却被对方死死的抓着没法脱身,我们看着也是无能为力,干着急。
不知他经过怎样的挣扎,最后终于借机逃离了对方的魔掌,可是他也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我们只好替他狠狠地替他教训了一顿那个小子,然后不欢而散了。后来我们再去打球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几个个家伙。
“我还是老样子啊,你呢?”
“我也还是那样。”
“你看咱俩混的,你再看看人家。”我指着那正在眉飞色舞的杨旗说到,
“行了吧,他那是在吹牛逼呢。”
“你咋知道人家在吹牛逼啊,说不定是真的啊!”
“操,你知道他是怎么很张欣悦分的手吗?”
“怎么分的啊?”
“还不是因为他吹牛逼,我这可是亲耳听张欣悦说的。”
“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骗你干啥,杨旗每天吹自己有多么牛逼,可是每到要交房租的时候自己却拿不出钱来,每次都是人家欣悦掏,你说人家一个女孩家掏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他这个可好每到交房租都让人家掏,后来欣悦也慢慢的看出来了,然后就分了呗。他可是把人家给坑苦了,人家为了他不顾家人的反对跟着他去BJ结果,哎!”
“感情这种事不好说啊,有可能是他有钱就是不愿意自己出呢。”
“有个屁钱啊,有一次张欣悦都去他们公司找他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
“公司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我擦不是吧,那他每天干啥啊。”
“谁知道啊,你看还在那吹呢。”
“哎,不管他了,一个人一个活法啊。”
“也是咱们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们接下来又聊了一会,不过我觉的有点闷于是推门走了出去。
我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也许是我喝了太多的原因没看清有人刚从女厕走了出来。
“喂!”
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我一下。
“怎么?不认识了?”我回头看了看,原来是小涵。
“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有点喝多了。”
“也没见你喝多少啊。”
“没办法,一看见你我就醉了。”
“呵呵,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还好的吧。”
“嗯,我挺好。”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啊。”
“去年就回来了。”
“哦!……那…咱们进去吧。”我摸着头说到,
“再聊一会吧,好久不见了,不过说实话咱们俩之前认识这么久加起来的话,好像也没有今晚说的多唉!”
“对,都怨我,以前只会说哈喽,hi,你好吗?之类的废话。对了,那你一个人过来,男朋友不担心的吗?”
“哈哈…不担心…他很放心我。你呢?女朋友没陪你来啊?”
“没有,她应该还在上幼儿园吧!”
“不开玩笑。”
“真的…。”
我们正聊的起劲的,鲁班抽着烟晃悠着走了过来。
“喂,我们里面正打得火热呢,你们俩居然还有时间在这卿卿我我,玩间谍呢?”
“那有,我们好久没见了,叙叙旧。”我解释到,
“里面一样可以说,一会再对唱个情歌……妥妥的了,哈哈,不和你们说了,我去交点水费去。”说着他窜进了厕所。
“别理他,他喝多了。”
“没事的,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
“嗯…好。”
我走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她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穿着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衬衫掖在裤子里,脚上穿着褐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很干净也很温暖。
我们走进包房,里面正打的火热,像是过去的老迪斯科舞厅。
“来的正好,小涵轮到你唱了。”摄影班的女生见小涵进了屋忙说到。
“这么快啊,好吧,唱英文的可以吗?”
“当然,咱们就是要让他们接不上的。”
“不行,中国人唱什么英文歌啊,必须的中文歌。”
“好吧,那我唱《新不了情》。”
“已经唱过了。”
“唱过了…那《别问我是谁》呢?”
“好像没有,唱吧,整死他们。”
……音乐响起……
从没说过爱这谁,
为谁而憔悴,
从来没有想过对不对,
我的眼中装满疲惫,
面对自己总觉得好累,
我也需要人来陪,
不让我心醉,
让我爱到深处不后悔,
其实我并不想他们说的那样多刺,
难以安慰……。
我听的呆了过去。
“****,唱的这么好听呢,还这么老的歌,谁会唱啊?”
我方感觉到了压力,毕竟之前已经是三连喝了。
“阿亮,你不是会唱吗,之前经常在宿舍听你哼哼老歌。”袁骚在一边说着,
“我不会啊。”
“别胡扯,你不会是看见人家怜香惜玉了吧。”
“没有了……。”
最后歌曲唱完我们已经初露败像了。
最终这场比赛以我们动画班的大败而告终。到最后我们一个个喝的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